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午去哪裏了?素素。”扶她上牀時,司馬晴惠又問。
“帶……帶小酸菜在海邊玩,揹着她跑。”
“她開口笑出聲了?”
“沒有,她還不會出聲。”
司馬晴惠眼睛一轉,“那你明天還做伴娘嗎?”
“做啊,陳奶奶說,不要去管別人怎麼說。”姚素素呵呵笑,突然抓住司馬晴惠的手,“嫂子,你以後……以後別取笑我了,你那些話很傷人的。”
酒後吐真言!
司馬晴惠尷尬地扯了下嘴脣,然後拉起被子蓋到她身上,不悅地回了聲,“知道了。”
她走出了姚素素的房間,心裏很不痛快,本想着姚素素退出伴娘團,她就可以替代她,然後跟凌景琛一起上臺。
想不到這胖大妞竟然要去獻醜,被陳怡蘭“教育”好了。
懷着滿心的不爽,她又回到了餐廳,可發現凌景琛不見了,問了下熟識的人,得知凌景琛跟顧明煊他們一起出去的,具體到哪也不清楚。
司馬晴惠只好回房,在走廊上,她突然看到凌琦月從她奶奶的套房裏跑出來,手裏拿着一個圓圓大大的棒棒糖。
“酸菜。”她叫了聲。
凌琦月轉身看到她,眼睛亮閃了一下,站在原地沒有動。
司馬晴惠走過去,彎下腰對她微微一笑,“去舅媽房裏玩好不好?”
凌琦月搖頭,指了下母親的房間,意思要去那兒。
司馬晴惠見四下無人,又轉到她跟前,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親切又美好,“舅媽房裏有好玩的東西,它是你舅舅買的,去看一下好嗎?”
這一下引起了小酸菜的興趣,她點點頭,跟着司馬晴惠走了。
到了房間,司馬晴惠讓她坐在沙發上,然後到櫃子裏翻找了一下,從裏面拿出一個鱷魚嘴玩具遞給了凌琦月,“這個很好玩。”
小酸菜不知道怎麼玩,拿着它翻來翻去。
司馬晴惠望着她,眼底閃過一抹陰冷的光芒,腳步慢慢往後一退……
卟!房間的燈光突然滅了,而小酸菜手裏的鱷魚突而張大了嘴巴,全身發出通綠的光亮,嚇得她“啊”的一聲,從沙發上跌落了下來。
“酸菜。”司馬晴惠過了幾秒才把燈打亮。
抱起臉色發白,渾身發抖的小酸菜,她故作不解,“你害怕這個玩具嗎?它就是要在燈滅的時候玩的,你瞧,這兒一掀,它就張嘴了。”
凌琦月眼裏飽滿着恐懼的淚水,摟着她脖子不停地往她懷裏鑽。
感覺到她再一次受了驚嚇,司馬晴惠陰冷冷地一笑,抱起她說:“好好,我們不要玩不要玩,你舅舅真是奇怪,這東西買來做什麼呀。”
“月兒!月兒!”這時候,陳怡蘭在外面叫了。
司馬晴惠趕緊對小酸菜說:“明天你爹地媽咪就結婚了,大家都高高興興的,你也一定要高興,臉蛋要笑嘻嘻的,不能讓大人們看到你眼睛裏有淚水,更不能哭,要不然很不吉利,你爹地媽咪就不會幸福了。”
小酸菜一怔,隨即擡手用力地抹了下眼角,眨了眨眼,努力把眼底的淚水憋了回去。
“對對,就這樣,不管受到什麼樣的委屈,
你這幾天都不能哭,這是爲你爹地媽咪好呢,乖啊。”
陳怡蘭以爲孫女去了她父母的房間,敲開門後,凌沫雪打開門,聽婆婆說找女兒,她急忙說:“酸菜沒有過來啊。”
話音剛落,小酸菜出現了,她一把抱住陳怡蘭的腿,擡起小臉朝母親笑了笑。
凌沫雪高興地抱起她,問她剛纔去哪裏了?
她朝門外點了點,可見司馬晴惠不見了,她閃閃眼睛,抓起母親的手,在她掌心裏寫了個“馬”字。
“你是說你剛纔去司馬小姐房裏了?”
小酸菜點頭,凌沫雪神情驟變,急忙走到沙發上坐下,摸摸女兒的手和腿,又捧起她的臉左右看了看,確信沒有受傷之後,她又問:“她傷害你沒有?”
小酸菜奇怪地盯着母親,陳怡蘭同樣感到奇怪,“沫雪,爲什麼你知道司馬晴惠接觸了小酸菜,你會這麼緊張?”
“媽,”凌沫雪讓她關緊門,然後對她說,“我和明煊都懷疑司馬晴惠那天去過博物館,她一直不喜歡小酸菜,從視頻監控裏發現酸菜好像在害怕什麼,所以,對那個女人我真的不放心。”
“有這回事?”陳怡蘭的心倏然收緊了。
“是的,所以,媽媽,這兩天你一定要看好酸菜。”凌沫雪對婆婆說完,又低下頭對女兒說,“寶貝,你以後別跟司馬小姐在一起好不好?”
小酸菜完全不記得回國之後的事情了,對司馬晴惠的印象也停留在舅舅追求她,給她送花的時候。
眼下母親這麼戒備司馬晴惠,她雖說不解,但也聽話地點了下頭。
……
今晚凌景琛幫忙去檢查明天晚宴的準備情況,檢查完之後,他跟顧浩然一起回酒店,路上對他說:“今晚我跟你睡吧,浩然。”
顧浩然好奇,笑着說:“怎麼,捨得拋下美嬌娘一個人獨守空房?”
“她懷孕了,我不想打擾到她。”
“哦,那行吧,我房間還有一張牀空着。”顧浩然挽上了他肩膀。
倆人有說有笑地往酒店裏走,剛走到門口,凌景琛的手臂被身後的人拽了下,轉頭,看到白露,他神情一變,“有事嗎?”
“有。”白露背起雙手,笑得神祕。
顧浩然知道白露喜歡大舅爺,嘻嘻一笑,揮手,“大舅爺,我先去房間,你回來叩下門就行。”
凌景琛站在酒店門口掏出煙盒,微凝着眸,也不看白露,低着頭說:“有事就在這兒說吧,要不然你父親看到了,我會吃不了兜着走。”
“琛哥哥,你別說得這麼嚴重好不好?我爸說了,以後我的事他不管。”白露笑道。
凌景琛擡頭,懷疑地看着她,“……”
“你不相信?”白露朝他做了個鬼臉,然後朝海邊方向一點,“陪我走走吧,我還不想睡。”
“不了,我有點累。”凌景琛把香菸重新裝進袋裏,轉身就走。
白露吸了口氣,突然說:“好吧,我一個人去,反正我也不怕什麼色狼,流氓。”
她真的走了,穿着白裙的她在迷離的燈光中特別清新靚麗,轉眼間她就消失在花林小道上。
凌景琛走進電梯,隨着電梯徐徐上升,他的心也跟着上升,且莫名的焦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