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魏宮廷 >第601章:兩縣約賽
    安陵與鄢陵約賽這件事,一傳十、十傳百,以驚人的速度傳遍了兩個縣城。

    彼此雙方皆有數萬身強力壯的年輕人踊躍報名,簡直比朝廷徵募軍隊還要誇張。

    也難怪,正所謂樹活一張皮、人爭一口氣,自古以來有多少人毀在一張顏面上?

    更何況,無論是安陵也好,鄢陵也罷,雙方縣內的貴族勢力皆在暗中引導這件事,這使得平民們的戰意愈發高漲起來。

    雙縣約賽,日期定在五月初一,然而在四月二十九、四月三十的時候,兩縣的縣民已有不少人到比賽場地撐場子,搭建簡陋的棚屋。

    畢竟趙弘潤說得很清楚,這場比試,耗時甚長,幾乎可以讓兩縣的所有縣民都參與其中,這樣一來,一方輸了,也怪不得對方。

    兩縣約賽的地點,就設在安陵縣與鄢陵縣交界的荒蕪空地上。

    趙氏一門的速度很快,沒幾天工夫,就已經在該地豎立起了一塊高達兩丈的巨大石碑,上刻着『界石』。

    之所以沒有刻上鄢陵與安陵的詞彙,那是因爲趙弘潤考慮到排名前後的問題,反正這玩意就算不刻字,兩縣縣民也都曉得這是幹嘛用的。

    這是用來扇對方臉……不不,這是用來確定兩縣縣域範圍的。

    五月初一,趙弘潤換了一聲嶄新的錦袍,在宗衛衛驕、呂牧、穆青、褚亨、周樸五人的護衛下,與三叔公趙來峪一同,乘坐馬車來到了較量場地。

    到那一瞧,嚯,人山人海,彷彿兩個縣的精壯男子都來到了此地。

    而那猶如海潮般的助威聲與奚落聲,更是震地人心驚肉跳。

    這不,年過六旬的趙來峪,這位一輩子不知見識過多少大場面的老人,此刻亦是面色繃緊,右手死死地拄着柺杖。

    望着他緊張的模樣,趙弘潤惡意地猜測這老頭是不是有什麼心臟方面的隱疾。

    “喂,讓讓,讓讓!”

    宗衛們一邊保護着趙弘潤與趙來峪,一邊呼喊道上的平民退讓,好在這邊有商水軍士卒維持秩序,否則,呂牧很懷疑他們是否能擠進這似江海般的人潮。

    駐足於人海之中,趙來峪左右瞧了瞧,疑惑問道:“弘潤,老夫家裏那幾個小子呢?”

    “在主持擂臺呢。”

    趙弘潤笑着說道。

    他比趙來峪眼尖,沒過多久就看到了趙成恂的身影,爲趙來峪指了指方向。

    於是,趙來峪便拄着柺杖,與趙弘潤又擠向了更擁擠的人羣。

    而此時在他們正欲前往的地方,設有一個擂臺,約兩丈方圓、一丈高,皆是用實木打造,上面還鋪着一層足足有一個指節後的羊皮。

    而在擂臺上,十三公子趙成恂正站在擂臺的角落,高舉手臂,奮力喊道:“勝者!安陵!”

    “喔喔——”

    只見在擂臺下,那些安陵人振臂歡呼,而其中混雜着一些鄢陵人,一個個咒罵連連。

    “還有誰?還有誰?”

    在擂臺的中央,有一名五大三粗的安陵壯漢,扯着嗓子挑釁着臺下的鄢陵人。

    聽到此人的挑釁,有一名鄢陵人按耐不住,爬上擂臺,大聲喊道:“鄢陵!”

    話音剛落,四周就傳來一片安陵人喝倒彩的聲音。

    “噓噓——”

    而其中,還伴隨着諸多咒罵與助威。

    “乾死這個鄢陵人!”

    “乾死他!”

    在衆人的呼聲中,先前得勝的那名安陵壯漢倨傲地望了一眼挑戰者,隨即雙方扭打起來。

    是的,扭打。

    不比兵器,也不比拳腳,而是比試摔跤。

    爲何?因爲摔跤是最消耗力氣的,只要彼此力氣、體力不是相差過多,一方要戰勝另外一方,除非摔跤技術非常好,否則非常消耗體力,而只有這樣,才能在短短几日內,讓兩縣多達十幾萬人的縣民,讓其絕大數多人有上場的機會。

    自己沒有上場就輸,相比較在自己上場的情況下還是輸,自然是後人更能讓人信服。

    在趙弘潤與趙來峪頓足圍觀的時候,臺上那兩個人,正彼此打地火熱,雖說擂臺上墊着厚達一個指節的羊皮,然而可別忘了羊皮下皆是實木,這摔一下,仍然不是開玩笑的。

    “這邊……似乎都是安陵人?”

    趙來峪疑惑地望向趙弘潤。

    “三叔公以爲本王會作弊麼?”趙弘潤彷彿是看懂了趙來峪的神色,搖搖頭說道:“這些擂臺,總共有二十個,安陵十個,鄢陵十個,前者是安陵主場,後者是鄢陵的主場,想要最終取勝,非但要守住己方的擂臺,還要去將對方的奪下來……”

    “奪下來?就像那人一樣?”

    趙來峪擡手指了指擂臺上,只見在擂臺上,那名鄢陵人居然擊敗了先前那位安陵的壯漢,在來擂臺四周衆多安陵人的咒罵與倒彩聲中,扯着嗓子大喊:“鄢陵!”

    而此時,擂臺上的趙成恂亦露出幾許惋惜遺憾之色,不情不願地喊道:“勝者,鄢陵!”

    “對,就是這樣。”趙弘潤笑着點了點頭。

    那名鄢陵人,用方纔那名安陵壯漢的話,挑釁着臺

    下的安陵人:“還有誰?!還有誰?!”

    他的大喊,引起附近衆多安陵人義憤填膺。

    但不得不說,這個安陵人的確厲害,居然接二連三摔倒了好幾個安陵人的挑戰。

    見此,趙來峪微微皺了皺眉,說道:“弘潤,你這個……不太妥,若是一方用車輪戰的話,再厲害的人也得輸。”

    趙弘潤聞言笑着說道:“這點,我早就考慮到了。……搶下擂臺,一分,之後沒戰勝一名對方的挑戰者,皆得一分。直到到傍晚太陽落山,仍舊佔據着擂臺的一方,得百分。而最終,得分高的一方,便是這個擂臺的勝方。”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笑笑說道:“我並沒有限制敗者再次上場,只要你有體力,沒有體力,純粹就是給對方送分而已。”

    就在趙弘潤向趙來峪解釋的時候,擂臺上爬上一人,衝着那名鄢陵人說道:“我來挑戰你!”

    “唔?”

    趙弘潤微微一愣,因爲他發現此人是個熟面孔,正是他初至安陵的時候,在難民營地所結識的呂摯,一個看似消瘦但實則力氣不俗的男人。

    趙弘潤悄悄地笑了,因爲他看到呂摯在上擂臺後,在一番猶豫後,喊出了『安陵』兩字。

    可事實上,呂摯是安陵人麼?

    不,他是原鄢陵縣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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