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她哭笑不得,抻長脖子再想找安迪,卻發現茹思婭的身影都已經在眼前消失了……
而姐妹倆爲了避開陳怡蘭,帶着安迪去了超市裏面的兒童遊樂場玩,直到安依娜的電話打來,她們才帶着安迪回家。
小區門口,程中豪夫婦倆已在等候,姐妹倆一出現,安依娜鬆了口氣,可看到外孫下巴磕破了,她又心疼得不得了。
“這是怎麼了?”
“他喜歡跑摔破的。”小語回答。
安迪摟住安依娜的脖子,奶聲奶氣地說:“外婆,我看到奶奶了。”
“奶奶?”安依娜微怔,“哪一個?”
茹思婭搖了下頭,“我們也不知道她是誰,反正她看到安迪就要抱,長得倒是蠻好看的,穿得也很華貴,就是腦子有病。”
安依娜的腦海裏馬上閃過陳怡蘭的影子,她在莎莉的手機上見過顧浩然和陳怡蘭的照片,對他倆的印象非常深刻。
陳怡蘭長相清麗,氣質高雅,女兒這麼一描述,又想到陳怡蘭老打電話給自己,安依娜當即想到這個“有病”的奶奶是陳怡蘭。
她馬上說:“回家吧,以後看到她避遠一點,絕不能讓她碰安迪。”
“嗯,知道。”
安迪迷惑地眨了下眼睛,沒聽懂!
回到家,安迪就被安依娜抱去洗澡了,小語回書房看書,程中豪去陪老太太聊天。
茹思婭也回到自己房間練古箏,剛彈了一半,忽聽旁邊的手機“叮”的一聲……
思思,Ellan病了,很嚴重。
茹思婭看完心裏一緊,隨即一抹疼痛從心尖子上蔓延開來……
短信是楊聰發的,對於隔壁倆個男生,她還是蠻信任楊聰的,想着他不會騙自己,茹思婭的心情更是煩亂。
她拿着手機,久久站着沒動。
沒一會,一條短信又飛了進來——
他不肯上醫院。
茹思婭眼睛一閉,再睜開,她的臉上已有了一抹堅定之色。
摁下楊聰的電話,她說:“他跟我已經沒關係了,你們發給邵蘭蘭吧,別再發我了。”
楊聰一聽,撇了撇嘴,朝那個躺在車後座,醉得迷迷糊糊的某少爺投去一記同情的目光,“思思,你真不管他了?他一直叫着你的名字啊。”
坐在駕駛座上的大蒜頭急忙讓楊聰把電話放到顧浩然嘴邊……
茹思婭秀眉一蹙,當真聽到顧浩然低低沉沉的呢喃聲:“思思……思思。”
“別演戲了!”茹思婭捂着胸口,淚在眼眶裏打轉轉,“我不想讓你再欺騙我,不想再痛心一次!”
醉意朦朧的顧浩然聽不清她在講什麼,嘴裏還喃喃着:“思思,對不起,我……我想你。”
“我不要聽!不要聽!”
叭!
茹思婭把手機甩到了牀上,雙手捂住耳朵,淚水從眼裏慢慢地滾落了下來……
“程思思,聽說你搶了邵蘭蘭的男朋友?”在外景拍攝地,兩位年輕的女演員圍着她,臉上帶着譏諷。
她沒吭聲,低頭理着一把羽毛扇。
“哎,跟你說話那,我聽說蘭蘭小姐可是你的恩人,你怎麼還會橫刀奪愛?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演員甲出手戳了下她的腦門,挑釁味很濃,“你是什麼身份那?”
演員乙鼻哼一聲:“這種打工妹出身的女人看到豪門顧少爺,哪有不動心的?估計就是靠陪他上牀纔得到這次出演四丫頭的機會吧?”
“有可能。”
“我猜顧二少爺跟導演有過交代,導演才選擇了她。”
“唉,可憐了我們的蘭蘭,把她當了好朋友,她卻恩將仇報,太不要臉了。”
兩名演員當着茹思婭的面肆無忌憚地奚落嘲諷着……
茹思婭的嘴脣跟着心在顫抖,她多麼想起身吼她們——
“我沒有,沒有!一切都不是你們說的這樣子!”
可這倆個女人明顯是受了某個人的教唆來挑釁她的,她縱有百口,也說不過她們,與其跟她們爭個面紅耳赤,招來更多人的圍觀嘲笑,不如忍氣吞聲。
她忍,忍!忍!
可她沒想到自己越忍,別人越瘋狂,以至有一回被人關在廁所裏出不來,導演找不到她,最終刪了她一集戲,並大罵了她一頓……
還有一回她剛化好妝,跨出門口就摔倒了,地上一片黃油,摔倒時不知爲何會碰翻熱水瓶,差點把她的臉給燙了,脫了戲服,才發現手臂又紅又痛……
邵蘭蘭,她怎麼抗爭得過?
這是有錢人的天下,她活着都好似成了多餘。
鳳姨告訴過她,邵蘭蘭是京都的第一名媛,家庭背景深厚,顧家都瞻仰他們家的榮耀,顧家大小姐還與邵家孫子訂了親,他們門當戶對。
想到這些點點滴滴,茹思婭抱着頭,淚水流得更多……
不知道何時,她靠着沙發睡了過去,直到母親安依娜進來輕輕地搖了下她的肩膀,她才醒來,“媽咪?”
安依娜奇怪地盯着她的臉,擡手抹了下她的眼角,“你怎麼了?”
這眼睛還紅紅的,臉蛋上有淚水流過的痕跡……
茹思婭慌亂地說:“媽咪,我……我剛纔看了一遍小說,突然想到你……你離開的兩年,我也受過寧海花欺負,然後就……就忍不住哭了。”
安依娜心裏一酸,把她擁進了懷,“是媽咪不對,讓你受苦了,不過,從今往後,媽咪不會再離開你們。”
“嗯。”茹思婭抱着母親的腰,不安的心慢慢地沉靜了下來。
……
第二天一早,茹思婭帶安迪去樓下活動時,沒有看到楊聰他們。
回來,依然發現他們的門關着,安迪去敲了門,也沒人應答。
到了中午,茹思婭才聽到隔壁傳來開門聲,忍不住打開門,她走到他們門前招呼了聲:“你們好,喫過中飯了嗎?”
大蒜頭一臉疲憊,搖了搖頭。
楊聰也沒說話,直接就把自己甩進了沙發,唉聲嘆氣着。
茹思婭的心又提了上去,帶着一絲窘迫,“那要不要我給你們煮點麪條喫?”
“謝謝,泡兩碗麪吧。”大蒜頭嘆了口氣,雙腳掛到沙發扶手上,“累死了。”
茹思婭糾結了下,蠕蠕脣,想問的話最終還是吞進了肚子裏。
泡好了面,她端過來,倆個男人互視一眼,一個朝另一個使眼色……
茹思婭一擡頭,他倆又半闔上眼,累得像只狗似地躺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