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妖精相公太磨人 >362、可怕的人!
    幾乎就是在少年手中的箭射出去的一瞬間,一道黑影,一隻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不是他身旁的男子,而是從濃霧中掠來的黑影,黑影的手!

    速度快得根本由不得人看清他是如何動作,又是如何伸出的手!

    速度快得就好像他的人是憑空出現這株參天大樹上,他的手也是憑空就出現在少年的咽喉上似的!

    而憑空出現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物,都會讓人心驚,不管是多麼冷靜的人。

    少年震驚不已地看着近乎憑空出現般出現在他面前的黑衫男子,他身旁的男子則是迅速朝這黑衫男子抄出手,直取他面門!

    從濃霧中掠來的黑衫男子,速度比箭快,不是長情還能是誰?

    只見長情不過微微一側頭,便避開了男子直取他面門而來的手,輕而易舉地就好像有一陣風拂過,他不想直吹這風所以微微側開頭一樣。

    男子大驚,另一隻手緊跟着抄出來,卻還是如方纔一般被長情輕而易舉避開。

    就當男子欲使出再一招時,他正要伸出的手忽地僵住,便是他整個身子也都在這一剎那間僵住。

    因爲他感覺到一股鋒利的劍意,就抵在他的脖子上,只要他動上一動,這股鋒利的劍意便會割破他的咽喉!

    可明明,他脖子上什麼都沒有!

    沒有劍!

    可沒有劍,又何來劍意?

    男子的額上忽然間聚上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驚駭地看着忽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的黑衫男子,手上不見任何動作卻偏偏寒意逼人劍意凜冽的黑衫男子。

    這到底……是什麼人!?

    與此同時,其餘幾株大樹上的男子瞧着這邊情況不對,或展開身形就要往這邊方向來,或將自己手中的利箭對着長情。

    且看這些男子的身姿及他們展開弓箭時筆挺的身形,銳利的眼神,冷靜的神思,不難看出他們皆是箭手中的佼佼者,不敢言千里挑一,但絕對是百裏挑一的,不僅要有快準狠的速度,還要有足夠冷靜的心思及判斷力。

    也正因如此,他們不是着急地就往少年這兒衝來,而是冷靜地判斷着,等待機會。

    “不要妄動!”就在這時,被無形的劍意制住的稍微年長的男子大喝一聲,聲音低沉,勁氣十足。

    他們皆是寨子裏選出來的百裏挑一百步穿楊的弓箭好手,能在濃得化不開的白霧中射中一隻正振翅飛起的小鳥翅膀,也能在飛速奔跑中射中一顆從樹上掉下的小野果,可面對眼前的這個渾身散發着凜冽寒氣的年輕人,他對他們這幾乎無人能夠匹敵的箭法竟毫無信心可言!

    眼前這年輕人就好像是一把劍,一把鋒利無比的劍,不管朝他射來多少支箭,最終都會被他鋒利的劍刃及凜冽的劍氣削斷,根本就不可能有傷到他的機會!

    既是如此,又何必非刀鋒相搏,需想他法。

    男子這一聲才喝出,樹上的所有人便全都不動。

    長情這時就站在樹上,站在少年與男子中間,可他不是像他們那般用雙腿夾着樹幹,他就只是墊着腳尖站在由樹幹生長出來不過兩寸來長的細短杈枝上,就像他憑空立在半空中似的,且來立得穩當,這是連手抓都無法抓穩的細短杈枝,可此時卻穩穩當當地站着一個人,且還平平穩穩如立平地!僅僅如此,他的身手就足以令人心驚,更何況他還要同時對付樹上的兩個人。

    可縱是如此,他還是輕而易舉地便制住了樹上的兩人,不費吹灰之力,便是連眼瞼都未眨上一眨!

    偏偏那被長情扼住咽喉的少年這時霍地抽出腰上的短刀,竟是非要與其搏上一搏不可!

    男子見狀,心陡然一緊,只爲少年的命。

    在這個年輕人面前,他們不管做什麼都沒有勝算!若輕易出手,後果就只有死!

    下一瞬,只聽少年悶哼一聲,他那才握上刀柄的雙手此時毫無生氣地垂在身側,沒了丁點力氣,妄想再將短刀抽出來。

    莫說取對方性命,他連刀還沒來得及抽出就一切都沒了機會。

    只見他雙肩肩頭有腥紅的血汩汩流出,彷彿被利劍洞穿,傷了他的骨,抽了他的力氣。

    卻沒有抽他的命。

    可縱是如此鑽心的疼痛,少年竟沒有呼喊一聲,僅僅是咬着下脣悶哼一聲而已,卻見他額上冷汗涔涔,面色蒼白,嘴脣被咬破,齒間腥紅。

    只聽長情道:“如此沉不住氣,妄當勇士,而是禍害。”

    長情道得面無表情,聲音無情無感。

    但這樣一句話,卻像是少年手上的弓背上的箭,他自己的箭射進了他的胸膛,穿透他的心臟。

    一針見血。

    少年面上血色全無。

    長情說完,竟是鬆了少年。

    少年雙肩受傷且又遭了長情這麼一針見血的話,身子搖搖欲墜,一時間竟是沒有巴穩樹幹,從樹上直直往下墜!

    “巴依!”男子眼見少年從樹上往下墜,驚呼一聲,一時間竟是顧不得他頸前還迫着劍意,伸出手直直朝名喚巴依的少年俯身而去。

    那緊張着急的模樣,直是哪怕被利刃割喉也毫不在意!

    男子在少年巴依墜地前抱住了他。

    他還活着,那本是抵在他咽喉上的劍意竟沒有取他性命!

    男子抱住少年巴依落地時才發現那本是抵在他脖子上的劍意不知何時消失了,他震驚擡頭,卻見本是立在樹上的長情這會兒也從樹上下了來,就站在他面前。

    此時此刻,男子覺得眼前這黑衣年輕人的身手深不可測到可怕,明明速度比鷹隼比利箭還要快,可落地的聲音卻比一片樹葉落地的聲音還要輕,甚至比樹葉落地的聲音還要輕,好像他的身子沒有重量一樣!

    “大哥,我……”巴依看着男子,面色及脣色很是蒼白,神情悲痛,眸中是深深的愧疚與自責,儼然是做了什麼不容原諒的錯事。

    他本覺得自己沒有錯,他本覺得自己做的都是對的,他覺得自己射中小鳥翅膀的那一箭是對的,朝這些個就快要穿過迷霧的人射去的第二箭也是對的,可聽了長情方纔那一句聽着毫無波瀾卻滿含嘲諷之意的話,他才陡然發現他射出的這兩箭,都是錯的!

    他射中小鳥翅膀的那一箭本是要警告他們不要再往前走,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可正是這一箭,讓這些闖進山中來的人發現了他們的存在,而他的第二箭,更是讓他們知道他的位置在何處。

    大哥已經提醒過他萬事不要輕舉妄動,要沉得住氣要足夠冷靜,可他,他……竟還是控制不了自己心中的憤怒與衝動,最終暴露了大家害了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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