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浩然心頭莫名一悸,隨即他轉身立刻飛奔進了公主房。
“思思!”
看到心愛的小女人站在窗前,他興奮地奔過去,可手還沒碰到她的肩膀,茹思婭就避開了,“請不要碰我!”
“思思?”顧浩然困惑。
眼前的女孩穿着一件簡約式樣的黑色長裙,頭髮直落,沒有打理,臉白得毫無血色,神情冰冷,跟以前那個活潑甜美的茹思婭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
顧浩然的心微微下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茹思婭淡漠地別轉身,望着窗外……
“以後別來找我了,五年後再次遇上你,是我此生最大的錯誤!”
一句話,就這一句話就明白地告訴顧浩然——
她想起來了,什麼都想起來了。
顧浩然面色一緊,心凜凜的。
“思思,你恢復那段記憶了?”他走進一步,懇求,“那請告訴我,當年發生了什麼?”
“……”茹思婭凝眸望着窗外的一棵大樹,那在夜幕下搖晃的樹枝就像魔鬼的手。
“思思!”
一聲沉痛的叫喚讓她驀然轉過身,但眼神極爲憤然冷冽。
“顧浩然,你是不是也要去心理治療室恢復一下記憶?”
顧浩然難過地望着她,“思思,我……我沒有失憶。”
“既然沒有失憶,你爲什麼還要裝?爲什麼?”
顧浩然一臉無辜,“思思,我……我真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我已經與你說過,我喝醉了,我什麼都不知道,第二天早上醒來,就看見坐在我身邊的是你姐姐莎莉啊。”
茹思婭搖着頭,對顧浩然的辯解感到無比的失望。
顧浩然不知道如何向她解釋,走近她,心懷愧疚,“對不起,思思,我知道五年前……我肯定傷害到了你,但我相信,這絕不是出於我的本意,我可能是被人陷害了。”
茹思婭怨憤地緊盯着他的臉,咬着脣,淚已慢慢地飽滿了眼眶。
“親愛的,相信我,我真不是故意的,絕不是,相信我。”顧浩然一心想讓茹思婭相信自己,卻沒發現她的拳頭已緊緊握起。
他伸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抹在她溼潤的眼角上,心痛難受,“思思,我以前雖然渾,但故意傷害一個女孩,我不會做的,傷害了你……絕非我本意,我……”
啪!
他話沒有說完,茹思婭一甩手,一個巴掌猛地打在了他的臉上。
打斷他話語的瞬間,淚水已飆出……
“混蛋!你還要說不是你的本意?不是你的本意,你會叫那幾個人來抓我嗎?你會嗎?會嗎?”
“……”顧浩然怔愕在原地,一邊的臉熱辣辣。
“你不但傷害了我,還因爲你的無情,你的緣故,間接地害死了我的姐姐!你是兇手!你差點殺死了我!當年要不是我的母親,我的姐姐,我早死了!早死了!”
茹思婭歇斯底里朝他哭喊,“你是個大混蛋!是個大惡棍!我討厭你!討厭你!”
“思思!”顧浩然張開手抱住了她,淚從眼角無聲地滑落,“對不起,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啊。”
“滾開!你滾開!”茹思婭拼着全勁推開他,傷心欲絕。
“我沒想到我會愛上你這個惡棍!會愛上你這個變
我那個時候才十六歲啊,你竟然對我下得了手?你怎麼沒去做牢呀?你應該去做牢!應該受到法律制裁!”
“思思……思思……”顧浩然依然緊抱着她,“冷靜點好嗎?思思!”
茹思婭繼續掙扎,“別叫我!我現在聽到你的聲音就感到噁心!”
“茹思婭……”
“放開我!”她一腳踩在顧浩然的腳背上。
顧浩然一鬆手,就聽“叭”的一聲……
茹思婭抓起桌上的一個花瓶摔落在地上,痛苦地朝他哭吼:“滾!不要讓我見到你!滾!”
內心打包的痛苦終於有了個發泄口,茹思婭盡情肆意地發泄着……
可爲什麼,自己越發泄,心中的痛未減一分?那針刺般的疼痛讓她呼吸一口就加深一分。
她感覺整個人都在燃燒,再發泄下去,她就將燃燒殆盡……
“你走吧。”
突然,顧浩然身後傳來一道低低沉沉的聲音,透着怨與恨,讓人心生寒涼。
顧浩然轉過身,望着高貴冷豔的安依娜,“阿姨,對不起!”
安依娜望了眼捂着臉痛哭的女兒,對顧浩然淡漠道:“到現在說對不起,你不覺得太遲?”
顧浩然滿臉痛色,聲音沙啞,“阿姨,當年的事我真的不清楚,但我們已初步查到有人在背後陷害我,我哥已去愛丁堡找人,我相信這幾天會有消息,真相會找到,會還我一個清白。”
“就算真相找到又怎麼樣?你們倆的孽緣不一定有個好結果,我大女兒是因爲你死的,你清白了,可她能活過來嗎?”
顧浩然難過,“阿姨……莎莉的死,也與我有關?”
安依娜眼神冰冷,別轉了臉,不想讓顧浩然看到自己的表情,“沒有你,她不會死!你走吧,先去找真相吧。”
語罷,安依娜側轉身子,讓開路,讓他離開。
顧浩然的腳步還沒移動,站在門口的凌琦陽兄妹倆齊齊地叫了聲:“叔叔!”
原來,他倆是跟着安依娜過來的,剛纔房間裏發生的一切,他倆都看到了。
顧浩然回頭痛心地望了眼心愛的小女人,微闔下眼簾深吸了一口氣,才擡步離開了公主房……
“叔叔。”凌琦陽抓住了他的手。
顧浩然澀然地勾起脣角,兩眼發紅,“我沒事。”
凌琦月的臉上已掛上了淚珠子,她癟着小嘴,“叔叔,你放心,茹思婭小姐和安依娜夫人會原諒你的。”
顧浩然摸摸她的頭,含着淚點了下頭,“嗯,我們先回家。”
凌琦月抹了下淚,“叔叔,等一下星星哥哥。”
“他人呢?”
“去找安迪了。”
……
城堡豪華的餐廳裏,米容星坐在安迪的身邊,拿起刀叉叉了塊爆漿雞排塞進安迪嘴裏……
“好喫吧?”
安迪咀嚼着,點點頭,“嗯,好喫。”
“我也喫一塊。”米容星張大嘴,把剩下的一塊吃了。
前方一排站得整整齊齊的傭人看他喫得津津有味,不由你看我,我看你,臉上無不露出驚訝的表情。
他明明進來說看一眼小主人的,爲什麼也坐下來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