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沒有問題,放我出去!”夏一涵怒視醫生。

    醫生看着面前嬌俏的人影,嘆了口氣說道:“你還是乖乖的呆在這裏,說不定哪一天就能出去了,好了,喫飯吧。”

    夏一涵安靜下來,乖乖的讓護士餵了飯,等到要重新系上布條的時候夏一涵連忙喊道:“我並沒有瘋你是知道的,而且這樣弄得我很痛,我可以不要那個布條嗎?反正我不會自殘叫了也沒有人會理我的。”

    醫生想了想,確實這個布條是用來防止患者咬傷自己,那個女人也沒說一定要用對待精神病人的手段對待夏一涵。

    夏一涵黑白分明的大眼溼漉漉的看着醫生,醫生臉色一紅,掩蓋般的咳了聲,對護士招手:“不用放上布條了。”

    聽着幾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夏一涵急忙扭動着雙手,整個人挪動着椅子貼到了門上,不知道多久,走廊裏才傳來蹦蹦跳跳的聲音。

    “你好,有人嗎?能不能幫個忙!”夏一涵貼着門板喊道。

    路過的腳步聲果然停了下來,稚嫩的男聲響起:“沒有人哦,我只是一顆香菇。”

    香菇?夏一涵默默的想起這是精神病院,擔心對方要走,夏一涵連忙喊道:“正真巧,我也是一顆香菇,老鄉!你能不能打開門!”

    門外的聲音愣怔了一會疑惑道:“你說你是香菇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香菇呢?”

    “這真的是精神病人嗎?邏輯點非常好啊。”夏一涵小聲的嘟噥道,門外的聲音似乎有些焦急,催促道:“你不說我要走了。”

    “你打開門不就知道我是不是香菇了嗎!”夏一涵連忙喊道。

    門口的門把傳來扭動的聲音,不一會一顆腦袋露了出來。夏一涵看着面前男孩的臉,感覺似曾相識,灰色的眼眸,還有一頭微微自然捲曲的毛髮,精緻的五官,竟然是十分俊美的混血兒。

    混血兒繞着被纏得結結實實的夏一涵轉了一圈,開心的拍了拍手:“你果然是香菇,動都不動!”

    夏一涵苦笑道:“對,我是香菇,不過現在這些繩子妨礙我成長,你能幫我把這些繩子全部都弄掉嗎?”

    混血兒點點頭就來扯夏一涵身上的繩子。“你叫什麼名字?”夏一涵一邊瞄着門外的動向,一邊問道。

    “我叫香菇啊!”混血兒奮力的解着繩子。

    夏一涵嘆了一口氣,耐心問道:“難道除了名字以外沒有別的名字了嗎?”

    混血兒解繩子的手頓了頓,隨後說道:“有時候他們會叫我小天,不過我還是喜歡做香菇。”

    繩子一鬆,夏一涵立刻拉住小天的手:“小天我們走。”

    剛走出走廊,警報器就響了起來,旁邊護士站的人已經看到了夏一涵,夏一涵扯着小天往庭院外跑。

    大批醫護人員從過道里涌了出來,警報聲驚動了其他的患者,一下子精神病人和醫生護士亂成一團。

    夏一涵趁機跑到庭院外,發現四周都是高聳的圍牆,大門口已經響起醫生熟悉的聲音:“不要讓她跑了!”

    “姐姐,我們不是香菇嗎?爲什麼我們可以跑得那麼快!”小天扯住夏一涵的手,明明身高高出夏一涵那麼多,委屈的表情卻讓夏一涵一軟。

    心中一動,夏一涵興奮的驚呼:“對!小天你說得沒有錯,我們就是香菇!”

    醫生追到庭院,庭院裏靜悄悄的只有兩個背影在默默的拔草,醫生走進,想要看清楚這兩個人的臉,突然長相有些陰柔俊美的男生轉過頭來說道:“小聲點,我們在種香菇!”

    醫生吁了一口氣,嚴肅對小天說道:“小天,早點回去睡覺,不要再種···香菇了!”

    小天轉回頭繼續扒着草,醫生的視線從小天挪到旁邊一直拔草的人影身上,朝另一個方向追了出去。

    “小天,謝謝你!”夏一涵奮力的爬着牆壁,擔心自己給腳下的小天造成太大的壓力,不自覺的放輕了重量。

    小天的肩膀很疼,但還是堅持從牙槽中咬着話說:“不用客氣,我們都是香菇啊!”

    爬到牆頭,夏一涵感激的看着救自己出來的男生,輕聲說道:“你願意和我走嗎?我會帶你回家。”

    小天搖搖頭:“不了,我要等我的哥哥,哥哥說過會帶我回家。”

    夏一涵看着小天嚴肅的臉,嘆了口氣,不捨的和對方揮揮手。站在樹下,夏一涵聽着圍牆裏傳來的鬨鬧的聲音,嘆了一口氣,慢慢的挪向遠方。

    不知道走了多久,夏一涵終於看到了遠處的燈光,那是郊區的一家酒吧,裝潢不錯,看來又是一所爲了富豪玩樂

    建立的場所。

    門口的守衛一臉戒備的看着夏一涵:“你是誰!”

