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輝來到門前,也沒仔細地聽一下動靜,見顧浩然的車就停在車庫前,他不由分說就擡手敲門,“二少爺,我是曹輝。”
樓上的少爺正埋頭親熱,哪裏聽得到外頭的聲響。
曹輝又喊了兩下,見裏面沒動靜,遂擰住門把推了一下,不想大門開了……
林隊長墨眸一瞠,見他跨步進去,張嘴想叫住他,卻忘了嘴角叼着煙,張嘴的一瞬,煙支跌落胸口。
他手忙腳亂地拍打掉,再擡頭,曹輝已進去了。
“二少爺。”
曹輝放輕腳步,在樓下客廳轉了個圈,沒發現人,遂擡步上樓……
“二少爺!”
“嗯……啊!”
估計是茹思婭聽到了叫聲,猛然,她的叫喊聲穿落到了樓梯口。
曹輝一震,雙腳立在樓梯上不動了,下一秒,微黑的臉泛起了一層紅暈。
被小女人的尖叫激起鬥志的某少爺更加瘋狂了,他抓住小女人的腿發出了曖昧激情的低吼聲……
“浩然,外面……外面有人!”茹思婭睜開眼提醒他。
顧浩然一愣,氣喘吁吁地豎耳聆聽了會,迷魅地一笑,“聽錯了,沒人。”
門外的林隊長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着急地皺了下眉,再等了幾分鐘,他終於聽不到樓上令人噴血的聲響了。
舒了口氣,他轉身跨進了屋,忽聽“嘭”的一聲,一個枕頭從樓上飛了下來……
“二少爺,我不是故意的。”樓梯上的曹輝窘迫地舉起雙手,笑得一臉抽搐,“是有急事過來。”
顧浩然衣衫不整,披着件藍色襯衣,頭髮凌亂,英俊的臉上布着一層淡淡的桃粉色,皺着眉,慢慢地逼近曹輝……
“什麼事?”
曹輝往下退,似笑非笑地咧着嘴,“董事長讓我們來找你,說是思思小姐的父母來顧家要人。”
顧浩然一怔,“他們在我家?”
“是的,說你不回去,他們就不走了,二少爺,你得快點拿個主意。”
顧浩然面色冷沉了,他望着站在客廳裏,神色焦急的林隊長,問:“是你查到我這個地址的?”
林隊長不可置否,恭敬地點頭,“是!二少爺。”
顧浩然走下來,“老頭子說什麼?”
“說如是你不回去,他會把你這個窩給拆了。”林隊長老實傳話。
“呵!”顧浩然聽完不以爲意,聳聳肩,冷冷一笑,“又來嚇唬我。”
“二少爺,這不是嚇唬,思思小姐的父母逼得急,董事長總得給他們一個交代。”曹輝補充一句。
顧浩然沉默了,好一會,他才慢慢地扣好衣服釦子,對他們說:“你們到外面等一下。”
他上了樓,看到剛衝了澡的茹思婭頭髮溼漉漉地站在門口,水光瀲灩的眸子充滿了擔憂。
“發生什麼事了?”她問。
顧浩然把她拉進臥室,拿起一塊乾毛巾輕輕地擦着她頭髮,微笑,“沒事,是曹輝他們過來接我去電視臺。”
“嗯?爲什麼要過來接你?”
“爲了我的安全。”
顧浩然雲淡風輕地敷衍過去,然後到櫃子裏拿出一條黑色領帶交給茹思婭,“來,幫我打上。”
茹思婭盯着領帶,害羞一笑,“不會。”
“不是談過戀愛嗎?怎麼還沒學會給男人打領帶?”顧浩然調侃,寵溺地颳了下她的鼻子。
顧浩然閃了下墨眸,半開玩笑道:“騙我,你明明第二次了,第一次你肯定偷了我,你還不承認。”
茹思婭打領帶的手微滯,有些話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那晚跟他在酒店……她沒見紅。
這讓她心裏莫名有些焦亂,隨手就使勁地拉了下領帶。
“唔!”顧浩然連忙抱住她笑起來,“想勒死我呀?親愛的。”
“沒有。”茹思婭低聲道。
看她情緒不佳,顧浩然輕輕地捏了下她的下巴,“開玩笑的呢,寶貝,別在意啊,老公相信你是第一次,老婆很純潔,真的。”
“別說了!快教我怎麼打。”茹思婭紅着臉,垂下眼簾掩飾掉那抹難堪。
畢竟那晚過後,牀上沒有初紅,騙不了誰的。
可那晚明明是第一次呀。
“好好,來來,是這樣……”
顧浩然耐心地開始教她,茹思婭試了一下,打第二遍時,她就很順手了,而且打得非常好。
顧浩然高興地親了親她的臉蛋,“老婆真聰明。”
“行了,還膩歪什麼,快走吧。”
顧浩然握了握她的小手,走到門口,他又扭過頭,“親愛的,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茹思婭嬌紅着臉,“你對我好,我纔不會離開。”
“當然對你好,保證!”他舉起一隻手。
茹思婭拉下他的手,“別保證了,奶奶對我說,男人的話最不可信!”
“呵呵……奶奶說錯了,她想說的是別的男人,思思你不要相信,但Ellan的話你一定得相信。”
“去!”茹思婭笑着推他走。
顧浩然一邊笑着一邊走,到了樓梯口,他又轉過身抱住了茹思婭,認真地盯着她的臉,“寶貝,堅持初心嗎?”
“嗯。”茹思婭不假思索地點了下頭。
顧浩然低頭吻了下她的脣,信心滿滿,“好,那老公就要爲我們的幸福去努力了!”
“呵呵……好!多賺點錢回來。”茹思婭嘻笑着捏了下他的耳朵。
顧浩然微笑,心裏又莫名發酸……
她父母今天到顧家要人,可自己卻自私地不想帶她走。
對不起,思思,我怕帶你去了,再讓你回到我身邊會很難,我們的幸福剛剛開始,我想抓住不放。
原諒我隱瞞了你。
原諒我的自私。
……
下午兩點多鐘,顧家大院的門開了,四輛車緩緩駛了進來。
坐在客廳裏的雙方父母聽到管家稟報,神色都不由凝重起來,他們紛紛站起,不約而同地走向門口……
在樓下書房看書的邵蘭蘭得知顧浩然回來了,急忙來到窗前,拉開白色的一層窗紗,透過玻璃望着外頭。
車裏的人下來了,但除了男人,沒有一個女人。
邵蘭蘭抓住了窗紗,臉色有些難看。
比她臉色更難看的是安依娜,她望着臺階下站成一排的男人,氣憤地問:“我女兒呢?安迪呢?”
幾名保鏢手背後,神色冷凝,一聲不吭。
站在中間的顧浩然向前一步,朝門廊下的四個長輩鞠了個躬,“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