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妖精相公太磨人 >105、骯髒的事實
    男子摸着妝臺上其中一顆頭顱的頭頂,像是把玩什麼非常有趣的物事似的,摸着那血淋淋的頭顱不算,竟還拿起了頭顱上的一小縷頭髮打起了辮子來,笑得眼角笑紋深深,能笑成如此模樣的,不是官無憂還能是誰?

    他明明是在笑着,卻讓人覺得這笑容異常瘮人。

    太后沒有說話,只是冷眼看着他,看着他詭異得瘮人的笑容,本是努力冷靜的心有些慌了起來。

    只聽官無憂邊笑着邊不疾不徐道:“從前呢,有一名美麗溫柔的官家小姐嫁給了一位有權有勢的男人爲妾,和衆多妻妾一齊共享着一個丈夫,後來呢,這位官家小姐生下了一個兒子,爲了在這家中爬得高些再高些,這位官家小姐可謂是不擇手段,不僅想方設法地殘害其他妾室及她們膝下子女,還將自家親妹妹送上自家男人的牀,這男人哪裏捱得住這姊妹雙姝的溫柔鄉,自然而然便是說什麼便信什麼,最後竟致正妻冤死,擡了這身爲妾室的小姐爲正室,同時哪,還讓這小姐所出的兒子作爲自己將來的繼承人。”

    “後來,這小姐就將自家親侄女許配給自己兒子,道是親上加親,無非就是不願意肥水流至外人田,再後來呢,小姐的丈夫死了,將將十八歲的兒子自然就當上了家主,而也就在這丈夫死去的時候,這小姐的妹妹也死了,聽說是什麼殉情?倒是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就是這妹妹一輩子啊,膝下竟是沒有個一兒半女,太后你說奇怪不奇怪?明明這明明承的恩露可是最多的呢。”官無憂此時已經將其中一顆頭顱上的一小縷頭髮打好了髮辮,打好之後見着他一手按着頭顱頂上,一手繞着那髮辮,只見他兩手突然用力,竟是將那小縷髮辮從頭顱上生生扯下來!連帶下一塊頭皮!

    官無憂還是在笑着,像是這是他的樂趣似的。

    桂嬤嬤看着那本就可怕的頭顱上被扯下了一塊頭皮的地方,只覺胃裏翻江倒海。

    太后亦有些心驚肉跳,面色有些蒼白,卻不僅僅是因爲官無憂的舉動,而是因爲他說的“故事”。

    就在這時,只見官無憂捧起那顆被扯下一塊頭皮的頭顱,而後忽然將其朝太后扔來,速度快得根本就不由人反應,使得太后下意識地擡手接住。

    當掌心觸碰到那冷冰冰的頭顱以及看到那雙暴突的眼睛時,太后“啊”的尖叫一聲,驚惶地將手中接着的頭顱扔開,面色倏地刷白,心口大幅度地起伏着,顯然她被嚇得不輕。

    “太后!”桂嬤嬤趕緊扶住太后那微晃且帶着隱隱顫抖的身子,面上盡是慌亂。

    只見那頭顱骨碌碌滾在地上,滾了幾下之後停了下來,卻正正好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在“看着”太后,令太后用力抓緊了桂嬤嬤的手。

    “哎呀呀。”官無憂輕輕笑出了聲,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太后,道,“太后竟還會怕這樣一顆什麼都做不了的頭顱啊?在下以爲像太后這般的深宮老女人,當是什麼都不會害怕的纔是。”

    “哦,不對,在下應該將故事繼續說完纔對。”官無憂又笑,伸手去把玩另一顆頭顱,繼續道,“說來這小姐的兒子和她的侄女間的感情啊倒算是很好,只可惜這侄女肚子不爭氣,嫁過來好幾年了,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但好在這侄女的心地不錯,自己生不出孩子,倒也沒有學着那小姐一樣非要整死那些妾室及她們的孩子不可,終於啊,像是老天爺開恩了似的,在兒子繼承了家業後的第三年,那侄女的肚子終於有動靜了,可是最後啊,老天爺的心還是狠的,怎麼狠的呢,太后您知不知道?”

    太后此時將桂嬤嬤的手抓得更緊,桂嬤嬤面上的神色則是愈發的不安與震驚。

    官無憂這時將手放在其中一顆頭顱上慢慢撫摸着,使得他面上的笑容詭異到了極點,可他偏偏愛笑,這會兒笑得本就細長的眼睛快眯成了一條縫兒,“太后不知道?那就還是在下來繼續往下說好了,那小姐的侄女啊,辛辛苦苦懷胎十月,不知有多期待和自己腹中的胎兒見面,誰知就在她臨盆的那夜,她竟難產了。”

    “說來也有些奇怪,從那侄女懷胎第三個月開始,那本是很疼愛她的小姐便總是臥病在牀,侄女去探過好幾次的病,都未見着那小姐,小姐身旁的嬤嬤和大夫道是小姐病重,需好生靜養,讓那侄女過些日子再來瞧,但到了侄女懷胎的第八個月開始,她本就有些體弱多病,以致她連多走動一些都困難,便沒有再去看望那小姐,一直到她臨盆,都沒有見到那小姐。”

    “更奇怪的還有,就是在那侄女將要臨盆的前幾日,這家裏便出了大事,以致小姐的兒子不得不前往處理,一去便是月餘,是以那侄女生產之時,她的丈夫根本就沒有陪在身側。”

    “侄女生產的那個夜晚,天下起了大雨,侄女的叫喊聲在雨聲中顯得很是淒厲,最後愈來愈弱,到最後,連氣息都沒有了,就這麼難產死了。”官無憂這時候又看着面色慘白的太后,淺笑着問道,“太后這時候是不是想問,那孩子呢?孩子怎麼樣?”

    太后沒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官無憂,緊抓着桂嬤嬤手臂的雙手已用力地嵌進了她的皮肉,面色慘白得連脣上都沒有一點血色,渾身都在輕輕顫抖着。

    桂嬤嬤更是雙眸大睜,難以置信地看着這愛笑的瘮人男子。

    “在下這人很好,向來不愛讓人來猜問題,在下這便告訴太后。”官無憂此時將撫摸着的頭顱捧到了自己手心裏來,而後又是將其輕輕往前一拋,拋到了太后身上。

    這一回,太后沒有擡手來接,頭顱就這麼直直砸到她的身上,再骨碌碌地滾落在地上。

    也不過這輕輕一砸,太后竟往後退了一步,好似站不穩一般。

    “那個纔出生的孩子啊,連哭都沒有哭一聲,爲何?因爲她呀,是個死胎,生出來就是個死胎,但是——”官無憂說到這兒故作停頓,他看着面色煞白已不再冷靜的太后,笑得兩眼眯眯,“當那小姐的兒子回來的時候,卻還是抱到了自己的孩子,一個活生生的會哭會鬧的女娃娃,太后您說這是不是奇事一件?”

    “呵呵,這世上可沒有什麼靈丹妙藥能使一個死胎活過來喲,這其中,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官無憂此時不再把玩妝臺上的頭顱,而是慢慢朝太后走近,在她面前一步的地方停下腳步,笑道,“太后知不知道?”

    只見太后雙腿一軟,竟是戰立不穩要跌坐在地,幸而桂嬤嬤扶住她,否則她便連站着的力氣都沒有。

    她已不再冷靜,看着官無憂的眼神已變得惶恐,她平日裏那副端莊傲然之氣已全然不見,只有震驚與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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