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當初，仙從那個神祕洞穴出來，第一時間就將雪兒和阿瑤吞噬。
那個時候楚天簡直心痛如絞，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妻子被吞噬，他卻無能爲力，那種感覺讓他永生難忘。
這麼多年來，楚天無時無刻不想滅了她，怎奈何，一個人就算天賦再強，也不可能在幾百年時間之內達到滅仙的地步。
但是現在，老天終於給了他這麼一個機會。重傷墜落的仙，以楚天堪比帝境的實力若是都還殺不死，那他短時間內不可能再有機會了。
嗖！
楚天的身影，宛若一顆紫色星辰一般，瞬間衝到了仙的周圍。
一股冰冷的意念，席捲過來，仙第一時間感應到了楚天的到來。
那股意念非常強大，衝擊着楚天的靈魂。
“哼！”
片時間，楚天的靈魂中就傳來了劇痛感，但是他怎麼可能放棄？這樣的手段，不過是仙在垂死掙扎罷了。
楚天全力飛行，與仙一前一後，相隔數十丈距離。
不過此時，仙感覺到了危險的殺意，掙扎着調動速度，加速往下方沉去。
在強大意念的阻隔之下，楚天與仙一直保持着數十丈的距離，始終追不上她。
“你逃不掉，還我雪兒！”
越是追逐，楚天心中恨意越是強烈。
“殺！”
楚天的刀劍之意轟射過去。
咻咻咻……
刀劍之意落在仙的身軀之上，她周圍又泛起了綠光。這種綠光似乎是在自動護主，強度也非常高，楚天的刀劍之意轟不碎。
“該死！”
楚天憤恨地吼了一句。
“啊啊啊！”
楚天像一頭發了瘋的野獸，瘋狂嚎叫。
這一刻，他彷彿連人性意識都散去了，變得極其狂暴，速度猛然暴增。
距離在拉近，越是靠近仙，楚天的靈魂越痛，可是就算是靈魂疼痛，他也不在乎，也不去理會了。
拼命飛行。
距離縮短一丈，兩丈，三丈……
半個時辰之後，楚天雙目血紅，臉色慘白，在快要昏厥過去之時，終於臨近了仙的周圍。
近在咫尺，仙絕美的面容也展露在他眼前，她的眸子，似乎不再那麼無情，而是透露着絕望的意味。
“殺！”
楚天各種力量齊出，瘋狂地轟擊着仙。
但是，仙身上的綠光保護太強了，楚天根本轟不開。
這時候，楚天伸手，凝掌成爪，猛地抓了過去。
那強大的綠光，居然不能抵擋血肉之軀，楚天的手直接觸碰到了仙的軀體。
刺啦！
五道淺淺血痕，出現在仙白皙的脖子上。
要知道，仙的身軀何等堅硬，就算是帝兵怕也破不開。
楚天那一爪，動用了所有力量，這一爪過去，讓仙脖子上出現了血痕，但楚天整個手掌都爆掉了。
“哈哈哈。”
楚天眼中帶血，狂笑起來。
手掌爆了不算什麼，這點痛他能忍，而後他立即吞噬靈液開始修復，片刻時間新的手掌便凝聚出來。
繼續狂抓！
楚天的手掌一次又一次爆掉，一次又一次修復，他想，總有那麼一刻，我要扣掉你冰冷的心臟！
“我與你無怨，何敢屠我？！”
這個時候，仙居然開口說話了。
楚天笑得更瘋狂了。
“你吞噬我妻子雪兒，吞噬了阿瑤，你還敢說無怨？！”
仙似乎很不理解楚天的話，在她眼中，那個人類女子很孱弱，對眼前這個人類男子沒有任何利益可言，她與他之間，不應該存在聯繫纔對。
但爲什麼，當吞噬掉那個人類女子之後，這個人類男子一直在發狂，一直對她自己有這極致的殺意？！
是什麼將這兩個人類聯繫在一起，聯繫得如此緊密，這一點仙一直想不通。
“你殺不死我，我們做交易。”
仙沉寂片刻之後，冰冷的聲音再次傳來。
“去你全家的交易吧！老子要殺，要將你碎屍萬段！”
楚天已經瘋了，他纔不會和她做什麼交易。
“殺殺殺！”
楚天繼續狂抓，在仙脖子上留下的血痕越來越深。
如此幾個時辰之後，楚天抓不動了，經過幾千次手掌損毀，就算楚天吞噬靈氣重新凝聚手掌，其強度也越來越弱，到了後來楚天已經難以撼動仙軀半分。
而仙脖子上留下的血痕，只在眨眼間就修復了。
嗖嗖！
兩道身影，依然在下墜，以奇快無比的速度下墜。
“做交易，若不然，我隕，她也隕。”
雖然楚天傷不了她，但是這時候，仙突然開始不安起來。
楚天神色頹然，狂抓許久傷不了仙之後，他心如死灰。
但是聽到仙的這句話，楚天猛然想起了什麼。
猶記得，當初他問過巫祖前輩怎樣纔可以救出雪兒。
當時巫祖回答的是，至少需要兩個條件，第一是楚天破帝，第二是巫祖出力輔助！直接殺仙，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楚天這想到這裏，才完全清醒過來。他剛纔的舉動太瘋狂了，還好他殺不死仙，不然真會如仙所說，她死了，雪兒也的煙消雲散。
“呼。”
楚天冷靜下來，道：“我殺不了你，你死不了。”
“不，墜入下方海洋，你我都得隕落。”
聽到仙的回答，楚天的意念急速往下擴散開去。
在一千萬公里之下，有一方怒哮的海洋存在，以楚天他們現在下降的速度來看，一刻鐘他與仙就會落入其中。
“那是什麼海洋，連你都得隕落？”
“虛無滄海，能融萬物。”
“這樣便還好了。”楚天兀自一笑。
仙用冰冷而複雜的目光盯着楚天，對楚天這樣的表情，再一次感到不理解。
“如何稱好？”仙開口。
“一起死唄，反正我救不了雪兒，只要我死了就不會痛苦了，你明白嗎？你不明白吧！”楚天冷笑說道。
仙被楚天的話完全搞懵了，他爲什麼會選擇死？這完全不符合邏輯，他沒有絲毫理由這樣做！
“爲什麼她不活着，你就不活着。”
仙終於問出了這個一直困擾着她的問題。
“你不懂，你永遠不會懂，因爲在我眼裏，你就跟一塊石頭一樣沒什麼區別，你是個無情的東西。”楚天冷道。
“無情。”仙碎唸了一聲，“人類的情感，能做什麼，沒有價值。”
“那你倒是說說，你存在的價值是什麼，嗯？無情之物，有存在的必要麼？”
楚天這一反問，又讓仙陷入了極其複雜的思考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