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電腦,她開始查看凌景琛發的關於打火機的貼子,又查看楊辰華,楊劍晨他們的微博動態,最後進入了白露的扣扣空間和微信朋友圈……
一個月左右,白露在兩邊的空間裏只更新了一條內容。
扣扣空間發的是一句人生感悟——
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微信朋友圈裏,她發的最後一條內容是一個星期前的,上傳的圖片是一個長髮少女的落寞背影,望着一片灰暗,沒有色彩的天空,上面寫着——
背後傷害你的人,往往是你以爲的親人。
凌沫雪盯着這句話久久沒有移開眼睛,白露,她爲什麼要這麼說?難道傷害她的人,跟“親人”搭上邊?
誰?
在N市,搭上親情關係的除了顧家人,那就是穆家人,再就是凌景琛……
可這些人全可以排除在外。
凌沫雪想破了頭也想不到誰的頭上,難道她指的是自己把對方當親人對待的朋友?
朋友?顧明煊和凌景琛的調查結果是,沒有哪個朋友跟白露鬧過很大的矛盾,白露對同學和朋友都很好,人緣不錯。
凌沫雪想得腦袋犯暈,不知不覺趴在桌上就睡了過去……
再醒來,她發現自己躺在牀上,丈夫已經不在了。
看了眼時間,她馬上爬了起來,抓起手機就給凌景琛拔去一個電話,“哥,小露她醒了沒有?”
“醒了。”凌景琛的聲音低沉沙啞,聽似很疲憊。
“精神還好嗎?”
凌景琛嘆了口氣,語氣裏透着一絲心痛,“她不說話,也不理人,羅醫生帶專家過來檢查了一下,說她有自閉症和選擇性失憶的症狀。”
“自閉,失憶?”
凌沫雪愣直了清眸,耳朵“嗡嗡”作響,看來,妹妹的遭遇超出了自己的想像,內心莫大的痛苦,強大的壓力讓她快透不過氣來。
剛想從她身上找到突破口,她卻得了病,怎麼辦?
這個結果實在讓凌沫雪難以接受,她坐在牀上傷心不已,直到婆婆來叫她,她才下了牀。
“雪兒,明煊說他有事先走了,讓你今天在家好好休息,醫院那邊有你媽媽呢。”
“媽,我還是要去醫院。”凌沫雪換好衣服就要走。
陳怡蘭拉住她的手,看她眼睛發紅,沉重地問:“你妹妹的情況不大好?”
“嗯。”
“醫生怎麼說?”
“她現在不光是什麼話都不說,好像還忘記了很多事。”
陳怡蘭怔愕……
半晌過後,她眼睛一閃,彷彿要給臉上布着陰霾的凌沫雪點亮一盞明燈。
“雪兒,你不用擔心,這病會好的,會好的!你忘了?曾經我們的月兒不也被驚嚇到失去記憶,也有自閉的症狀嗎?可親人的照顧,陪伴,月兒最終不是好了?”
凌沫雪陰鬱的俏臉慢慢有了鮮紅的血色,一絲笑意從眼底浮起……
是啊,月兒都能戰勝自己,妹妹也能戰勝!
……
“小露,還想不想再喫點水果?”醫院病房裏,夏燕妮摸着白露的臉,柔聲地問。
白露揮開她的手,雙手絞着被角,垂落的眼睫輕輕顫動。
夏燕妮難過地抹了眼睛,別開頭,看到凌景
琛抱着一個粉紅色的布娃娃走了進來,後面跟着捧花的凌沫雪。
白露擡起頭,淡淡地看了眼,目光就落到凌景琛的臉上……
盯看幾秒,她突然伸開手,把他手裏的“大白兔”抱過去貼在了臉上。
凌沫雪欣喜地與凌景琛互視一眼,然後把他拉到一邊低聲說了句:“小露能接受你,哥,你陪她多聊聊。”
“嗯,我知道。”
凌景琛留在了病房裏,開始跟白露談起了倆人相識的諸多往事,談起了在巴厘島上,她唱歌的那個夜晚……
見白露的臉上慢慢浮起了笑容,溫情脈脈地盯着凌景琛,夏燕妮心裏一鬆,跟着凌沫雪走出了病房。
“媽,白叔去哪了?”坐在休息區裏,凌沫雪問。
“去警局查各路監控了。”
“媽,你說小露平常除了對我哥,少楓,楚墨北他們很好,還對哪個男生比較好?也可以是女生。”
夏燕妮雖然對她提的問題感覺好奇,但也沒多問。
想了想,她說:“除了她的兩位哥哥,凌景琛,楚墨北,其他異性朋友,我倒是沒有見過,就算有,我也不可能知道啊。”
“明煊查過小露幾個要好的同學,她們也都說小露在學校沒有跟誰結過怨,可我總覺得我們相識的人中,有一個人跟白露有過接觸,而且白露把他視爲親人。”
“有這麼一個人?”夏燕妮微訝。
凌沫雪凝眸,像在自言自語,“應該有,所以,小露疏於防範。”
“雪兒,你是不是找到什麼疑點了?”夏燕妮一把抓住她的手,眼裏滿是期盼。
“媽,你別急,我想我這次一定能找出他的。”
……
金都大酒店。
顧欣妍的總統套房,窗明潔淨,花香撲鼻。
敞亮的書房裏,鄭易樺坐在書桌前,修長的雙手不停地在健盤上敲打着字母,神情專注認真。
當太陽的光線斜斜地透過窗玻璃落到他身上時,門打開了,顧欣妍探進頭,哂然一笑,悄悄走到他身邊。
擡起雙手,她輕輕地蒙上了他的眼睛……
凌易樺勾起脣角,弧度優美甜蜜,“大小姐,你下班了?”
“啊呀。”顧欣妍笑着落下手,親熱地箍住他的肩膀,趴在他肩膀上撒嬌,“幹嘛不猜猜我是誰啊?”
“呵呵……”鄭易樺笑起來,拍拍她的手,點着電腦屏幕說,“你的一舉一動從進門的那一瞬間就反映在上面了,我想忽視都忽視不了了。”
“那說明你不專心。”
“不,說明我視力太好。”
話落,他轉手把顧欣妍拉進懷裏,輕捏了下她的下巴,“下次再來吵我,我會告訴阿姨。”
“喂,小哥,你也拿媽媽來唬我啊。”
顧欣妍嘻笑着捧住他的臉,仰起頭重重地咬了下他的脣,“壞蛋!”
鄭易樺抿脣一笑,托住她的腦袋,攫住了她想逃避的嘴脣,用力地開始碾磨……
呼吸喘了,倆人都有些情動。
顧欣妍的腦袋漸漸眩暈,撐在他胸口的手扯住了他衣服前襟,“卟”的一聲,一枚釦子滾落到了地上,驚醒了一對陶醉的戀人。
鄭易樺擡起頭,眼睛紅紅地望着她,眼波柔情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