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喫。”海子遇轉身往房間走,走到樓梯口卻又很後悔,聽到關門聲後急忙跑下樓,客廳已經空無一人。

    她怔怔看着大門,忽的覺得即便開了冷氣,這間房也冷得讓人受不了。她蹲下,將頭緊緊埋進雙臂裏。

    不是這樣的?明明想過再次見面的時候,一定要微笑的和對方打招呼,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子?

    “你在做什麼?”

    她不敢置信的擡頭,“你不是走了嗎?”

    司冰拿起放在一旁的大衣,“我把食物放在餐廳裏,你餓了要去喫,不要喝咖啡,對胃不好。”

    兩人沉默了一會,司冰將小包拿起來,“我走了。”

    海子遇嘴脣動了動,終歸是什麼都沒說出來,即便剛纔後悔得不行,但再給她一次機會,她還是選擇什麼都不做,因爲她什麼都做不了。

    新年一到,整個東江市籠罩在新年的喜慶氣息裏,到處都能看到人們臉那忘卻所有煩惱的、純真的笑容。

    在這個靠海的旅遊城市,家家會在門前貼吉祥的對聯,又有:出門見喜、擡頭見喜,有車的人家在車貼着:路路平安,外出工作的人回來,在東江市工作的回家,一時間感覺整座城市又換新了。

    一大早,葉水墨被外邊的鞭炮聲震醒,昨晚和哥哥一起做總結,一直忙到凌晨2點多。她疲憊地看着鍾,時鐘指向八點。

    “咚、咚、咚……”不規則的敲門聲傳來,她揉揉欲裂的頭,起身去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山姆那張帶着笑意的臉。

    “水墨……”山姆先是很開心的打招呼,再一掃她身的睡衣以及露出來的白潔皮膚,那有着一片春光,高聳的似乎一直想探出頭來看個究竟。忽的一怔。

    “砰!”

    葉水墨立刻關門,還沒開始把睡衣脫下來,外面穿出葉博家寶貝疙瘩的聲音,“姐姐!”

    對方叫得又急又軟,她想着小孩子應該不要緊,所以又穿好睡衣轉身去開門,沒想到這次門外站的是哥哥。

    “姐姐,不要睡覺覺!……”寶寶小手扯着她的衣服,他又挨,又拼命想惹起葉水墨的注意,所以拼命扒拉着。

    葉水墨猝不及防,睡袍這樣被扯開,那抹雪白自然而然。而然地袒露出來。

    “哦……”她驚呼一聲,來不及看葉淼錯愕的眼神,再一次“砰”的一聲關門!

    葉淼不得不承認,剛纔瞬間乍現的春光讓他迷失了心魂,胸膛跳得簡直不像是自己的,轉身要走的時候,還差點左腳絆右腳,摔了狼狽,

    寶寶疑惑看着他,他不自然的輕咳一聲,匆匆往樓下走去,走到半路才發現把小孩子落下了,又返回去把人夾在腋下,有點落荒而逃的感覺。

    葉水墨在洗手間撩起冷水洗着臉,以趨散心頭的悸動。平靜下來的她擡頭看着鏡的自己,看着那抹屬於小女生的嫣紅還殘留在兩頰,不禁自嘲地笑了

    算悸動又怎麼樣?他們之間可能嗎?答案必然是否定啊。妹妹和哥哥,兩個始終揹負道德紐帶的角色,她越是愛得深,卻又越是受起折磨。

    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鏡那水目的清淚早已盈滿眼窩,並不斷地滑落,淚不斷地滴到水池內,發出清脆的聲響

    愛情有錯嗎?她只是愛了一個身份特殊的男人罷了,

    不敢讓大家等太久,更不敢讓別人看出自己的傷心,她急忙換下睡袍,套一條瑜伽褲,穿一件寬大的藍色的冬季休閒服,並順手將頭髮束起來。

    “媽媽,喫飯。爸爸,喫飯,阿姨,喫飯。哥哥,喫飯!”寶寶左手拽着宋夢潔的衣服,右手自然地拽着葉博的西裝,衆人也笑呵呵的等着她每個人都叫了一遍。

    葉初晴聽得很羨慕,立刻看向女兒女婿,“我說你們什麼時候給我一個孫子孫女?我也不強求,但好歹得有一個啊。”

    海子遇笑笑,倒是王俊凱安撫了一下,說是會努力,卻迎妻子怪異的眼神。

    葉初晴立刻又把話頭轉向葉淼和葉水墨,視線掃來掃去,好像在說,接下來你們也要趕快一點,找一個男朋友和女朋友!

