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妖精相公太磨人 >435、要生了!【一更】
    破印將軍與寒雪以及破印軍等人見着長情抱着沈流螢竟又往已經化爲廢墟了的天樞宮方向去,雖極爲不解,卻也還是跟在他們之後一起前往,寒雪想問,可看破印將軍在前,便生生忍住了,以免又被將軍斥她多話。

    而當他們重新回到天樞宮所在之地時,所有人都驚住了,尤其是破印軍。

    只見寒雪睜大了眼,一瞬不瞬地看着變爲廢墟了的天樞宮,震驚得張了半天的嘴才說得出話來,“這,這,這兒怎麼會有我們妖界的花兒!?”

    破印將軍亦覺震驚不已,只因這廢墟之上,這已經被天樞老人的命陣灼燒得草木盡枯生靈盡亡的方圓十數裏山間,開滿了妖花常筧!漫山遍野!

    白雪落在這些幽藍的妖花上,卻又是一種不管是沈流螢還是寒雪等妖界子民從未見過的景,一種從未見過的美。

    可是這兒,又怎會有妖界的花?

    長情抱着沈流螢不敢將她放下,因爲那幽藍的常筧已經開到了他的腳下來,在他目及之處,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沒有開着這常筧。

    之所以不敢將沈流螢放下來,是因爲長情還清楚地記得發生在天闕山上的事情,那時候螢兒不過拈起了一朵常筧而已,便昏了過去,還是墨衣告訴他這妖界之花人類不能碰依舊救螢兒之法他纔有辦法讓螢兒醒來的,否則他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纔是好。

    倒是沈流螢這會兒沒想起這個事情來,正催着長情將她放下來。

    站在旁的破印將軍像是知道長情擔憂什麼似的,淡淡道:“她肚子裏如今懷着殿下的骨血,常筧傷不到她。”

    沈流螢這纔想起來長情爲何遲遲不將她放下來,而後在長情將她放下來時一邊撫摸自己的肚子一邊柔聲道:“總是會保護孃親呢,真乖!”

    只是——

    沈流螢說完便又看向開在天樞宮廢墟之上的常筧,因爲那兒的常筧開得最是繁盛,她神色微斂,不可思議地喃喃道:“這天樞宮竟是有兩個封印,莫非這天樞宮還是什麼特別的地方不成?”

    “這曾是阿夜和照白結義之地。”長情亦是循着沈流螢目光所及之處看去,像看着那開得繁盛的常筧,卻又像透過這些常筧看見其他的東西。

    沈流螢還在想着天樞宮會不會是什麼特別之地所以會有兩個封印的問題,以致她這會兒聽着長情說這聽起來很是奇怪的話時也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奇怪,反是順着他的話想着道:“照白?阿夜結義之地?那不就是……那個開滿了芍藥花的山坡!?”

    那個曾出現在她夢中,那個名爲阿夜的男子和他的好兄弟結義的地方,開滿了芍藥花的山坡。

    “你我兄弟,芍藥結義,半爲幽藍,半爲赤紅……”想到夢中那個開滿芍藥花的山坡,沈流螢便又想到了阿夜和那個男子結義時所說的話,不由喃喃道了出來,道完之後,她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震驚地轉過頭來看向長情,看着他眉心那朵沒有消失的半爲幽藍半爲赤紅的芍藥花,微睜大眼問他道,“你怎麼知道這兒是阿夜和照白結義的地方?阿夜是誰,照白又是誰?呆貨你都知道是不是?你有事情瞞着我是不是?”

    問到最後,沈流螢有些不安地抓上了長情的胳膊。

    她想到墨衣走進長情身體裏和他糅爲一體的一幕,莫名的,她竟害怕他會變得不再是他似的。

    “螢兒別慌,別慌。”長情擡手輕輕捧着沈流螢的臉,在她額上落下輕輕一吻,安撫道,“待下山後我什麼都跟螢兒說,別擔心。”

    可沈流螢卻是靠進了他懷裏將他抱住,忽然間就變成一個不講道理的小姑娘似的,“那我要這樣抱着你。”

    “好。”長情見下巴抵在她頭頂上輕輕蹭了蹭。

    寒雪在旁定定看着這親暱的兩人,非但不嫌棄不避嫌,反是露出了一臉的豔羨。

    “可是這個封印具體在哪個位置我們根本就不知道,要怎麼破解?”沈流螢貼着長情的胸膛,困惑地問道,“不然把墨裳叫出來問問看有什麼辦法?”

    “不用了,我知道在何處。”長情手貼在沈流螢背上,輕輕撫着她的背,像擔心她不安似的,輕撫着她的背安撫她,“還是在天樞宮中,還是在方纔的那個地方。”

    “可那兒已經被山石覆蓋了,下不去了。”沈流螢蹙起了眉,“要怎麼辦?”

    “來,螢兒,我們過去。”長情說着,又將沈流螢抱了起來,“過去便知道了。”

    長情說完,便抱着沈流螢朝天樞宮廢墟走去。

    寒雪本是想跟上,但想想自己跟着去也是多餘,便在走出兩步又走了回來,站到了破印將軍身後。

    而每隨長情在這地上走一步,他腳邊的常筧便長出愈多,當他停到天樞宮廢墟上時,他腳邊的常筧就像瘋長似的,不斷從廢墟下衝涌着長出來,饒是在妖界見慣了常筧的一種破印軍,都覺此刻眼前所見太過令人震驚。

    更何況,這些常筧是開在人世。

    長情將沈流螢輕輕放到了地上,又用蒼龍古劍劃開他的掌心,這一次,不待他先說上什麼心疼的話,沈流螢便先抓住了他的劍刃,朝下輕輕一劃手,便有血從她手心裏滴滴往下落。

    倒是有一件事她沒有發現,便是她碰上這蒼龍古劍的時候,這柄劍並沒有像排斥除長情之外的其他人那般排斥她。

    長情雖是發現了,卻不再覺驚訝,他只是覺得心疼。

    長情將沈流螢摟進懷裏,將五指穿過她的指縫,掌心對着掌心,讓他們交融在一起的血滴落到他們腳下的幽藍常筧上。

    只見那本是生長地極爲生機盎然的常筧在觸碰當他們的血的一瞬間,如怔愣的人一般瞬間挺直了花莖,而後,剎那枯萎!

    不僅如此,這漫山遍野的所有幽藍常筧也都在剎那間枯萎!又瞬間化成齏粉,歸於黑夜,彷彿從未在這死寂的山上開放過,而這漆黑的東山上,也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夜還是一樣的夜,風雪還是一樣的風雪,撲打到面上,冷得讓人直哆嗦。

    就在這讓人直哆嗦的風雪暗夜中,從天樞宮的廢墟中浮上來一朵有如人一般大小的芍藥花,不是白色亦不是粉色,而是如同常筧一般的幽藍色。

    寒雪詫異無比,這是什麼花,她從來都沒有見過!

    而且,還包含着一股強大的妖力!

    沈流螢亦有些詫異,卻見長情伸出左手,那朵漂浮在雪夜中的藍色芍藥便浮到了長情的手心上來,繼而這朵芍藥漸漸縮小,最後化爲了長情左手腕上的晶玉手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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