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您。”夏一涵朝管家笑了笑,管家說:“這是我應該做的,葉少夫人。”
管家親自給夏一涵打開主宅的大門,夏一涵緩步走出,在上車前還是輕聲對管家囑咐一句:“請你照顧好葉先生。”
“我會的,葉少夫人,如果你有什麼不高興的,在外面散散心,過兩天就回來吧。您不在,我們沒人能照顧好葉先生。”
夏一涵的鼻子有些發酸,她再次忍住眼淚勉強點點頭,夏義清幫她打開了車門,她坐進後座。
“夏姐,去哪裏?”夏義清問。
“去我媽媽家裏。”
這是她唯一能去的地方了,可是其實不在葉子墨身邊,她去哪裏不會快樂的,她早知道。
車輛啓動,出門,夏一涵沒有看窗外。
車在李家的院外停下,夏一涵輕聲對夏義清說:“義清,你們幾個人以後都不用跟着我了,我不會再回葉先生的別墅,也不是什麼葉少夫人了。這裏離我上班的地方很近,以後我不需要車,也不需要有人保護我安全。”
“夏姐,你們是吵架了嗎?早上我看到莫小姐……”夏義清話問到一半,夏一涵輕聲打斷了他:“抱歉,義清,我不想說發生了什麼事。我只是希望大家以後不用跟着我了,我想簡單的生活。”
夏一涵說完了,打開車門下車,夏義清趕忙從另一面下來,跟上她的腳步。
“夏姐,葉先生早就交代過,我們幾個人的工資另外核算。就算是你們有分手的一天,我們也是終身跟着你的,他說過,如果你不用我們,我們幾個人就重新去找工作。”
那個人,大概總是錢太多吧,夏一涵怔怔地看着夏義清有好幾秒鐘,她咬了咬嘴脣,最終還是說:“反正我不坐你們的車,要跟着是你們的事。”
葉子墨就是知道她會心軟,纔會總用這一招對付她,偏偏她是真的沒辦法看着他們因爲她失去工作。
她知道每個人都不是獨立存在的個體,他們賺錢是要養家的,工作一旦沒了,有時候就是一個家庭的悲劇。
“謝謝夏姐,嘿嘿,我這個月還要給我女朋友買一個五千塊錢的手包呢。要是我丟了工作,她還不把我踹了。”夏義清嬉笑着說。
“你女朋友很幸福。”夏一涵有點兒感慨。
“夏姐,其實你更幸福,我女朋友跟我一個窮**絲,你的葉……”
“別提他的名字了,我不太想聽。好了,你們辛苦了,我進去了。”
夏義清真的很擔心夏一涵,可惜他知道他現在還是人微言輕,再說情侶之間的事,旁人想要幫也根本就幫不上忙。
夏一涵從手包裏拿出李家的鑰匙打開門進去,母親不在和李參謀長去了北京。
家裏只有給李和泰做飯打掃衛生的保姆,這時也出去買菜了。
偌大的房間安靜的可以聽到她腳步聲的迴音,夏一涵這時最渴望的也就是這樣的安靜。
她上了樓,從衣櫥裏拿了一套母親早給她準備好的家居服,去洗了個澡。
夏一涵覺得身上沒有了一絲力氣,但她還是想要好好地洗個澡,告訴自己一切從頭開始。
夏一涵,你這樣怎麼能重新開始呢?
想着再也不能見他,想着宋婉婷不知道還會用什麼方法去接近他,她就覺得她一分鐘都不想獨自呆在這裏,她想去找他。
水流掩飾着她的淚,她仰頭讓水不停衝擊着她的臉,一遍又一遍,知道她覺得自己都快昏厥了,才擦乾身體換上家居服回到她的公主房。
她在飄窗前坐下,也不知道枯坐了多久,聽到樓下保姆在問:“小姐,是您回來了嗎?”
她的臉溼了又幹,幹了又溼,她木偶一樣的起身抽了一張紙巾擦乾臉上的淚,打開門答道:“是我,我是夏一涵,我回來了。”
“小姐,您中午想喫什麼?我再去買些菜。”
“不用,我想出去走走,我自己買。”
夏一涵又換了衣服,像個遊魂一樣出門。
回來時,她帶了一些菜,保姆看她臉色蒼白,關切地說:“您這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您快回房去休息吧。”
“不用,我來做菜,我做的菜很好喫。今天你歇歇,和泰哥中午回來喫飯嗎?”
“回來,夫人走之前交代過我,讓我每天中午都準備好少爺的飯,讓他必須回來喫。”
“好,我做菜給他喫。”夏一涵說完,去廚房穿上她母親平時穿的圍裙。
她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做菜上,那個男人的話還有他的模樣還是會時不時的出現。
“你做菜真好喫,一涵。”他是這麼誇獎她肯定她的。
“你還是別做了,太累。”他是這麼心疼她的。
她知道他是對她最好的男人……夏一涵閉上眼,聽到身後保姆叫了一聲:“小姐,小心,您要切到手了。”
她這纔回了神,發現刀就放在她小手指邊緣上,保姆不提醒,她真的一刀切下去了。
“小姐,我來吧,您去休息。”
“沒事。”夏一涵說。
中午,李和泰見夏一涵在有些意外,想着早上她請假沒說什麼事,他就知道她可能是和葉子墨吵架了。
“和泰哥,你回來了?洗手喫飯吧,菜我都準備好了。”夏一涵把最後一道菜端上桌,摘下圍裙跟李和泰打招呼。
她看起來若無其事,聲音卻早就沙啞了。
既然她不想讓人擔心,李和泰就裝作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很配合地說:“好,我放下包就來。”
李和泰鬆了鬆襯衫領口,放下包洗完手在餐桌前坐下,看着一桌子的菜,他讚不絕口:“看看,現在的女孩子還有誰能像我們一涵妹妹這樣,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這菜一看就很好喫。”
“你試試吧,應該還不錯。”夏一涵把筷子遞給李和泰,請保姆也一起坐。
夏一涵自己也添了一小碗米飯,卻只是挑了幾粒米,根本就不想往口中送。
李和泰夾起夏一涵最難受的紅燒鯉魚,眉頭微微皺了皺,心想,姓葉的,這菜真應該讓你來嚐嚐。
“和泰哥,不好喫嗎?”夏一涵輕聲問。
“還不錯,稍稍有點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