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易樺搖了下頭,“我生活得很好,自由,隨性,無拘無束,而且還能給自己積攢到財富。”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跟我回去,我可以幫你找到賺錢的事做。”
“不用。”他掰開她手指。
顧欣妍心裏一痛,看他堅持,她從手中的花草裏取出那株四葉草,看了看說:“我不逼你,但這四葉草是我倆一起找到的,我倆分一分。”
說着,她從上面摘下兩片葉子放到鄭易樺掌中,“這一片葉子代表信心,這一片葉子代表愛。”
接着,她把剩下的兩片攤在自己的掌心上,深情地望着鄭易樺,“我留下了希望和幸運。”
鄭易樺望着掌中青綠的葉子,黑瞳一縮,一片水霧悄然在眼底瀰漫。
他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急忙別轉頭,低啞地說了句:“謝謝,我記住了。”
他走了,顧欣妍望着他走在山林中孤單又不失堅毅的修長身影,兩行熱淚又簌然滑落……
“他怎麼這麼拗?”顧明煊過來說。
顧欣妍抽了下鼻子,“不是拗,是骨氣。”
“怎麼說?”
“他不想讓人看扁他,不想讓人誤會他想攀附豪門,不想接受我們的救濟,不想接受我的感情……”
顧明煊默默地盯着她,“你真愛上他了?”
“我可以愛嗎?爸爸早給了我,給了他警告。”
“姐……”
顧欣妍一抹眼淚,轉過身,臉上閃過一抹堅定,“走吧!”
姐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
顧家大院。
當顧欣妍已經找到的消息傳回家時,陳怡蘭帶着凌沫雪和幾個孩子立刻趕了回來。
而邵可馨因爲去了醫院而沒有及時趕回顧家。
她們站在後院,看着直升機從天空上慢慢降落下來,最後停在了後院的停機坪上。
“媽媽!”米容星撒開小酸菜的手,高興地跑過去。
小酸菜噘了下小嘴,“上面還有我爹地呢。”說着,她抻長脖子,仰起臉也高喊,“爹地,爹地!”
三個孩子先後跑了過去,凌琦陽只是怕妹妹摔倒,跟在她後面不緊不慢。
顧明煊從機上扶下姐姐,迴轉身朝孩子們笑了笑,揮了下手。
“爹地,你太厲害了,一下子就找到了姑姑。”小酸菜撲進他懷裏,擡起臉,非常敬仰地望着父親。
顧明煊彎腰,寵溺地抹了下她的臉,“媽咪在家好嗎?”
“好,她很聽話,喫過中藥了。”
“好。”顧明煊擔憂的一顆心落下了,抱起女兒,然後又回頭環住兒子的小肩膀,“走,回家!”
直升機旁,顧欣妍抱起米容星親了親他的臉,沒幾秒又放下了他,“抱不動。”
“媽媽,你太讓我失望了。”米容星噘起了小嘴。
“是嗎?”顧欣妍好笑着揉亂了他的蘑菇頭,“誰讓你長得那麼快,才五歲半就這麼高。”
“其實你想說我太胖。”米容星朝她翻了個白眼,很委屈地說,“你跟爸爸離婚,我沒有爸爸抱,你又抱不動我……我沒有巴哥酸菜幸福。”
這話讓顧欣妍一陣內疚和心酸,她把手裏的花草遞給迎接她的傭人,“幫我拿到我房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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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吩咐完,她蹲下來,溫柔地摸着兒子的臉。
“對不起,媽媽疏忽了,來!媽媽揹你。”
顧欣妍站起來,雙手抓住他的腿,走了幾步就感覺有些喫力,這讓她驀然想起鄭易樺揹着自己的情景……
自己揹着小孩都累,他背自己走山路,可見有多麼的辛苦,但他卻不吭一聲,步伐穩健。
易樺……
“欣妍!”思緒正飄飛時,陳怡蘭過來了,神情有些激動,“這兩天你呆在了哪裏?爲什麼有人說你可能被泥石流衝沒了?”
顧欣妍淡淡一笑,“媽,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命大,泥石流下來時,我落進了河,撿了一條命,然後……”
“然後呢?”陳怡蘭追問,她太想知道女兒這兩天兩夜是怎麼度過的。
顧欣妍晃了下頭,看去很疲憊,“媽,我有點感冒,頭暈,你讓我回家休息一下再問吧。”
“好好,那把星兒放下來。”陳怡蘭趕緊去抱米容星。
米容星卻緊摟住了母親的脖子,把臉貼在她的肩脖上,眼睛發紅。
“媽,我揹他回家。”顧欣妍感覺到了兒子對她的想念和依戀。
“好吧,那慢慢走。”
到了家,顧欣妍放下米容星,凌沫雪就開心地過來抱住了她,“姐姐,你能平安回來,我真是太開心了。”
顧欣妍親熱地摸了下她的頭髮,“看到你,我也一樣開心,特別是你成功地戒了毒。”
說着,她又推開凌沫雪,笑着挑了下眉,“我身上還有泥漿味,先上去洗個澡,呆會再聊。”
“嗯,你去吧,星兒有我們。”
她一走,陳怡蘭就拉住了顧明煊,“兒子,你跟媽媽說,你在哪裏找到你姐姐的,是誰救了她?”
顧明煊看了眼身邊的小妻子還有孩子,淡淡一笑,“媽,到書房裏說。”
凌沫雪領會了丈夫的眼神,拉起一雙兒女的手,又招呼了米容星,“來吧,你們過來幫我佈置餐廳,歡迎爺爺,姑姑平安回來。”
“好。”三個孩子乖乖地跟她走了。
到了樓上書房,顧明煊就把自己找顧欣妍的經過告訴了母親,講到最後他說:“那個男生還呆在山裏頭。”
“他就是你姐姐喜歡的那個小鮮肉?”
顧明煊眼睛轉了轉,握拳抵在嘴邊清了清嗓,沉思片刻,才低沉道:“媽,我不能確定他倆的關係,不過,我知道是這個男孩救了她,沒有他,姐姐沿着河流飄,就不知道飄哪裏去了。”
“這麼說,他就是你姐的救命恩人。”陳怡蘭低吟了聲,又擡眸問顧明煊,“他是不是長得很帥,氣質不一般?”
如果女兒喜歡這個男生,那他肯定與從不同,否則不可能吸引住自己的女兒。
“是吧,雖然穿着破舊,身上也髒兮兮的,但在他身上,你看不到那種狼狽,頹喪和可憐,反而他好像天生有種硬骨頭的精神。”
陳怡蘭聽完雙肩一垮,低低地嘆了口氣,“這就對了,你姐姐說過,他要是再喜歡一個男人,那肯定要像你爸這樣的。”
“像爸爸?”顧明煊想笑,姐姐有戀父情結?
陳怡蘭苦笑了下,“我不知她是真是假,反正你爸要是阻攔她的事,她就說要在家裏陪你爸爸一輩子,做他的大情人,讓他養一輩子,啃我們的老骨頭。”
“哈哈哈……”顧明煊大笑起來,這纔像他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