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妖精相公太磨人 >151、滾!【二更啦啦啦】
    天亮的時候,衛璽終是在冬兒的苦苦哀求下喝了些羹湯,喝完之後未多久,她便伏在桌上睡去了。

    冬兒將衛璽只喝了少許的羹湯讓宮人端了下去,她則是扶了衛璽到牀榻上躺下,爲她脫了鞋襪,再爲她用溫水擦了擦面與雙手,最後咬咬脣,讓宮人照顧好衛璽,她自己換了身衣裳,揣上衛璽的玉佩,離開了安寧宮。

    她方纔再去御膳房給公主端羹湯的路上到太醫院求了太醫拿了些安神藥,摻在了羹湯裏。

    公主太累了,若是不歇一歇的話,她怕公主的身子受不住,還有公主的心……

    冬兒揣着衛璽的玉佩,出了皇宮,往城東方向去了。

    她要去的方向是城東莫家。

    當冬兒站在莫府厚重的大門前的時候,她有些遲疑,而後握了握雙拳,目光一沉,擡手抓上了門上的銜環,敲響了莫府的大門。

    開門的是莫府的小廝,冬兒一見着有人開門,便着急地問道:“敢問小哥,葉柏舟葉公子可在府上?”

    小廝見冬兒有些眼熟,一時卻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只客氣道:“敢問姑娘找葉公子有何事?”

    “我……我有急事找他!勞小哥通傳一聲成不成?”冬兒很着急,邊說邊將揣在懷裏的玉佩拿出來遞給莫府小廝,“若是葉公子不願意見我,勞煩小哥將這塊玉佩交給他,這樣或許他就願意見我了!”

    小廝看着冬兒手心裏那塊精雕細琢玉質一眼看着便是上上乘的玉佩,並未伸手接過,而是遲疑道:“這——”

    冬兒着急不已,“我真的有急事找葉公子!我——小哥,我求你了,替我通傳一聲吧!”

    冬兒這會兒急得竟快要哭了。

    那小廝見着冬兒眼眶紅了,頓時也變得着急不已,只聽他慌忙道:“姑娘你你你,你彆着急啊別哭啊,我我我,我不是不給你通傳,而是葉公子和我家少主一個時辰前便出去了,不在府上啊!”

    “出……出去了?”冬兒怔住了,眼眶更紅,也更着急,“那小哥可知他們到了哪兒去?何時回來?”

    “這……少主要去哪兒,我們做下人的,哪裏敢問……”小廝很尷尬。

    冬兒紅紅的眼眶裏頓時滾出了淚來,怎麼會這樣……今日要是見不到葉公子的話,就沒有時間了,公主明日就要隨恆右皇子前往西戎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莫府小廝見着冬兒哭,當即變得手足無措,只聽他緊張不已道:“姑娘你哭啥啊……?你,你想見葉公子對不對?我進去問問看看有沒有人知道少主和葉公子去了哪兒,你在這兒稍等一等啊,我很快就來!”

    “多謝小哥!”冬兒激動地連連點頭。

    小廝將門一關,飛快地朝府裏跑去了。

    他忽然想起來了,這個姑娘,是前幾日到府上來的寧心公主身旁的那個小宮人!

    約莫一盞茶時間,他才氣喘吁吁地來開門,冬兒一見着他,趕緊問道:“小哥可問着了?”

    小廝稍有遲疑,而後才道:“聽備馬車的張伯說,少主和葉公子好像到情花巷的醉吟樓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回來。”

    “醉吟樓……”冬兒微微蹙眉,“是什麼地方?”

    *

    情花巷,醉吟樓。

    臨街的窗戶前總是擺放着一張棋盤,棋盤與棋盒中的棋子總是擦拭得乾乾淨淨,一塵不忍,小桌四邊擺放着的四張蒲團也是乾乾淨淨不染塵埃,好像這兒的人時時刻刻都在做着準備等着有人來下棋似的。

    雲有心此時就正跪坐在一張蒲團上,手裏拿着黑子,正輕輕地落到棋盤上。

    他的對面,坐着面無表情的長情,正執着白子與他對弈。

    而長情坐着的這個位置,向來都是葉柏舟坐的,因爲,只有葉柏舟願意與雲有心對弈。

    但此時,葉柏舟並不坐在這兒,而是躺在衛風平素裏最喜歡躺着的那張美人榻上,手裏拎着一隻酒罈,仰頭便將罈子裏的酒往嘴裏倒,他似乎不善飲酒,辛辣的酒嗆得他一陣咳嗽。

    美人榻邊,歪倒着酒壺與酒盞,似乎他原本是將酒倒在酒盞裏喝,覺着不夠盡興,便將酒壺酒盞都扔了,直接抱着酒罈子喝。

    而美人榻邊歪着的不僅是酒壺酒盞,還有喝空的以及還未開封的酒罈子。

    色瓷坐在美人榻前,看着不斷往嘴裏倒酒的葉柏舟,柳眉緊蹙,面露哀愁,還有隱隱心疼。

    整個雅緻的屋裏,酒氣濃濃。

    長情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也什麼都沒聞到似的,只安安靜靜地同雲有心下棋,雲有心將又一枚棋子落到棋盤上,輕嘆一聲,道:“我從未見柏舟這般來飲過酒。”

    “不管何事,都會有第一次。”長情無動於衷,“男人,總要學會喝酒。”

    “酒多易傷身。”雲有心嘆着氣道。

    “若是沒有酒,傷的便是心。”長情的冷漠與雲有心的惆悵形成着強烈的對比,彷彿他是一個無情無心的人似的。

    “心上若有傷,縱是再多的酒,也無用,酒醒了,也一樣會疼。”對於長情的話,雲有心不能苟同。

    “那有心覺得應當如何纔是好?”長情乾脆直接問雲有心道。

    “長情你又爲難我。”雲有心無奈地微微搖了搖頭,“我若是知曉,我這會兒就不是坐在這兒同你下棋,而是勸柏舟去了。”

    “既然你也不知當如何是好,除了讓他喝,你我還能如何?”長情又問。

    雲有心又輕輕嘆了一口氣,溫和的面上不再見那溫柔的淺笑,只有淡淡的惆悵,“是啊,除了讓他喝,你我還能如何。”

    “該你走棋了。”這個時候,長情眼中似只有眼前的棋局,其餘的,都與他無關。

    既然無能爲力,就不要試圖插足,只會適得其反。

    雲有心將手伸進棋盒裏,拈起了棋子。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伴隨着女子輕柔卻恭敬不已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色瓷姐,樓下有一個小姑娘,着急着要見葉公子。”

    葉柏舟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似的,只繼續喝着自己的酒,

    色瓷看向正在窗邊與雲有心對弈的長情,只見長情無動於衷,她便回了外邊的女子道:“攆了她走便是。”

    “我等已經攆了她走了,她卻一直呆着不走,說是要見着葉公子才肯走。”女子沒有離開,只接着道,“她還讓我等替她轉交一件東西給葉公子,道是葉公子看了之後便會答應見她了。”

    這回,還不待色瓷看長情的反應,便先聽得雲有心溫和道:“色瓷,將東西拿進來看看吧,或許那小姑娘真的是有急事要見柏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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