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魏宮廷 >第91章:桓虎投魯【二合一】
    鑑於陳狩夜襲了楚新陽君項培的軍營,讓後者蒙受了巨大的損失,桓虎認爲,沛縣已不可久留。

    因爲沛縣在南北方向就夾在「蕭縣」與「湖陵」之間,南邊的蕭縣如今已被楚國的新陽君項培攻陷,而北面的湖陵,目前駐紮着魏國的浚水、成皋、汾陘三支軍隊,在目前「魏楚同盟」的大環境下,桓虎不敢保證,駐紮在湖陵的那三支魏軍,是否會協助楚新陽君項培,對他沛縣發動兩面夾擊。

    在這種情況下,桓虎隻身渡過微山湖,來到了湖對岸的「薛城」,與薛城的城守「季伷」取得聯繫。

    季伷,乃是魯國「三桓」中的「季氏」子弟,論輩分乃是魯國將領季武的堂叔,能力平平、且亦沒有太大的野心,總的來說是一個很平庸的人,若非是出身「季氏一族」,相信以他的才能,肯定無法成爲一縣的首長。

    對於桓虎的到來,季伷感到頗爲驚訝。

    平心而論,雖然能力平庸,但這並不代表季伷就不清楚「桓虎」、「向軱」、「南宮郴」等幾個割據於宋郡東部的軍閥,甚至於,季伷與北亳軍多次打過交道,畢竟,當年宋國王室後裔在國家滅亡後,就是逃到了薛城,尋求庇護。

    起初,出於某些原因,季伷並不打算接見桓虎,但桓虎在遞上拜帖的同時,亦出示了魯王公輸磐交給桓虎的令牌——這塊令牌,是魯王公輸磐爲了讓桓虎麾下的軍隊能順利進入他魯國境內而賜予的。

    平心而論,似這般輕易地賜下王令,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畢竟誰也不敢保證桓虎是不是真心投奔魯國,只不過在目前這種局勢下,魯王公輸磐只能選擇相信桓虎。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像桓虎對金勾所說的那樣,在他那一番信誓旦旦的保證下,魯王公輸磐與公子興完全被他說服了,將他視爲了救命稻草。

    通過這塊王令,桓虎順利地見到了薛城城守季伷,向後者敘說了他已去過曲阜,並已得到魯王公輸磐的信任,被任命爲魯國的將軍。

    對此,季伷頗感意外,但不能否認,在桓虎說完這些後,二人談話時的氣氛,比之前確實融洽的許多——畢竟怎麼說也算是同僚了嘛。

    “桓虎將軍今日前來,不知所爲何事?”

    在幾句寒暄之後,季伷向桓虎問起了此行的目的。

    見此,桓虎亦不隱瞞,將他沛縣前兩日重創楚國新陽君項培的事告訴了季伷,聽得季伷又是驚喜又是憂慮。

    驚喜的是,桓虎麾下的兵將當真了不起,尤其是那陳狩,率領八百騎卒就敢夜襲楚新陽君項培麾下十萬兵卒的營寨,且讓楚軍蒙受了沉重的損失,得此強兵強將,定能有效地幫助他楚國擊退楚國的進攻。

    而憂慮的是,目前在臨近他魯國王都曲阜的寧陽縣,還駐紮着楚國上將項末率領的十萬楚軍,可如今,楚國再次派新陽君項培率領十萬軍隊趕赴他魯國,這意味着他魯國要面對二十萬楚軍的進攻,局勢更爲艱難。

    若非桓虎麾下大將陳狩夜襲楚新陽君項培的這場戰事的確堪稱戰績輝煌,讓季伷看到了擊退楚軍的希望,否則乍一得知楚國再次派來十萬軍隊,他心中真不知會是如何的驚恐。

    “……鑑於這種情況,桓某希望將麾下的軍隊移駐到貴城,免得遭到楚軍與魏軍的夾攻。”

