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魏宮廷 >第479章:輿論
    大梁的某酒館內,時隔半月再次回到王都大梁的文少伯與介子鴟二人,正興高采烈地坐在酒館的角落喫酒。

    因爲興高采烈?因爲他們剛剛找到一條迅速積累金錢的門路。

    即那些貴族商賈的商隊。

    最近幾個月,由於肅王弘潤下令成皋關限制魏國國內貴族商賈的商隊出關,使得那些動輒幾十上百輛馬車的商隊,無法通過成皋關前往三川,於是乎,那些貴族商賈們,只能帶商隊來到距離成皋關不遠的滎陽城,在那裏暫時安頓下來,一邊心中暗罵肅王弘潤斷他們財路,一邊等待着來自朝廷的開放三川的好消息。

    然而,貴族商賈中也有頭腦靈活的,他們心想:雖然我們無法通過成皋關,但我們可以從那些平民商人手中購買三川的貨物呀。

    於是乎,貴族商賈與平民商賈的第一場交鋒就此打響:強買強賣。

    由於利害相同,那些貴族商賈們迅速聯合起來,在成皋關東大約十幾裏的官道上,設下了障礙,強迫那些剛剛從三川返回的平民商賈們,將車上三川的特產賣給他們。

    至於價格,當然是趨近於成本價。

    然而,成皋軍似乎是早有預料,以至於當出現第一批受害者時,成皋軍的騎兵隊便迅速出動,幾乎片刻工夫就搗毀了這個非法的關卡,將涉及人員全部抓捕歸案。

    據可靠消息稱,那些私設關卡的傢伙將在成皋關修築十年的城牆,這懲戒不可謂不重。

    而期間那些反抗的人,成皋軍亦毫不留情,以造反罪名就地格殺。

    於是乎,貴族商賈與平民商賈的第一場交鋒,由於成皋軍的介入而敗退,平民商賈往返三川與大梁的路徑得到了保障。

    正所謂財帛動人心,眼瞅着那些平民商賈們來來往往,那些貴族商賈們逐漸又有些眼紅了。

    當然,因爲有了前車之鑑,他們已不敢強行收購平民商賈的特產,他們換了一種方式:將自己車上的貨物,以高於收購價的價格賣給這些平民商賈。

    那些貴族商賈們覺得:你成皋軍不允許我們強買強賣,但若是那些平民自願買賣,你們總不能再幹涉了吧?

    還別說,這次成皋軍還真沒有干涉。

    於是,那些貴族商賈們死寂了許久的心頓時又變得火熱起來。

    畢竟他們無法通過三川,貨物堆着也是堆着,何不賣給那些平民商賈呢?天曉得朝廷何時對他們開放三川?

    反正他們手裏捏着進貨渠道,隨時可以補充貨源。

    而平民商賈們,他們心想,我們從家鄉進貨,辛辛苦苦往返於三川,如今那些貴族商賈願意給我們提供貨源,雖然價格高些,但卻大大節省了時間,何樂而不爲?

    於是乎,貴族商賈與平民商賈又展開了短暫的合作,這雙方的合作,使得滎陽城一下子變得興旺了起來,只可惜這種興旺是虛假而短暫的,因爲一旦朝廷宣告三川對貴族商賈開放,那些貴族商賈們就會毫不猶豫地撇下平民商賈這些合作伙伴,甚至反過來傾軋後者的生存空間。

    但不管怎樣,眼下貴族商賈與平民商賈展開了短暫的合作。

    這種合作,使雙方都有盈利,虧的只是朝廷戶部而已。

    當然了,以朝廷戶部與三川的交易量看來,他們恐怕也不會在乎這點損失。

    而文少伯與介子鴟,也趁機這個機會,迅速擴大勢力,手底下的裝貨馬車以及奴隸,越來越多。

    如今,文少伯手底下已有二十餘輛馬車,三十餘名奴隸。

    而今日,正是他與介子鴟第三度來到王都大梁。

    來到王都後,文少伯在城內一家酒館買了一車的酒水,叫奴隸們用馬車將其拉回歇腳的客棧,算是對這些奴隸辛苦的嘉獎。

    至於文少伯與介子鴟二人,則並未急着返回客棧,而是在酒館內坐了下來,叫了幾壺酒、幾道菜,也算是犒賞犒賞自己。

    他們準備今日在大梁的客棧好好歇息一日,明日駕着那二十幾輛空車前往滎陽城,從那些貴族商賈手中進貨,畢竟大梁這邊的貨物中,那些在三川比較好賣的東西幾乎都被他們這些平民商賈搶購一空了,除非他們願意多花時間去別的縣城,否則,從暫時停駐在滎陽城的那些貴族商賈手中收購貨物,是目前來說最快速、最便捷的進貨方式。

    然而,就在這兄弟二人興致頗高地喝酒喫菜之際,他們忽然聽到鄰座有兩個男人在小聲談論。

    一個酒徒與他的酒友。

    “喂,你聽說了麼?肅王被抓起來了。”那酒徒,對他酒友言道。

    酒友聞言一愣,下意識反問道:“啊?肅王?哪個肅王?”

    酒徒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說道:“我大魏有幾位肅王?自然是肅王弘潤殿下啊!”

    沒聽到聽了這話,他酒友像看待傻子似的看了一眼他,嗤笑道:“你在說笑吧,兄弟?肅王殿下英明神武,兼又潔身自好,誰會抓他。”

    “是真的!”酒徒着急地說道:“當真被抓了!”

    “你又要誆我。”酒友笑着搖頭道:“我不會再信

    你了。”

    見此,那名酒徒連忙信誓旦旦地起誓道:“我以祖宗起誓,這件事千真萬確。”

    在魏人的習俗中,天地神祗最大,其次就是祖宗,沒有誰會拿祖宗說笑。

    因此,在聽到這番話後,那位酒友臉上的笑容逐漸收了起來,可還沒等他開口發問,他忽然聽到鄰座傳來一個聲音。

    “被誰抓了?陛下?”

    這個聲音的主人,正是文少伯。

    那酒徒回過頭瞅了一眼文少伯,見他滿臉對此事的關注,心中的八卦情緒頓時得到了滿足,壓低聲音神祕兮兮地說道:“是宗府!”

    文少伯聞言一愣。

    想想也是,雖然安陵在潁水郡也算是大縣,但與大梁相比,也不過是鄉下地方而已。

    因此,似文少伯這種鄉下地方來的中層世族子弟,哪聽說過什麼宗府,聞言下意識地問道:“宗富是誰?那姓宗的什麼來頭,居然敢抓肅王殿下?”

    那酒徒與那酒友直翻白眼,有些鄙夷地看了一眼文少伯,心說:這是哪裏來的無知小子?

    而就在這時,介子鴟在旁招手喚來店夥計,指着那酒徒與其酒友的桌子,淡淡說道:“夥計,這兩位客人的帳,待會算在我們頭上。”

    這話比什麼都管用,這不,那名酒徒一邊喊住正點頭準備離開的店夥計,不動聲色地又要了四壺酒,一邊耐着性子對文少伯解釋道:“宗府並非人名,而是一座府衙的名號……姬姓趙氏王族大宗正院,是王族約束其族內子弟的府衙,類似於刑部,它是有權緝拿任何一名犯了事的王族、公族子弟的,即便肅王殿下乃王族宗家嫡系,亦可被宗府緝拿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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