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華服青年被抓了關起來還好,要是他真憑藉着關係被放出來,衆人都怕被他報復。
最讓衆人害怕的是,這廝臭不要臉,居然威脅要殺別人的小孩子。
到了這個份上,圍觀衆人都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不敢再開口了。
“你沒聽過一句話麼,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別說你大伯是城主,就算他是域主也沒用!你少在這猖狂!”
其中一名執法衛走過來,一掌便將華服青年的頭按壓下去,牢牢地貼在地面。
見到這一幕,另一名執法衛連忙走過來,附在他耳邊悄聲說道:“兄弟,你別頭別這麼鐵,雖然表面上是這麼說,但他畢竟是城主的侄子,他要有罪你還說得過去,萬一他無罪,城主豈會不找你麻煩?差事保不住是小,今後恐怕你在城中寸步難行!”
這便是一種潛規則,這名新來的執法衛根本不懂。
“看他那地痞樣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肯定沒錯,抓了再說。”新來的執法衛說道。
“你還是沒懂。咱們只負責帶人回去就行了,至於怎麼處理,那是大人的事!”
那名新來的執法衛眉頭微微一挑,這才鬆開了手。
“你們都跟我走一趟,去法堂受審!”
當街殺人乃是大罪,具體怎麼判罰,當由執法堂的十二位執事一起定奪纔行,任何一個人說了也不算!”
楚天自然沒有反抗,他十分平靜地讓執法衛綁了,倒是那華服青年幾人罵罵咧咧,一直在掙扎着。
“夫君!”
雲衣兩姐妹連忙衝過去,都快要哭出來了。
“就在家裏等我,沒事的。”楚天輕聲道。
“可是……”
“二位小姐請放心,東家是被迫殺人,不會有事的,你們若是阻攔執法,反倒會害了東家。”
管家老東走上前來勸說,雲衣二人才退了回來。
“老先生,我還是不放心夫君,您能不能跟着去一趟,照看着點?”雲衣望着楚天離去的背影,滿臉憂慮。
“也行,正好我可以過去說明東家的身份,如此的話,他們也不敢不秉公辦理,必要時我會直接向上頭反應情況。”老東從楚天的身份令牌中,讀取過信息,知道楚天是九龍窟收的新人。
九龍窟,乃是神域四大勢力之一,他們收來的新人,地位可非同一般。
龍溪城執法堂中。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當街斬殺兩人!”
堂上一名身穿紅袍的老者十分嚴肅地怒吼着。
“來人,先給我杖責八十再審!”紅袍老者吼道。
那一旁的華服青年則是咧嘴冷笑,“王伯伯英明。”
聽到這稱呼,楚天眉頭一挑。
“住口!法堂之上,少給我套近乎。來人,把周骨等人也拖下去,杖責二十再審!”
“王伯伯,你,你不能打我啊,我沒錯!”華服青年周骨一臉委屈,帶着哭腔喊道。
“老王啊,生這麼大的氣做什麼,爲幾個混子不值得,你喝口茶消消氣,此事便由我來審問,事後我便將卷宗送來,具體怎麼判由你們十二執事來定,我不會也不敢插手。”
“見過副城主大人。”那老者起身,微微施禮,“最近事情繁多,我也有些疲乏了,那就有勞大人審問這名重犯了。”
“辛苦王執事,您老這些年爲城中事務操心,着實受累,我們都很擔心您的身體啊。”中年人上前攙扶着老者,老者心裏十分高興。
“爲咱們龍溪城辦事,我受些累算不得什麼,呵呵。”老者一笑。
“您老啊,還是這個樣子,咱們龍溪城有您老,真是百姓們的福氣。”中年人把老者攙扶下來,便命人道:“快請王大人去休息,好生照顧,若是沒伺候好,拔了你們皮。”
立即便有幾名護衛,護送老者走出執法堂。
等那王執事離開之後,周骨掙開壓着他的兩名執法衛,一臉喜色,“三叔……”
他話音未落,便被中年人一個冷冷的眼神頂了回去,只得連忙改口道:“副城主大人,小人冤枉。”
“跪下說話。”中年人冷淡道。
“是是是。”
周骨一臉得意之色,反正是自己的三叔,跪下也沒什麼損失。
“周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從實招來。”中年人嚴肅問道。
“是大人。”周骨裝模作樣一拜,道:“稟大人,小人今日與妻子一起閒逛遊街,興許是這廝嫉妒我擁有美妻,莫名其妙就罵我妻子,我上前去與他理論幾句,他便要打殺於我。幸好我幾個好友碰見,上前勸解,怎料這廝如此狠毒,將我兩位好友當街斬殺!小人所說句句屬實,還請大人明察,嚴懲兇手!”
“你妻子文秋何在,帶她上來說話。”中年人說道。
“文秋?那個黃臉婆在家裏呢,是這樣的三叔,小玲是我的新任小妾,我今天是與她逛街……”
“混賬!”中年人怒拍案桌,“給我拖下去,杖責三十再說!”
“大人,冤枉啊,三叔,我是你親侄兒啊,你捨得下手嗎?”
“蠢貨一個!”中年人氣得臉色鐵青。
周骨被拖下去之後,中年人看向堂下的楚天。
“見了本城主,跪下說話!姓甚名誰,所犯何事,從實招來!”中年人威嚴一喝。
“稟大人,他不用下跪。”跟着一起過來的老東連忙上前,小聲道:“大人,這位是九龍窟的大人親自安排過來住下的,他是九龍窟從凡域收來的新人,按理按身份,無需向九龍窟長老之下的任何人下跪。”
中年人聞言,心中一顫。
此子居然是九龍窟新收的門人?他氣息孱弱,估計不過三十脈出頭的境界,竟有幸得到九龍窟的賞識?!這着實讓中年人震驚。
這下事情不好辦了。
“周骨這個廢物,一天天盡惹是生非,這下踢到鐵板了,這個狗東西。”中年人氣得心裏大罵。
其實在過來之前,中年人便收到了調查卷宗,瞭解了事情的詳細經過。
他本以爲可以包庇自己侄兒幾分,將楚天定個防衛過當的罪名關他幾年。
哪知道對方身份不低,這事倒還棘手了。
“早知道就該讓那王老頭來審,老子趟什麼
渾水!”中年人心裏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