    夏一涵急忙說道:“你們不要誤會,我不是精神病,我只是被人抓進去了。”

    保安狐疑的看着夏一涵,朝旁邊的人使了使眼色。朝一旁走去,夏一涵分明聽到了對方在和關押自己的那家精神病院聯繫。

    朝守衛甜甜一笑,趁着對方愣怔的時候夏一涵貓着腰從柵欄處溜了進去,朝人最多的大廳裏跑去。

    “抓住她!”保安們在後面窮追不捨。

    夏一涵的猛然闖入讓現場突然陷入了寧靜,不小夏一涵並不陌生的面孔都在這裏,只不過此時夏一涵長髮披肩,沒有人認出來這就是在意大利和國內都鼎鼎有名的設計師。

    保安的聲音已經離得很近,有一隻手從後面搭到夏一涵的肩膀,夏一涵下意識想要躲開,身後響起熟悉的聲音:“一涵!你怎麼了!你已經曠工很多天了!”

    夏一涵驚喜的轉頭:“ruiki!”

    昏暗的墓地裏,時不時的響起烏鴉淒厲的叫聲,狹窄的道路兩旁,一輛黑色的轎車在崎嶇的道路上行駛,兩盤卵黃色的燈光順着玻璃窗打在女人的臉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優樂皺着眉頭開車,心裏想的卻是童真真說的話:“如果當初她給自己的那瓶催眠用的解藥確實是假的,那她就沒有可以要挾葉子墨的籌碼,今天她要驗證一下。”

    在熟悉的地方停下,優樂下車,看着墓碑上正笑着看向自己的婦人:“媽媽,我來看你了。”

    優樂撫摸着婦人的照片,輕輕的說道:“媽媽,沒有錢真的太可怕了,當年你出了車禍走了以後,我沒辦法上我最喜歡的設計系,親戚們都不願意帶着我這個拖油瓶。

    幸虧有一個女孩,她想要躲避一個男人情願和我換了身份。媽媽你說她多傻,明明是一個小島族長的女兒,明明是有身份有錢的人,卻願意和我換身份,只爲了躲避一個叫KIKI的男人。”

    優樂絮絮叨叨的說着,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女人,伸手慢慢的將女人的頭像揭了下來。

    頭像下是一個凹槽,凹槽裏放着拇指大小的木質瓶蓋,優樂取了出來細細端詳着。

    “女兒!你把媽媽的遺像撕掉媽媽很痛啊!”從身後慢慢響起陰冷的聲音。

    “啊!是誰!”優樂被嚇得癱軟在地,朝旁邊爬去。

    “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童真真在一旁笑得前胸貼後背,不斷拍打着樹幹!

    優樂狼狽的爬起,把已經斷掉的高跟鞋隨手一丟,冷冷的說道:“你來這裏幹什麼?”隨後似乎又想起什麼似得說道:“這瓶解藥是真的!”

    童乖乖聳聳肩:“是真的啊,當初沒有想到這玩意兒還有這用處,所以送給你了,早知道你一定會把它藏在墓地,沒想到你居然放在了那裏,讓我一頓好找。”

    優樂拽緊了手中的瓶子,淡淡的說道:“你覺得你可能打得過我嗎?”

    童真真聳聳肩,從腰間抽出一把槍對着優樂嬌笑的說道:“我覺得我可以把你打成馬蜂窩。”

    優樂拽緊瓶子,朝四周看着尋找脫身的地方,一邊找話題:“我看你真的是瘋了。”

    童真真笑道:“沒錯啊,當初也只是想看看你用我的身份喜歡上什麼人,後來我覺得你的眼光還不錯,好了,快把東西給我交出來,小心我把你打成馬蜂窩。”

    對面的優樂突然浮現怪異的神色,一柄黑色的手槍指上童真真的腦勺,低沉的聲音響起:“真真,小心我葉把你打成馬蜂窩。”

    “子墨!”童真真驚呼,滿眼的不可置信。

    張豐毅拿着槍對住優樂和童真真,葉子墨帶着深夜的冷意站在童真真面前,揚眉說道:“知道我爲什麼不許你喊夏一涵的聲音嗎?”

    “難道不是因爲你對她已經完全失望了。”童真真蹙眉道。

    葉子墨輕輕的笑了笑,微微上揚的脣角弧度卻說出卻真實殘忍的話:“因爲我心愛的女人你連叫她的名字都是褻瀆。”

    “怎麼會,你不是··你明明。”童真真混亂得說不出話。

    葉子墨卷起童真真垂落到臉頰旁邊的頭髮,笑着說道:“你是想說,爲什麼我對你那麼好,爲什麼這麼多次我都幫你不幫她,爲什麼你故意將信息泄露出去我卻袒護你?”

    童真真啞口無言,她肯和優樂攤牌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爲葉子墨並沒有因爲她出賣了公司機密而生氣,但是她沒有想到葉子墨願意虧掉幾億只爲了讓自己放鬆警惕。“幾億元都肯虧,你可真是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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