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人心脾,鍾於泉嘴角揚起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弧度,茶杯越來越接近嘴巴。

    但茶還沒入口,手機就響起來,熟悉的鈴聲讓鍾於泉愉快的放下茶。

    葉子墨,這麼快就投降了,剛纔不是信誓旦旦的不在意夏一涵嗎?不過這是鍾於泉要的,只要葉子墨這小子屈服,他纔可能坐上那個位置,達成自己的夢想,怕的就是葉子墨不在乎夏一涵。

    鍾於泉接通電話後慢條斯理的說:“這麼快就想通了?比我預料的還要早。”

    “開門,我們談談。”

    葉子墨在夜空下露出一個微笑,眼眸染上一絲讓人看不懂的情緒,對於鍾於泉的調侃沒有正面回答。

    站在葉子墨不遠處的黑衣人手裏抱着一隻貓,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色,那隻貓慵懶的眯着眼。

    鍾於泉以爲自己聽錯了,他不確定的問道:“你讓我開門,開什麼門?”鍾於泉眼眸眯起,這個時候葉子墨讓自己開門?有點意外,不過這也只是瞬間的事情,他又換上平時嚴肅的神情。

    來得快也好,有的事情還是越早越好,省得擔心,眯着的眼睛在看不見的地方閃爍着幽光。

    看着鍾於泉慢條斯理的動作,葉子墨恨不得撞破門,進去扇他一個巴掌,不過眼下不是打人的時候,他今天來這裏是讓一涵不再居住在那狹小陰暗的房間。

    “開門,我們談談,我在你家門口。”

    葉子墨平靜的回答,聲音一如往常,讓人聽不出一絲異樣。

    鍾於泉一聽就樂了,不過他不是喜形於色的人,臉上的威嚴一點也不減。臭小子,竟然都找到這裏來了,看來是無路可退了。

    “我這就去給你開門。”

    鍾於泉輕手輕腳的打開門,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太過高興的鐘於泉似乎忘記一點,這裏是他的私人住宅,沒有幾個人知道,鍾雲棠都不知道,葉子墨是怎麼知道的?

    門打開的瞬間,鍾於泉有種冷空氣入侵的感覺,最近天氣預報報道溫度回升,剛纔在外面也沒感覺有多冷,東城什麼時候溫差這樣大了,鍾於泉疑惑的看看天空。

    葉子墨旁若無人的踏入鍾於泉祕密基地的大廳,就像走進自己家那麼熟稔。

    這裏設計確實堅固,算是銅牆鐵壁,不知道鍾於泉有沒有在這裏放置和案情有關的東西。

    葉子墨隨意打量幾眼,不動聲色的把整個房間佈置盡收眼底,一目瞭然。

    鍾於泉看看外面依然燈火如晝的公路,是冷了點,不過夜景很美,就如同他現在要走的路,現在有點艱鉅,然而未來是光明的。

    鍾於泉給葉子墨也到了一杯茶,坐回自己位置時鐘於泉擡起精緻的茶杯,還好茶沒有涼。

    “子墨啊,喝茶,這茶不錯。”鍾於泉給葉子墨倒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

    薑還是老的辣,葉子墨這個大灰狼比老薑還要辣,他不急不躁的看着鍾於泉,不開口說話,也沒有去接桌子上的茶杯,只是看着鍾於泉。

    鍾於泉被葉子墨的目光看得招架不住,開始思索葉子墨這時候找自己談,難道是有新線索,有新發現?不可能,他一步一步設計好,這是一個完美無缺的陰謀,那些和案情有關的人目前都沒有和葉子墨接觸,他能有什麼發現?再說還沒有丟掉的證據目前只有自己一個人看過。

    鍾於泉心裏一堆可能猜想,鍾於泉不說,他也裝着風平浪靜,沒有什麼事情一樣,把葉子墨的到訪看成一個友好拜訪。

    葉子墨兩隻明亮的眼眸一直看着鍾於泉手中的茶杯,被這樣的眼神灼燒着,鍾於泉即使是隻狐狸,也有些喫不消。

    他掩飾性的咳嗽兩聲,試圖引起葉子墨的注意,也消除自己的不適。

    這聲咳嗽成功引起了注意。

    “你不是應該問,我們怎麼到了你這個祕密基地嗎?”

    葉子墨沒有回答,而是巧妙的換了一個問題問鍾於泉,一個讓鍾於泉忽視的問題。

    鍾於泉僵了半秒鐘都不到,葉子墨不是一直盯着他都不會發現這個細微的小動作,還真是一隻老狐狸,。

    鍾於泉眯着眼睛看向葉子墨,眼眸裏涌動着嗜血的情緒,腦袋裏快速的思考着這個問題,一時間之間,房間裏沒有人說話,非常安靜。

    不能自亂陣腳,夏一涵還在警察局,他葉子墨纔是最被動的人,到底哪裏出現問題,鍾於泉自認爲自己一向做事很小心謹慎,不可能留下一點蛛絲馬跡,葉子墨是怎麼找到這裏的?

    人在心煩意亂時都會不由自主的拿身邊的事物轉移注意,鍾於泉眼睛轉向別處,擡起面前那杯還沒來得及喝的茶,希望藉助茶來拖延思考時間。

    葉子墨勾動嘴角,給身邊的黑衣人一個眼神。

    砰的一聲在寂靜的空間特別響亮,鍾於泉手中精緻的茶杯支零破碎的躺在地上。

    不等鍾於泉說話,黑衣人走到鍾於泉身邊,把手裏的貓往地上一扔又退到葉子墨身後,專心的做着自己的隱形人。

    這一刻鐘於泉才從新審視葉子墨身後這個平凡到可以忘記的黑衣人。任憑鍾於泉冰霜冷箭的目光掃描,黑衣人一聲不吭。

    慵懶的貓一下子精神抖擻,直撲打碎在地上流淌的茶,

    看着那隻貓竟然去喝自己的茶,鍾於泉只是眯了眯眼,葉子墨不會無緣無故帶只貓過來,葉子墨如果是這樣無聊的人,也不值得他鐘於泉費盡心機去設計這場陰謀。

    “你把一涵放出來改爲監視看管,那麼我們就正大光明的

    找出證據。如果不答應,真是可惜了一隻貓。”

    葉子墨剛說完話,開始還活蹦亂跳的貓沒有叫一聲就倒在地上,口吐鮮血。乾淨的地板上被鮮紅的血液渲染得瑰麗刺眼,就像暗夜中一朵虞美人,勾人心魄。

    鍾於泉騰地一下站起來,想要去確認貓是不是斷氣,步子還沒邁,他又緩慢落座,鍾於泉看向對面的葉子墨,快速的思考着對策。

    地上的貓後腳一蹲,算是命歸西天,可惜那一身白色的好皮囊。

    這裏是自己一個人,這茶也是親手泡的,也沒人知道他在這裏,對了葉子墨,他是怎麼知道這裏的,鍾於泉陰冷的看向對面的葉子墨,狡兔三窟,葉子墨知道的只是剛剛見面的那棟別墅,這裏只有自己知道。

    “如果你死了,我父親就很容易坐上那個位置,一涵沒有這樣喪心病狂的父親阻攔,相信她沉冤得雪會提前一步,你要說我下的毒,可是證據呢?”

    葉子墨優雅的換另外一一條腿交疊着,以勝利者的姿態看着鍾於泉,平靜的眼眸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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