    徐徐地,桓虎道明瞭來意。

    “原來如此。”季伷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他覺得桓虎的判斷不無道理,畢竟魏楚兩國目前乃是同盟關係,誰也不能保證駐紮在湖陵的浚水軍、成皋軍、汾陘軍這三支魏軍,是否會會跟楚新陽君項培一同,對桓虎勢力發動夾攻,鑑於桓虎已取得了他們魯國君王的信任,授予將軍職務,且前兩日又重創了楚軍,確實堪稱是強兵強將,季伷在略一猶豫後,便答應了下來。

    在得到了季伷的同意後,桓虎立刻返回沛縣,趁新陽君項培還未洞悉他的意圖,將麾下的兵士,從沛縣撤了出來,分批移動至微山湖側。

    湖中,自有薛城一方的船隻過來接應。

    待等到桓虎麾下數萬兵卒有一半已乘坐船隻渡過了微山湖時,新陽君項培這才得知此事。

    在得知此事後,項培的第一反應就是動怒:你桓虎這般折辱了我楚軍的顏面,豈能叫你如此輕鬆就逃走?

    想到這裏,新陽君項培便點起四萬軍隊,浩浩蕩蕩地趕赴微山湖畔,企圖截擊桓虎。

    一個半時辰後,待等新陽君項培率領抵達微山湖畔後,此時桓虎麾下仍有萬餘軍隊尚未渡過微山湖。

    見此,新陽君項培原欲率軍攻打,且猛然瞧見遠處微山湖畔的蘆葦叢中,隱隱約約有人影涌動,且在另外一側,還有一支騎兵虎視眈眈,這支騎兵打出的旗號,清晰地寫着「沛縣陳狩」四個字。

    『……』

    遠遠望了望那片蘆葦叢,又看了看遠處桓虎麾下大將陳狩親自率領的那支估測有近兩千人的騎兵,新陽君項培遲疑了半響,竟是沒敢輕舉妄動。

    此時,其實桓虎就騎着馬在陳狩那支騎兵中,見新陽君項培帶着四萬楚軍來勢洶洶,卻抵達此地後卻有不敢輕舉妄動,笑着對陳狩說道:“那位楚國的邑君,怕是前兩日被你嚇破了膽,明明人數是我等的數倍,卻不敢有何異動。”

    聽聞桓虎的話,陳狩淡淡一笑,臉上神色不喜不悲,他可並不認爲新陽君項培是被他嚇到了,別看他此時麾下有近兩千騎兵,但對面的楚軍則有四萬人,只要不是像前幾日夜襲那樣的偷襲,兩千輕騎兵正面對上四萬步兵,哪怕這四萬步兵都是輕步兵,結局恐怕也好不到哪裏,縱使能擊潰後軍,恐怕也要損失慘重。

    因此陳狩認爲,新陽君項培之所以按兵不動,最大的可能,還是在於桓虎提前叫人埋伏在蘆葦叢中的那支伏兵。

    想到這裏,陳狩低聲對桓虎說道:“若被對面的項培識破那蘆葦叢中僅僅只有數百疑兵……你有想過會是什麼結局麼?”

    “哈哈。”桓虎哈哈一笑,並沒有正面回答陳狩,而是信誓旦旦地說道:“那項培前幾日剛剛喫過你的虧,心中豈會不加以警惕?……至於他若是當真瞧破,就由你來佯攻,我來突襲……他喫過你的虧,定會將注意力放在你身上,而疏忽了我這邊。”

    『……那也不見得能有幾分勝算。』

    陳狩輕哼一聲,不過並未再說什麼,畢竟一旦對面的新陽君項培看破了他們的疑兵之計,這確實是唯一的戰術。

    而事實證明,前幾日被陳狩率領八百騎兵偷襲,且此後數日強攻沛縣未果,這使得起初對桓虎這股勢力毫不在意的新陽君項培,如今已經真正將這股軍閥勢力視爲了勁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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