姚素素搖着手,笑嘻嘻,“哥,嫂子,你們先喫吧,你們喫完我再喫。”
說完她就走進了廚房。
司馬晴惠紅脣一咧,坐到凌景琛身邊說:“呵呵……你妹妹還真懂得禮節啊,知道讓主人先喫,象這樣懂事的女孩現在真的少。”
啪!凌景琛把筷子拍到了桌子上。
司馬晴惠一怔,見他臉色微沉,一聲不吭地站了起來,大步跨進了廚房。
隨後,他拉着姚素素坐下,對她溫柔地說:“素素,你記住,這兒是凌沫雪的家,哥哥也是借住,雪兒昨天晚上說了,這房子你可以長久居住,等你結婚就送給你,所以,你將是這屋子的主人,以後在這個家想幹嘛就幹嘛。”
姚素素聽傻了,她睜大眼睛,愣愣地扭過頭望着凌景琛,“哥,妹妹她真的是這麼打算的?”
“嗯,她說送你就是送舅舅,讓你們以後在這個城市也有個安身之處。”凌景琛點點頭。
“可……可你沒有房子啊。”
凌景琛一笑,調侃起來,“我不是可以借住這兒嗎?你不會明天就想結婚,然後趕哥哥走吧?”
姚素素急忙搖頭,“不是不是,我不會這麼早結婚的,哥!這房子我不能要,我爸說了,以後絕不要接受顧家貴重的東西,因爲沫雪不是姑姑親生的。”
司馬晴惠聽得心裏直抓狂,眼底暗潮洶涌,抓着筷子,她敢怒不敢言,垂着腦袋,也不想讓凌景琛發現自己有多生氣。
現在聽姚素素拒絕,她眉頭一鬆,擡頭微微一笑,“也是哦,沫雪是凌家養女呢,這你哥幫她帶大孩子,她也沒有送什麼呢,素素,沫雪對你算是好的啦。”
“晴惠,你以後能不說話嗎?”凌景琛嚴肅地睇她一眼。
司馬晴惠一噎,眼波微轉,見姚素素看向自己,她忙嘴巴一癟,委屈地低下頭,“好吧,我以後儘量不說話。”
接下來,三個人都默默地喫晚飯,喫完後,凌景琛收拾碗筷要去洗,姚素素不肯,嘴裏不停地說:“哥,這事讓我來做,我能住在這兒已經很開心了,你是個幹大事業的男人,你休息,休息!”
她搶着去廚房了,而司馬晴惠則坐在沙發上翹着腿在磕瓜子。
凌景琛走過去,見地毯上散落着瓜子殼,便說:“晴惠,你喫東西注意點,地上髒了又得搞。”
司馬晴惠也不作聲,彎下腰把地毯上的瓜殼撿了,然後起身洗了手,給凌景琛泡了杯茶送到了書房。
凌景琛在電腦上打字,她輕輕過去看了眼,發現他在處理文件,遂又轉身走了出去……
姚素素洗完飯碗又出來拖地,臉上一直笑嘻嘻,司馬晴惠靠在樓梯扶手上望着她,思忖一陣,她下來問姚素素:“你當真不想要這幢別墅?”
“嗯。”姚素素點點頭,“我不能要。”
“那你可以跟沫雪說,讓她把這房子送給你哥呀,瞧你哥都沒房子,而我們就快結婚了。”
姚素素面露難色,撓了下頭髮,“我說有用嗎?”
“當然有用,不過,你別說是我提議的,因爲你自己想到了去說,效果會更好,沫雪會覺得你很善良。”司馬晴惠輕拍了一下
“好吧,下次我問問看。”
……
這兩天兒子不在,顧欣妍又被幾個業界朋友拉去喫晚飯,當他們提出去愷撒夜總會時,顧欣妍遲疑了。
她想到了在裏面當服務員的鄭易樺。
望了眼房產公司的尹老闆,顧欣妍心裏莫名有些反感,她搖搖頭,“算了,我準備回家早點休息。”
告別朋友出來,顧欣妍打車到了南門,她走到鄭家小院子外頭,看到裏面的屋子亮着燈,一位鞠着背的老婦人正在外面拾掇着什麼。
過了一會,一扇門從裏面打開,一位微胖的年青婦女抱着小孩出來,朝老婦人怒喝了聲:“你怎麼這麼磨嘰!想餓死我嗎?我飯還沒喫呢,快把孩子抱去!”
老婦人直起腰,婦女就把身上的孩子塞到她懷裏,“抱緊點,再摔地上,小心你兒子打你!”
老婦人弓着身,把懷裏的胖娃抱得緊緊的,門裏散射出來的燈光照在她臉上,照出了她臉上的情緒……
哀苦,憂愁,還有諸多的無奈。
顧欣妍認出來了,她就是鄭易樺的母親。
皺了皺眉,她心緒複雜地望着鄭母抱着孩子走進了屋內,把門關上了。
顯然,鄭易樺不在家,而那個女人敢如此喝斥鄭母,估計是她的大兒媳。
顧欣妍離開了貧民區,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對她來說腰纏萬貫,想要什麼樣的幸福生活都有,可對鄭易樺來說,他想要好一點的生活,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努力。
就因爲生活太艱苦,他纔去了夜總會?
不知不覺,顧欣妍已來到了週記魚館所在的街道上,她索性走進魚館,同樣要了一碗魚肉丸子。
今天生意比較好,幾張桌子幾乎都坐滿了人,顧欣妍只能與別人合坐了一張桌。
旁邊的一對小年青看她穿得華貴,且氣質不俗,眸波流轉間帶着一抹清貴與傲慢,不禁對她有了絲敬畏,匆匆喫完就走了。
一個女服務員端着盤子過來,把魚肉丸子給她,擡眸多看了她兩眼。
顧欣妍對她淡淡一笑,態度一下子變得親切易親近了,“這店裏就你一個服務員?”
女孩點了下頭,“是的,原來一個男孩子不做了。”
“哦。”顧欣妍沒再說話,拿起勺子慢慢喫着丸子。
車子還停在酒店門口,顧欣妍從週記魚館出來,又一直走到酒店,一點點酒氣基本上也散盡了。
她給顧明煊派給自己的保鏢打了個電話,然後開車來到了愷撒夜總會附近,給自己化了妝,戴上眼鏡,提着包娉娉婷婷地走進了夜總會。
保鏢阿蕭已站在電梯口等她,電梯門一開,倆人一起進去,到了三樓,顧欣妍就自然地挽起保鏢的手臂,像一對情侶似地走到了大堂。
她沒有進包廂,而是坐在了大堂的一偏僻卡座上。
點了兩杯雞尾酒,倆人卻沒喝,而是望着前方舞臺上的兩個女孩在跳鋼管舞。
音樂很勁爆,下面的人雜亂又喧囂,阿蕭蹙了下眉頭,扭頭問顧欣妍,“大小姐,你怎麼喜歡坐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