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妖精相公太磨人 >371、關於爹孃的過往
    長情看着震驚不已的巫姑,只是微微一怔,瞬間又恢復了他那毫無表情的模樣,他淡漠好像木頭人似的模樣與巫姑震驚顫抖的模樣可謂是霄壤之別。

    巫姑看着長情毫無表情,竟是激動得身子顫巍得更厲害,她甚至激動得要從桌案後走出來,如果她能走得動的話。

    只見她緊緊盯着長情,顫聲道:“沒想到卦象給老身指示的貴客竟是恩人……!恩人,你,你不記得老身了?你離開木青寨的時候,可還是說過待成了婚還要帶着媳婦兒和喜酒來給老身喝的啊……”

    長情面無表情,極爲淡漠道:“巫姑想必認錯人了,我從未到過木青寨,更從未見過巫姑。”

    “不可能,不可能……”巫姑本是發亮的老眼忽地黯了下來,同時不相信地搖搖頭,“你明明就是恩人,又怎可能從未到過木青寨,老身雖老,但眼睛還沒有問題。”

    長情不再說話,對於對方咬定的事情他向來從不會再多說一句,既是對方的事情,他又何必多管。

    對親人對兄弟對重要的人,長情的心可以火熱到極點,可對不相識不相干的人,他的心則可以冰冷到極點,就算有不相識的人在他面前被千刀萬剮,他也可以無動於衷,甚至可以當做視而不見。

    所以就算這個蒼老的巫姑在他面前死了也好,他也可以冷漠視之,更何況是站着多說幾句話。

    可巫姑話才說完,她又兀自搖了搖頭,喃喃道:“不對,不對,恩人離開寨子的時候是二十二年前的事情,恩人是活生生的人,不可能二十二年過去還是年輕時候的模樣,你說得對,你從沒有到過木青寨,你也從沒有見過老身……所以,你不是恩人。”

    說到最後,巫姑眸中的光亮已經完全黯淡了下去,可她眼眶依舊大睜着,依舊一瞬不瞬地盯着長情看,還是有些不能相信道:“可是,真的太像了,太像太像了啊……”

    長情可以從巫姑的反應以及她所說的話明白得了,他的模樣和她口中的恩人年輕時的模樣極爲相像,若非如此,她就算老眼再昏花頭腦不清,也不可能認錯人。

    且看這巫姑蒼老至極,那雙渾濁的老眼更好像看不見似的,可她說話卻依舊清楚,眼眸雖渾濁卻仍有一股銳利在裏邊,可見她根本就沒有到老眼昏花頭腦不清的程度,所以也不至於到認錯人的地步。

    可這世上除了孿生兄弟姐妹,還能有誰兩個人模樣相似得能讓人認錯?而且還是相差了二十二年的人。

    這般想着,長情腦海中忽有白光閃過。

    巫姑這時已經恢復冷靜,枯槁的雙手喫力地撐着桌案,慢慢坐回到身後的蒲團上。

    當巫姑坐回到蒲團上時,只聽長情忽然問道:“巫姑口中所說的恩人,可是姓莫?”

    “你怎麼知道!?”才坐下的巫姑又激動地擡起頭來,甚至激動得想要再次站起身來,可她實在太老太老了,老得她根本就沒有再站起來的力氣,哪怕是有面前的桌案作爲支撐,她也無法再次站起來。

    長情沒有回答巫姑的問題,而是又問道:“他可是叫莫凜?寒風凜冽的凜。”

    巫姑震驚更甚,也激動更甚。

    她沒有說什麼或是問什麼,因爲她已經震驚得忘了要說的話,只睜大着老眼緊緊盯着長情,肩膀顫抖得厲害,等着他繼續往下說。

    只聽長情又道:“我也姓莫,莫凜是家父。”

    巫姑似已經呆住了,盯着長情久久說不出話來,也忘了叫長情坐。

    長情縱是心中有再多的疑問,此刻也沒有打擾這個蒼老的巫姑,因爲他在她眼中看到了與故人久別重逢的那種沒有辦法言說的感情,讓人不忍打擾的沉靜。

    總歸是會知道的事情,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也不知過了多久,巫姑纔回過神來,感慨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是恩人的骨血,卻是讓老身以爲老身又見到了恩人,沒想到老身無緣再見恩人,卻是有緣見到了恩人的骨肉,這樣老身也知足了……”

    “坐吧,坐下說話吧。”巫姑終是恢復了平靜,這纔想起叫長情坐下。

    長情隔着桌案在巫姑對面的蒲團上跪坐下了身。

    巫姑雖是恢復了平靜,卻還是定定看着長情,問道:“你父親,可還好?”

    “家父很好。”長情的回答很簡潔,對於外人,能少說一個字的,他似乎都不願意多說一個字。

    但僅僅是這四個字,對於巫姑來說似也足夠了,只見她渾濁的老眼中閃動着感觸,末了輕聲道:“這就好。”

    長情不語,似乎對巫姑如何認識他爹莫凜又是爲何把他爹當做恩人沒有任何疑惑,僅是靜靜坐着而已。

    倒是巫姑問他道:“小夥子便不想知道老身是怎麼認識的你父親,又爲何會將他當做恩人的嗎?”

    “巫姑若願意相告,我自願意聽,巫姑若是不願意相告,就算我想知道又如何?”長情的語氣和他給人的感覺一樣,沒有情感。

    但他卻還給巫姑一種感覺,不同尋常,不管頭腦才智還是爲人,都非常人可比。

    “這要說到二十二年前的事情了……”巫姑邊說話邊伸出手攏起了被折斷散在桌案上的蓍草,那雙蒼老枯槁的手已經伸都伸不直,且就算是這樣一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動作,她的手都一直在不由自控地輕輕顫抖。

    人上了年紀總是這樣,很多時候根本就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二十二年前,你父親誤打誤撞進了這個寨子,然後和你娘保護了這個寨子,也替我們守住了寨子的寶物。”巫姑說得很簡單,簡單得就像在說關於別人的一件小事一樣,可若真的是小事,於她這個在寨子中有着絕對權力的巫姑來說,又怎會輕易將一個外邊的人當成恩人,甚至時隔二十二年還能如此激動。

    巫姑說得簡單平靜,但一直面無表情的長情神色卻微微變了變,此時輪到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巫姑看,本是垂眸看着慢慢攏在手心裏的蓍草的巫姑這會兒也微微擡起眼簾,道:“要是我這個老婆子沒有記錯的話,你的母親,名叫純苓,對不對?”

    那是一個純淨得好像不受這世間塵泥沾染的女子,柔韌而堅強,美好而健朗,任是誰見着,都不會輕易忘記這樣的一名女子。

    長情的眼眶微微睜了睜,很顯然,他震驚於巫姑竟是知曉他母親的事情。

    因爲他自小長到而今年歲,從未聽過他爹與他說過任何一件關於他母親的事情,他唯一知道關於母親的事情,就是他的母親失蹤了,在他正正一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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