    葉淼和葉水墨心裏各有心思,所以假裝沒有會意,很有默契的都沒有說話。

    海卓軒正在寫春聯的歐陽爸爸,往年都是買的,今年他也一時興起,說是要自己寫春聯,寫起來也是有模有樣,山姆在身邊幫忙,他有點不敢看葉水墨。

    喫罷早餐一家子開始貼春聯,山姆雖然很早來了國,不過對國一些化還不是很瞭解,如對這貼春聯不太懂。

    葉水墨親自給他解答:“相傳,國古時候有一種叫“年”的怪獸,頭長觸角,兇猛異常。“年”長年深居海底,每到除夕才爬岸,吞食牲畜傷害人命。因此,每到除夕這天,村村寨寨的人們扶老攜幼逃往深山,以躲避“年”獸的傷害。

    這年除夕,桃花村的人們正扶老攜幼山避難,從村外來了個乞討的老人,鄉親們有的封窗鎖門,有的收拾行裝,有的牽牛趕羊,到處人喊馬嘶,一片匆忙恐慌景象。這時,誰還有心關照這位乞討的老人。

    只有村東頭一位老婆婆給了老人些食物,並勸他快山躲避“年”獸,那老人捋髯笑道:“婆婆若讓我在家呆一夜,我一定把”年“獸攆走。

    半夜時分,“年”獸闖進村。它發現村裏氣氛與往年不同:村東頭老婆婆家,門貼大紅紙,屋內獨火通明。“年”獸渾身一抖,怪叫了一聲。

    “年”朝婆婆家怒視片刻,隨即狂叫着撲過去。將近門口時,院內突然傳來“砰砰啪啪”的炸響聲,“年”渾身,再不敢往前湊了。

    原來,“年”最怕紅色、火光和炸響。這時,婆婆的家門大開,只見院內一位身披紅袍的老人在哈哈大笑。“年”大驚失色,狼狽逃躥了。

    從此每年除夕,家家貼紅對聯、燃放爆竹;戶戶燭火通明、守更待歲。初一一大早,還要走親串友道喜問好。

    “好厲害!”山姆笑着看葉水墨,忽的道:“別動。”然後伸手從她頭捻下一點不小心沾的膠水。

    葉水墨把頭湊過去,“剛纔不小心蹭到了,你看看還有沒有?”

    在一旁葉淼不動聲色的皺眉,走過去把膠水瓶遞給她,“昨天晚討論的方案·····”

    “現在是春節!”葉水墨立刻打斷,把膠水瓶接過往姑父那邊跑,“我什麼都沒聽到,姑父那邊好忙啊,我要去幫忙了。”

    自除夕晚起,那鋪天蓋地的大雪一直下個不停,仿似一牀白錦鍛的棉被般將東江市捂了個嚴嚴實實。在空迷漫的大雪裏,夾雜着剛剛復活的細菌,那乍暖還寒的東江市到了流感多發期。

    大年初二早,葉初晴等人都到餐廳了,卻發現葉淼和王俊凱都沒有下來喫飯,一般這兩個人都是起得較早的,今天倒是怪了,早餐不來喫倒是說得過去,不過這午飯也沒來喫,倒是讓人怪。

    “水墨,你哥哥還有姐夫怎麼還沒有下樓喫早餐?”葉初晴問正在下樓的葉水墨。

    “哦?早餐也沒有喫嗎?”葉水墨問道。

    “是啊。”

    “許是還沒有起牀吧。”她不是很在意。

    “這都已經午13點多了,怎麼還不起牀。你過去看看。我看他昨晚樓的時候,打了幾個噴嚏。”葉初晴轉身往女兒房間走,“我去看看俊凱”。

    “應該沒什麼事吧。”葉水墨轉身往哥哥的房間走,叩響房門,“哥哥?”

    “恩?”葉淼應了一聲,聲音有些悶悶的,不像以前那麼清朗,一聽是身體不舒服。

    “請進。”

    “哥!你不會是感冒了吧。”葉水墨走進房間,覺得太暗了,去拉開窗簾,窗外已是白皚皚的一片。

    “沒什麼,睡一覺好。”葉淼扯出一張面紙。

    葉水墨走到牀邊伸出手去探哥哥的額頭,後者沒有反抗,意料外的乖乖坐着仍憑她搗鼓。

    她摸摸對方,又摸摸自己的頭,“好像是感冒了,可是我感覺自己也一樣燙。”

    葉淼一聽立刻皺眉,起身伸手去探她額頭,葉水墨才發現對方只穿着一條褲子,半身什麼都沒穿。

    “沒有感冒,你趕快出去,不要傳染了你。”葉淼鬆開手,側頭打了聲噴嚏,鼻頭紅紅的,看樣子是真的感冒得不輕。

    “不!”葉水墨難得嚴肅,指着牀吩咐,“現在立刻牀去躺着,我去拿藥來。”走到門口又轉過身來,語氣還帶着從未有過的警告口氣,“不許下牀!”

    不許?葉淼咀嚼着這兩個字,真的乖乖躺下。

    門外,葉初晴剛好也從王俊凱房間出來,一樣也是流感,沒想到家裏兩個大男人居然同時生病。

    “先給他們喫點退燒藥吧,這流感說來得快,走得也快,實在不行明天去醫院,這大過年的,唉。”

    “好。”

    葉初晴取了藥,遞給葉水墨合適的藥量和水,兩人分開去照顧病患。

    她進屋的時候,葉淼正坐在牀看着窗外,已經穿好了睡袍,見着她,還道了聲,“辛苦。”

    “這麼聽話?”葉水墨把杯子喝藥放到他掌心裏,摸到對方手指都是燙的,心裏不免擔心。

    “不是你說的不許下牀麼?”葉淼一口將藥吃了,伸手拍拍她手臂,“沒關係的,很快好,不需要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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