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妖精相公太磨人 >239、被鉤住的琵琶骨【二更】
    沈流螢看看白糖糕又擡頭看看她面前的石牆,想了想後問它道:“你是要告訴我這面牆後邊……有東西?”

    白糖糕用力點點頭。

    “機關在哪兒?”沈流螢又問。

    這回白糖糕搖了搖頭,以示它不知道。

    “我知道了。”沈流螢沒有爲難白糖糕,而是躬身將它提了起來,盯着它髒兮兮的小爪子,嫌棄道,“白糖糕你的爪子髒死了,我可不幫你洗澡的啊。”

    白糖糕一臉怔怔,顯然沒想到沈流螢這種時候還會與它開玩笑。

    沈流螢說完後將白糖糕提近自己面前,而後笑着用脣在他毛茸茸的小鼻尖上輕輕碰了一碰,道:“我說過讓你放心你就只管放心好了,別擔心,既然不知道機關在哪兒,那就……”

    沈流螢邊說邊往後轉身,將白糖糕放到自己身後地面上,笑着道:“擱我身後呆着,就你現在這小樣兒不許跑到我面前來,乖乖呆着。”

    叮囑完白糖糕後,沈流螢重新站直身面對着石牆,只見她轉轉自己左手手腕,而後將掌心貼在石牆上,神色在此時完全冷了下來,彷彿面前的石牆是她的什麼仇人似的。

    既然找不到機關,那就只有把這面石牆毀掉了!

    與此同時,只見沈流螢掌心周圍的牆體開始皸裂,並且以飛快的速度朝周圍迅速蔓延!

    就在沈流螢將掌心用力朝牆體上按的一瞬間,只聽“轟——”的一聲巨響,本是黑漆漆的厚重石牆竟如脆皮一般只在沈流螢一隻手的作用下便輕而易舉地被破壞掉了!

    她已經明白她完成第一個使命得到的力量是什麼,是墨衣的破壞與攻擊之力以及墨裳的治癒之力,已不再像以往那般每每她需要墨衣墨裳之力時都必須喚出他們來,如今這力量是真真切切地由她掌控,誠如墨衣墨裳所言,使命完成,他們的力量便會渡化到她體內來,不過眼下她僅是完成第一個使命,是以她所得到的力量只是部分,若非如此的話,她便不需要爲葉公子尋找合適的“命”,而是輕而易舉地便能讓他醒過來。

    她方纔所使之力也一樣,若她得到的是墨衣全部的力量,莫說一面石牆,便是整個翎王府,她毀起來也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

    石牆轟塌所震起的粉塵讓衛璽不由得閉起了眼,同時也驚了地上屋裏的雲有心,他很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可他卻不能離開葉柏舟身側。

    沈流螢這會兒也正側過頭半閉着眼用手掌在自己鼻子前邊扇着塵灰,待她睜開眼重新看向轟塌的石牆方向時,發現這石牆後邊果真還有空間,顯然是更隱祕的一間密室。

    不過這間密室與擺放着鐵籠的這間囚牢不同,因爲它不僅沒有擺放着鐵籠及刑具毒藥,甚至還不是黑漆漆的,而是空蕩蕩的,明亮的。

    明亮則是因爲這間密室的四面牆上都掛着筒燈,卻不知筒燈裏裝的是什麼油,竟能讓燈芯一直燃燒不滅,使得這密室哪怕終日不見陽光卻是終日明亮着。

    這間密室裏,除了掛在四壁上的筒燈,倒也不是空無一物,而是有人。

    一個人,一個不知是男還是女的人。

    爲何不知是不知男女的人?

    只因,這個人全身上下,已沒有任何一處特徵能讓人看得出來他究竟是男還是女。

    而見着這個人,哪怕是親手給人開膛破肚動過手術的沈流螢,她都忍不住作嘔,比方纔見着那些腐化的頭顱時還要覺得噁心。

    這個人不知坐着亦不是站着,而是被吊掛着的,將他吊掛的工具是兩個鐵鏈,然這兩根鐵鏈既不是拴着他的身子亦不是捆着他的雙腿將他倒掛,而是——穿過他琵琶骨,將他墜掛着!

    他垂下的雙腳腳尖堪堪能碰到地,讓他既能觸碰得到地面卻偏偏不能站在上邊,這種感覺,遠比將人高高吊起讓其雙腳遠離地面要痛苦要折磨上無數倍。

    不僅如此,他的雙手旁還各有兩根鐵鏈,將他的雙臂拉起,張開,並不是給他自然而然地垂着雙臂,而這兩根鐵鏈卻不是捆着他的手腕,而是釘穿他的掌心!

    且釘穿他掌心的不是鐵鏈,而是鐵鏈上的兩個粗大的鐵鉤!鐵鏈不過是拴在鐵鉤上而已!

    不止他的雙手手心被鐵鉤勾穿,還有他的雙腳腳心亦是被粗大的鐵釘釘穿,不過沒有像手臂那般被鐵鏈拉掛着將雙腿強行分開而已。

    他的臉,被垂散在面前的蓬亂頭髮遮擋住,讓沈流螢他們根本看不見他是何模樣。

    然若僅僅是如此的話,沈流螢斷然不會到作嘔的程度,真正令她作嘔的,不是他被勾住琵琶骨且被釘穿手心腳心的模樣,而是此刻他身上正發生的一幕!

    只見他身上除了頭顱與手心腳心之外,竟渾身上下都爬滿了成人半個拇指大小的紅色蟲子!而這些蟲子不是在吸他的血,而是在喫他的肉!一邊喫一邊發出沙沙的聲音,並且還喫得非常的快!

    且見那些正在進食的蟲子的紅色身子漸漸脹大,在脹大到一定程度時,它們一個接一個從那人身上掉下來,慢慢地鑽回到那人腳下面上的一個又一個小洞裏。

    直到最後一隻飽食了的蟲子也從他身上掉下來後,只見那人的身子……竟只剩下白骨!那些蟲子竟是將他身上的皮血肉喫得乾乾淨淨!

    但又不完全的白骨!因爲那些紅色蟲子喫掉的,就僅僅是他的皮血肉而已!所以他身子上那一根根肋骨之下,他的五臟六腑還完好無損地存在着!

    森然的肋骨之下,五臟

    六腑仍在跳動着,尤其是那顆鮮紅的心臟,跳,跳!

    明明已是被蟲子喫淨了身上的皮血肉,五臟六腑卻還在跳動,證明這個人還沒有死,他還活着!

    可這個還活着的人,竟是至始至終一聲都未吭過,甚至連頭都未擡一下,就像他已經麻木於這樣的折磨,哪怕再痛苦,他也能做到毫無反應。

    莫說沈流螢,便是白糖糕,都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詭異可怕到的確令人作嘔的事情,衛璽則已再忍不住,捂着自己的肚腹躬身大口大口嘔吐了出來。

    就在這時,被吊掛着的人身後擺放着一個水滴銅龍顯示到了子時正過半。

    詭異的一幕在此時又一次發生。

    不過卻不是那些飽食了的蟲子從他腳下的小洞中爬出來再爬到他身上,而是——

    而是他被蟲子啃喫得只剩下白骨的身子正在一點點長出血肉來!肉眼可見,但生長的速度卻比蟲子啃食他血肉的速度要慢得多!

    也是這一瞬開始,被折磨的人不再只是垂着頭無動於衷地忍受着,而是昂起頭張開嘴喊叫了起來!可見這枯骨生肉比蟲子啃噬的感覺要痛苦要折磨上千倍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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