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怡蘭被女兒笑得臉色泛紅。
“你以爲一個從沒有談過戀愛的男人,嘗過一次歡愛後還能很好的剋制啊?你爸當時是營長了,他可以明目張膽地談戀愛帶女朋友,可你的易樺是不行的。”
顧欣妍靜默了一會,爾後,她點點頭,“有道理,易樺還是第一次談戀愛,我懂了。”
“所以,你別跟他處得太晚,也別太親密。”
“不過,媽,我跟他在山洞裏……已經親密過了。”
陳怡蘭眼睛一瞠,“已經那個了?”
“媽,你又想污了,”顧欣妍坐好身子,捋了下頭髮,“沒有!他沒有!那晚我發燒怕冷,他光着膀子抱着我也沒有!”
陳怡蘭一怔,爾後,她若有所思地嘀咕一聲:“不會有隱疾吧?”
“媽!”顧欣妍拍了下她的腿,“你該吃藥了,讓你的腦子遲鈍一點,真是的,他明明很正常好不好?要不然怎麼去當兵?
我這麼說,就是向你證明一點,他是個有很強意志力的男孩!”
話落,顧欣妍拿起包,甩手,“不跟你老太婆多羅嗦,晚安!”
走到樓梯上,她又迴轉身,“媽,明天!不准你派保鏢!”
陳怡蘭扭頭望着她的背影,輕哼一聲,“明天,我親自去看你,因爲……我閒!”
……
翌日清晨,帝華莊園。
“老婆,起牀嘍。”
做好早餐的顧明煊走到牀前,俯下身子,微笑着親了親小妻子的臉,磁性的嗓溫柔動聽,“怎麼還像只小懶貓呢?”
凌沫雪微微睜開惺忪的雙眼,一副慵懶狀,“老公,幾點了?”
“七點半。”
“啊?”凌沫雪一震,立刻舉起雙手推開了丈夫,倏地一下坐起來,快速清醒,“怎麼不早點叫我?”
顧明煊抿脣笑,目光曖昧地落到她胸口……
凌沫雪睜大眼,慢慢地隨着他目光流轉,忽見睡衣落下了玉肩,胸前一片雪白,羞得她急忙提起睡衣遮好自己。
又嗔了丈夫一眼,“色狼。”
顧明煊好笑地捏住她的下顎,“老婆,做了一晚上的夢,忘了自己已嫁給我了?還害羞。”
“那你還色?”
“食色性也。”
“狡辯。”凌沫雪又推開他,急急下牀,“不說了,我跟媽媽說好八點去接她的呢,老公,快幫我找條裙子。”
“好。”
沒一會,凌沫雪從洗漱間出來,顧明煊已幫她把全套衣物都放在了牀上。
凌沫雪穿好,對着鏡子照了照……
一條米黃色的窄邊吊帶連衣裙完全地勾勒出了她前突後翹的美妙身材,齊膝的裙襬下,兩條小腿雪白修長,腰身纖細,怎麼看怎麼美。
凌沫雪滿意地轉過身,抱着丈夫親了一口,“謝謝老公,你買的衣服就是好看。”
顧明煊親熱地摟住她的腰,“跟你結婚這麼久,連老婆適合什麼式樣都不知道,算得了好老公嗎?”
“對,顧明煊是好老公。”
凌沫雪回身,把梳子遞給他,“替我梳頭吧。”
幫小妻子梳妝打扮好,再牽着她的手下樓喫早餐已快八點了。
&nbs
p;凌沫雪說要帶到車上喫,顧明煊搖搖頭反對,“不行,早餐最重要,你必須安靜地,慢慢地喫完。”
“我已打電話讓她多等半小時。”顧明煊一笑,把一塊三明治遞到了她手上,“今天要跟媽媽去哪裏啊?這麼早。”
“你不是不讓我工作嘛,我在家沒事,帶媽媽出去玩一下。”
凌沫雪身體復原後,顧明煊也沒有讓她上班,閒着無事,她就約了母親夏燕妮準備帶上白露去城外的避暑山莊散散心。
“怎麼昨天沒跟老公商量這事?”
“我忘了,呵呵……”凌沫雪朝他笑得一臉甜美。
顧明煊親熱地摸了下她的耳朵,怪責裏滿帶寵溺,“以後去哪事先報備!”
“好,老婆記住了。”
看她這麼乖,顧明煊笑了笑,“不是要管束你,只是想替你好好準備一下,別搞得這麼匆匆忙忙,另外也可以做好安保工作。”
“曹輝不是要跟着我嘛,沒事的。”
“那快喫,我讓人在車上多放點避暑的用品。”顧明煊說完就走出去吩咐了。
凌沫雪喫完早餐,在曹輝他們的護送下來到了白家。
她剛走到白家門口,忽聽樓上“叭”的一聲,一隻茶杯從三樓窗口飛了出來,驚得幾個保鏢一臉懵愣,紛紛擡頭望向三樓窗戶……
凌沫雪趕緊進去,見客廳無人,遂擡步上樓,來到了白露的房門前。
“小露,自從你姐姐生病,你就沒有好好陪伴過她,這次她請我們去山莊真的是爲了好好玩,不是想套你心裏的祕密!”夏燕妮在說話。
白露煩躁地抓起牀上的枕頭又甩,嘶啞地吼:“我不去!我哪裏都不去!”
“小露……你能讓你姐姐高興一點嗎?”
“你別來煩我!”
白露搖晃着頭,甩着一頭亂髮,眼裏的淚在飆,“我害了姐姐,你們卻想讓我跟姐姐好好相處,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不想見到她!”
見到她就難受!
見到她就想起那煎熬難受的三天三夜!
她恨死他們了!
可心裏的恨,心裏的苦,她又無法跟別人去訴說。
“小露!”凌沫雪忍不住衝進去,緊緊地抱住了她,“妹妹,你別這樣,我是你姐姐,你有什麼委屈跟姐姐說,姐姐替你分擔。”
“姐姐……”白露擡起頭,飽含淚水的眼睛透過髮絲痛苦地望着她,“別來理我,你別來理我!我不想面對你!我不想!”
“小露,姐姐真的沒有怪過你呀。”凌沫雪誠懇地望着她,眼裏滿是心疼,“看你這樣,姐姐好心痛。”
“別管我!我求你別管我行嗎?”
白露哭着,淚水如決了堤,“我們就當那天晚上什麼也沒發生,你們不要惦記着我,不要想知道其他什麼,當我已經死了不行嗎?”
“小露,你怎麼能這樣說?”
夏燕妮抹了下淚,走過來一手環住她的肩膀,一手環住凌沫雪,“你倆都是媽媽身上掉下的肉,是我的命啊。
哪個過得不好,哪個痛苦,媽都無比心疼……媽還活着,你千萬別自暴自棄,聽話,行嗎?”
白露抽泣着,淚光在母親和凌沫雪之間轉來轉去,最後眼睛一閉,痛苦地推開她們撲向了牀,臉深深地埋在被子裏,捶着枕頭哭吼——
“走!你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