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點,顧家三個孩子先後起牀。
凌琦月跑到父母房間,見父親已不在,她又趕緊跑出來,從洗漱間拉出了巴哥,“鍋鍋,爹地走了。”
凌琦陽擰着小眉頭,“去哪了?”
“我問你呢,你不是在書房裏安裝了竊聽器嗎?”
凌琦陽一撇嘴,指了下書桌,“被爹地發現了,竊聽器放在書桌上。”
凌琦月走過去拿起來一看,嘆了口氣,“那怎麼辦?我們幫不到叔叔了。”
“叔叔現在不需要我們幫忙。”凌琦陽淡淡地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對面的一扇門開着,米容星在裏面喊他:“巴哥,你過來幫我!”
聽到米容星的叫喊聲,凌琦月也跑了過去,關心地問:“星星哥哥,你要幹嘛呀?”
“我打不通我小爸爸的電話,巴哥,你幫我拔吧。”米容星把手機遞過去。
凌琦陽查看了下手機號碼,拔過去很快就接通了……
“嘿,星兒,我是小爸爸。”鄭易樺的聲音清朗動聽,讓人聽了很舒服。
“姑夫,是我,我是巴哥。”
鄭易樺一聽,馬上笑起來,“巴哥,你好!想不到是你給我打電話,有事嗎?”
“沒事,是星星哥哥想你了,他剛纔拔錯了號碼,我就替他打了。”
鄭易樺感謝,“謝謝你,巴哥。”
“不用謝,那姑夫你與星星說吧。”凌琦陽把手機遞給了米容星,然後拉起妹妹的手,“走吧,下去喫早飯。”
凌琦月轉頭望着米容星……
米容星笑容滿面,兩眼透射着興奮的光芒,“小爸爸,我想你了!也想媽媽了,你好嗎?你想不想我媽媽?”
凌琦月聽了嘻嘻一笑,走出房間對凌琦陽說:“哥哥,你說姑夫會不會想姑姑啊?”
“不知道。”凌琦陽望着前面的路。
“你是男生怎麼會不知道?”
“我是男生,但我不是鄭易樺。”
“呃……”凌琦月噘了下嘴,好沒情趣的哥哥。
走到樓梯口,凌琦月又問,“鍋鍋,那你以後當了兵,會不會想我啊?”
“不想!”凌琦陽挺着小胸膛,步下樓梯很帥氣。
“你肯定?”
“肯定。”
“爲什麼?”凌琦月不爽地望着他的後腦勺。
“沒有什麼好想的。”
凌琦月噘起嘴,“你這樣子長大討不着老婆!”
凌琦陽倏地一回頭,“酸菜,你腦子再想這些,我就祝你今年胖十斤!”
小酸菜停下腳步,臉紅了紅,張着嘴,無語了。
看凌琦陽“噔噔噔”地輕快下樓,她不高興地又轉回了身,來到米容星房門口,她靠在門框上,耳朵裏又鑽進米容星清脆的聲音——
“安迪就是我小舅舅的親兒子呀,她的母親叫茹思婭,現在被關在索非拉城堡裏,小爸爸,我們今天可能還要去,因爲安迪沒有帶回來。”
安迪?小酸菜眼睛一眨。
對啊,安迪還沒有回來!
小酸菜撒開腿又跑下樓,到了餐廳,她只看到母親和哥哥坐在餐桌旁。
“月兒,快過來喫早餐。”凌沫雪看到女兒笑微微。
“媽咪,叔叔呢?”小酸菜走過去。
凌沫雪不想告知實情,並敷衍,“你叔叔和爹地一大早就出去了,媽咪也不知道他們
去了哪裏。”
凌沫雪搖頭,把一杯牛奶遞到她手上,“浩然叔叔說了,以後沒有他的允許,你們不能去。”
小酸菜難過地低下頭,“可安迪會想我們的。”
索非拉城堡。
“老婆婆,老婆婆!”一大早,安迪赤着腳跑進了索非拉的臥室。
索非拉夫人正讓女傭給自己梳頭,聽到安迪的叫聲,她揮手讓女傭退下,轉過身來,笑吟吟地看着氣息微喘的小不點。
“迪兒,你有事嗎?”
安迪一點頭,“老婆婆,我媽咪不見了。”
索非拉眉頭一皺,“不見了?不可能吧,會不會在花園裏看花?”
“花園裏沒有。”安迪勾了勾小腳趾。
老夫人低眸望着他的小腳丫,那上面有水漬,想來已到花園裏跑了一圈。
“你外婆房間裏有嗎?”
安迪搖頭,“外婆房間推不開,裏面也沒人。”
索非拉這下奇怪了,她朝女傭揮了下手,“去叫布朗查一查,看看公爵小姐去了哪裏。”
女傭領命退下,安迪便坐在小板凳上一邊等待消息,一邊陪老祖母喫早餐。
喫到一半,安迪突然說:“老婆婆,我可以回去看看奶奶嗎?”
索非拉眯着眼,“你奶奶是誰啊?”
“陳怡蘭。”
“哦,我不認識她。”索非拉垂下眼皮。
安迪張大嘴,似乎被她這句話給噎住了。
“呵呵……”偷瞟了眼他呆萌的小樣子,索非拉老夫人又笑了起來,“迪兒,你現在是城堡裏的少主人,你的家就在這兒。”
“可這兒沒有我粑粑。”安迪大聲道。
“你爹地會來的。”
她的話音剛落,老管家就進來了,他看了一眼安迪,然後湊近老夫人的耳朵嘀咕了一句。
老夫人閃了閃眼,“顧家兄弟這麼快就行動了?”
“是的。”
“嗯,不錯,那就讓他們去好好收拾那幾個壞蛋吧,事情解決了,我家公主的心纔會安定下來,一家子也會團聚了。”
老夫人拿餐巾抹了下嘴,把手伸給安迪,“來,我的小寶貝,老婆婆帶你去花園裏走走。”
安迪把小手給她,問:“我媽咪呢?”
“你媽咪去郊外了。”老管家回答他。
“她們母女倆一大早過去,有沒有人跟着?”索非拉問。
“請夫人放心,有兩名守衛保護着。”
原來,今天天空剛矇矇亮,茹思婭就敲開了母親的門,要求她帶自己去墓地拜祭莎莉。
安依娜看她情緒已穩定,便答應了她。
母女倆一起準備了祭品,帶上守衛,開車去了二十多公里外的墓地……
回來的時候,天下了大雨,小車被一輛綠色的越野車追尾。
對方司機是個光頭黑人,長相看去比較兇惡,他嘰哩呱啦地大罵安依娜的司機開車慢,眼睛卻瞟着裏面的女人。
兩名守衛下來,朝他亮出了手槍,他才熄了囂張的氣焰,掏了錢給司機作賠償,然後訕訕地離開。
當越野車擦着小車過去時,茹思婭從半露的車窗裏看到了裏面坐着一位戴墨鏡的黑髮男人,他嘴裏叼着煙,脣角揚着一抹邪肆的弧度。
茹思婭似乎感受到了他透過墨鏡射出來的詭異目光,心莫名地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