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魏宮廷 >第185章:魏韓對峙【二合一】
    清晨起來,駐魏韓使韓晁在街上溜達了一圈,然後就走入了一間酒肆。

    相比較大梁,魏國的新都雒陽,還只是一座新城,但不可思議的是,這座新城剛剛建成不久,甚至於在城內某些建築依舊還不完善的情況下,城內已變得異常繁華。

    當年韓晁初至大梁時,他對大梁的評價是:這是一座並不亞於邯鄲的大城。

    而如今看到這座雒陽城,韓晁卻不知該如何評價——儘管這座都城目前還有很多地方不盡人意,但它的規模,註定它必將成爲全中原數一數二的繁華城池。

    就像當年的博浪沙港市那樣。

    隨便選了一家酒肆,韓晁在靠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當即便有店裏的夥計迎了上來,滿臉笑容地說道:“客老爺,您用點什麼?”

    『此人……應該是陰戎人吧?卻不知是哪個部落的。』

    通過對這名店夥計外貌的判斷,韓晁心中暗暗想道,畢竟三川人跟魏人,在外貌上還是稍微有點區別的。

    但除此之外,這名店夥計操持了一口魏言,亦身穿着魏人的服飾,除非是像韓晁這樣在魏國待了多年的人,否則換做其他國家的人,還真不見得能看出來。

    “來一壺酒。”

    韓晁亦操持着一口魏言說道:“你們這兒有什麼酒啊?”

    “看您想要什麼了。”店夥計一邊用抹布擦着桌子,一邊笑道:“有尋常的果酒,亦有上黨的烈酒……”說着,他徐徐道出了十幾種酒類的叫法。

    韓晁沉吟了片刻,忽然問道:“有韓國的慄酒麼?”

    店夥計愣了愣,這纔回答道:“韓國的慄酒,只有一般的,上好的韓國慄酒,咱家店小,弄不到……”

    韓晁點點頭,微笑着說道:“那就來一壺尋常的慄酒吧。”

    “這個……好嘞。”店夥計表情有些古怪地看了一眼韓晁,但很快就掩飾了過去,其中原因,其實韓晁也明白,畢竟栗子酒雖然說有強身健脾的功效,但跟傳統的酒相比,還是稍微有點怪味,魏人——主要是魏國的貴族,一般只會在午飯、晚飯時飲兩杯,並不會大清早地就喝栗子酒。

    “至於菜嘛……”韓晁又想了想,說道:“來一盤羊肉吧,夥計,你們店裏的肉新鮮麼?”

    “看您說的。”店夥計笑着說道:“這可是雒陽,距離雒城僅二十餘里,運到城內的羊肉,那可都是現殺的。”

    『這倒也是。』

    暗自點了點頭,韓晁吩咐道:“那就上一盤羊肉,其他小菜,你看着來兩三道。”

    “好嘞。”店夥計應聲而去,片刻之後便打了一壺栗子酒過來。

    韓晁伸手拿起酒壺,在杯中斟了一杯,細細品味着。

    尋常的栗子酒,口味當然沒有韓國進獻給魏國王室的慄酒那樣純香濃郁,但是韓晁闊別故國多年,還真是有些思念故國的酒。

    而更多的,則是思念還在故國的家眷。

    還別說,作爲駐魏使者呆在魏國的都城,喫住都不是問題,就是有點孤單,前幾日,同僚趙卓出使魏國,韓晁很興奮地與這位同僚暢飲了幾晚,但很可惜,開春之後,趙卓便返回韓國,以至於這裏又只剩下韓晁一人。

    一邊喫着酒菜,韓晁一邊思念着故國的家眷。

    而就在這時,兩名商賈打扮的人,從酒肆來走入,在韓晁鄰座的位置坐了下來。

    『魏人?韓人?齊人?楚人?亦或是秦衛之人?』

    出於作爲使者的本能,韓晁瞥了一眼那兩人,心中立刻就浮現幾個猜測,但也並未在意,畢竟雒陽跟博浪沙港市差不多,充斥着形形色色、各種各樣的人羣。

    記得前一陣子,韓晁還在雒陽碰到了幾個來自南陽的羯族人,通過攀談,這才得知這些羯族人是專門押運一隊奴隸到雒陽跟綸氏部落交割,途中順便來見識見識雒陽這座現如今的魏國王都。

    而此時,那兩名商賈已叫了酒菜,對坐交談起來。

    “李兄,你這兩年赴秦國做玉石生意,可是發大財了吧?”

    “王兄說笑了,上好的玉石,皆被秦國的藍田君嬴謫捏在手裏,咱怎麼弄得到?咱啊,就是弄點邊角貨,運到齊國,糊弄糊弄那些齊人罷了……還別說,齊人喜好玉石,更甚於我魏人,這年頭在齊國,要是你身上沒佩戴一塊成色好些的玉石,你都不好意思出門跟人打招呼。”

    “哈哈哈……”

    “話說回來,王兄近年在哪發財?”

    “發什麼財?純粹就是在「文半城」手底下討生活。”

    “文半城?莫非就是當年傳聞能買下半個大梁的安陵鉅富,文少伯?”被叫做李兄的商賈喫驚地問道。

    “正是那位文公子。”被叫做王兄的商賈頗有些自得地說道。

    『安陵鉅富文少伯麼?』

    韓晁瞥了一眼那兩名商賈,心中若有所思。

    世人只知道「安陵文少伯」乃是魏國最爲除名的大商賈,卻不知,此人乃是魏王趙潤的御用商人,當年魏國暗中向他韓國出售一批國內軍隊淘汰的軍備時,爲了掩人耳目,走的也是文少伯的私船,而不是經手於魏國戶部。

    不過話說回來,雖說文少伯被譽爲魏國第一富豪,但只有少部分才知道,文少伯手中的財富,也並未完全屬於他自己,而是屬於魏王趙潤。魏王趙潤手中捏着如此龐大的一筆財富,又有擅長貿易斂財的文少伯替他打理,因此,但凡是推行新政策時遇到金錢上的問題,那位魏國君王的底氣十足。

    相比之下,他韓國的君主韓然,雖說奪回了王權,但國庫並不寬裕,但凡是遇到國家需要投入資金的時候,還需要好聲好氣跟國內的大貴族商量,一想到這裏,韓晁就爲他韓國的君主韓然感到憂心。

    跟兵權在握、財大氣粗的魏王趙潤相比,韓王然的處境着實困難。

    而就在韓晁心中感慨之際,那名被叫做王兄的商賈一邊喫着酒菜一邊說道:“話說,李兄你聽說了麼,鄢陵軍被北調了。”

    “就是凡事跟你們安陵對着幹的鄢陵那座城池的駐軍?”李兄笑着說道。

    “安鄢之爭對吧?”王兄笑着說道:“這事都傳到這邊了麼?其實啊,兩城的恩怨早就化解地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義氣之爭,相比之下,還是當年陛下在兩縣邊界弄出來的那塊「界石」比較要命,導致兩縣的父老誰也不肯退讓,去年我回安陵時,還代表安陵縣跟鄢陵人拔河呢……”

    “誰贏誰輸?”李兄笑着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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