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擦黑,顧明煊得到警方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有人在城郊的溼地公園發現了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孩。
女孩穿着一條黑色的裙子,揹着包,神情看去有些恍惚。
顧明煊正和小妻子往白家趕,接到消息,他馬上說:“有照片嗎?請發我一張。”
那廂很快給他發來一張照片,雖然凌亂的頭髮幾乎遮了整張臉,但凌沫雪一眼就看出是白露。
她激動得哭了出來,“是小露,是妹妹!”
一個小時不到時間,顧明煊和白尚風,還有凌景琛就帶人趕到了溼地公園。
二十多個人分頭尋找,最後凌景琛在一處假山石後面找到了蜷着身子的白露……
此時的她一條黑裙子半溼,面色潮紅,眼神呆滯,身子有些發燙,好像中了暑。
凌景琛叫了她幾聲,她也不積極迴應,只是呆呆地望着他,蠕動着乾燥的嘴脣,幾不可聞地嘟噥了聲:“我渴。”
給她喝了水之後,白尚風立刻決定帶她去醫院,而顧明煊也迅速聯繫到了羅西……
白露真的發燒了,這一燒就是兩天兩夜,而且她一直昏睡着,就算醒了,也是迷迷糊糊。
夏燕妮和凌沫雪沒日沒夜地守在她病牀前,而男人們則抓緊時間調查,最後目標鎖定在了那輛黑色的套牌車上……
這天晚上,凌景琛來到醫院陪夜,讓凌沫雪回家休息。
在走廊上,凌沫雪問他:“關於打火機的那個貼子還有人關注嗎?”
凌景琛搖了下頭,“貼子沉下去了。”
凌沫雪從包裏掏出打火機,“楊辰華說他這隻打火機是一年前丟失的,我現在懷疑他說了謊,他極有可能看到了貼子,然後想好了怎麼應付我們。”
凌景琛沉思道:“我只是有一點想不通,如果事情是他做的,他爲什麼要承認打火機是他的?
正常的心理不是要竭力避開嗎?否認是自己的,以免引火上身,畢竟綁架你的事鬧得那麼大,給你傷害那麼深,我們怎麼可能饒過他?”
凌沫雪點了下頭,“是啊,我也就這一點感覺有點奇怪,他很快承認,只能說明一點,他確實與綁架我的事件無關,只要沒犯罪,就敢於面對。”
凌景琛思索道:“如果他參與,他又承認,那隻能說明楊辰華太狡猾了,而且心理素質超乎我們的想象。”
凌沫雪捏緊了打火機,眸色一沉,“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疑點!”
她走了,在曹輝他們的護送下,來到了顧家大院。
然而,家裏只有顧明煊在書房裏跟遠在京都的父親在通電話,陳怡蘭不在。
管家說:“夫人說要去醫院看看白小姐。”
凌沫雪微愣,“她昨天不是去過了嗎?”
“夫人順便到街上逛逛。”
“哦。”凌沫雪也沒有多想,喝了點茶就直接上了樓。
推開書房,她聽到顧明煊低沉的聲音:“爸,事情一定會調查清楚的,現在白露神智還不大清楚,一直昏迷不醒,你不用太擔心。”
那廂說了什麼,顧明煊勾脣一笑,“嗯,好,那你們後天回來吧,我明天讓專機飛過去接你們。”
他說完就掛了電話,擡頭朝小妻子笑了笑,伸出手,把她拉到了懷裏
摸摸她的臉,他親熱地想親吻一下,凌沫雪則別開了頭,“都是汗,我先去洗個澡。”
“等等,”顧明煊攬住她的小蠻腰,眯眼望着她的眼睛,“你是不是瞞了我一件事?”
“什麼?”
“打火機真正的來歷,它應該不是你出事的那天撿到的,它應該早了幾天,確切地說,是你第一次晚上去找白露,你在酒吧撿到的。”
凌沫雪聽完一怔,愣愣地望着丈夫,“你怎麼查到的?”
“我推理出來的。”顧明煊得意地一笑。
“好吧,”凌沫雪坐正了身子,認真了表情,“我也不想瞞你了,那我就把那晚的事情跟你說說吧。”
於是,凌沫雪把那晚接到白露電話,她趕到酒吧,看到白露坐在牀上哭的詳細情況全道了出來……
顧明煊聽完後擰緊了眉,他沉思着,良久,他才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我想那個男人不敢對小露下手,他應該是有所顧及,怕最後一步走了,他以後難以交代,良心上還有點左右徘徊……他極有可能認識我們,或跟我們有過交往。”
“打火機是楊辰華的,他又跟我們認識的話,那是不是可以說明,這個男人也有可能跟楊辰華相識?”
“可能。”
凌沫雪推開丈夫站起來,氣憤地說:“那我們繼續找楊辰華!”
顧明煊輕輕地拍了下她的手,“寶貝,這件事讓老公來處理,你這兩天辛苦了,快去泡個澡,呆會下樓喫點宵夜,等媽媽回來。”
“好。”
……
東方廣場。
陳怡蘭坐車逛了大半個N市後,終於在路過東方廣場時聽到了悠揚的小提琴音。
她急忙讓老李停車,然後帶着芳姐往噴水池方向走去……
空曠的一角,鄭易樺高高地立着,優雅地握着小提琴在拉一首美妙的樂曲。
今晚的他仍然是白色的上衣,黑色的褲子,渾身散發着一股青春的氣息。
背後,幾盞地角燈的光線交錯輝映,給他周身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彩色光暈,彷彿那裏就是一個小小的舞臺,美麗又迷幻。
而舞臺上的那個黑馬王子是如此的帥氣養眼,怎麼看,怎麼舒服。
陳怡蘭停下腳步,站在噴水池旁邊久久地凝望着這未來的女婿,等他拉完,她才發現顧欣妍不在。
她去哪了?
正準備掏手機打給顧欣妍,芳姐突然輕輕地碰了一下她手臂,悄聲道:“夫人,好多人扔錢。”
陳怡蘭擡頭看,心裏一酸。
雖說鄭易樺只是朝別人點點頭以表感謝,臉上的微笑也是俊美淡雅,毫無卑微感,但陳怡蘭還是覺得他這是在“討”錢。
要不是顧及他的面子,她真想立刻上去拉他走。
“喂喂!”
突然,旁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她拉住了另一個在走路的紅衣婦女,“看見沒有?你看見沒有?那個手上拿小提琴的就是顧家新女婿。”
“你說什麼?”紅衣婦女驚訝到尖叫,“他就是顧家新女婿?那個小鮮肉?”
“是啊,因爲他上過舞臺,而且還是直播,我就記住了他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