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魏宮廷 >第44章:追緝蕭鸞【二合一】
    因爲蕭鸞藏身的地方在衛國,張啓功不敢擅做主張,遂帶着北宮玉前往皇宮,請示東宮太子。

    乘坐馬車來到皇宮,憑藉着手中「太子府都尉」的令牌,張啓功與北宮玉穿過了禁衛軍的層層守衛,最終來到了東宮。

    東宮,坐落於整座皇宮的東側,是包含一整片瓊樓殿閣的統稱,其實並沒有任何一座宮殿直接就稱作東宮——這片建築羣的主殿的正殿,匾額上面雕刻的是「長青」二字,因此確切的稱呼應該是「長青殿」。

    值得一提的是,在長青殿的正殿內,還有一副數代之前的魏王親筆所繪的字畫,借山中之松鬱郁長青,作爲對魏國經久不衰的期盼,同時,也是在居住在這座宮殿的歷代儲君太子的勉勵。

    但很遺憾,今時今日那副字畫,早已被宗府當做寶貝小心收藏了起來,因爲某位太子殿下不喜歡那副連紙質都已經泛黃的畫宗,認爲太老氣。而取代這幅「長青山松」的,則是一副最新的魏國疆域地圖,包括河套地區、三川、上黨。

    而在地圖的正中央,還有當今太子趙潤親筆揮毫所書的一個巨大的「魏」字,堪稱金鉤鐵畫,極其威武霸氣。

    待等張啓功與北宮玉二人來到長青殿的殿門口時,太子趙潤正坐在正殿內的主位,對階下大概七八名文吏發號施令。

    “……發展河套,乃是朝中最優先之事,而河套之地,又屬朔方、銀川、雲中三地最爲關鍵,着工部儘快在三地築造城塞防禦……”

    正說着,趙弘潤瞥見邁步走入殿內的張啓功與北宮玉二人,雖然對於二人前來稍感覺意外,但此時卻也不與他們打招呼,擡手指了指殿內的坐席,示意他們在旁等候,口中繼續吩咐那幾名文吏。

    見此,張啓功與北宮玉亦不敢打攪,老老實實坐在席中等候。

    與對東宮建築頗爲熟悉的張啓功不同,北宮玉這是首次來到這座儲君的宮殿,心下難免有所好奇,故而四下打量起來。

    讓他微微有些意外的是,這座長青殿,雖然頂着東宮的名號,但內中擺設其實也頗爲尋常,並不像北宮玉原先猜測的那樣奢華。

    整個殿內,最爲惹眼的,反而是那副懸掛在太子趙潤座位後方牆壁上的魏國地圖。

    可能是心境的改變,看着這幅魏國地圖上失而復得的上黨郡與三川郡,以及他們魏人從未佔領過的河套地區,縱使是北宮玉,心中亦不禁有些莫名的激動。

    此時他切身體會到,如今的魏國是多麼的強大。

    忽然,北宮玉瞥見那副魏國地圖兩側所懸掛的兩幅字畫,一幅字寫着「生魚憂患」,另一幅則寫着「死魚安樂」。

    『……生魚?死魚?』

    北宮玉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他低聲詢問張啓功,待張啓功將用正確的詞替換了那兩條魚後,北宮玉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爲何太子殿下要寫成生魚跟死魚?”北宮玉不解地問道。

    張啓功看了一眼北宮玉,心中暗暗說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而此時,太子趙弘潤仍在裁斷政務,只見他手中揮毫、口中發落,耳中則聽着那幾名文吏的彙報,同時寫下一道又一道的詔令,一心數用,竟無分豪差錯。

    看到這一幕,北宮玉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只不過一炷香工夫,那七八名文吏在發自肺腑地讚頌眼前這位雄才偉略的太子殿下後,各自抱着一摞詔令離開了。

    別說北宮玉,哪怕是張啓功亦是歎爲觀止。

    待等那些文吏離開之後,張啓功與北宮玉從坐席中站起身來,來到殿內中央,拱手拜道:“臣張啓功(北宮玉),拜見太子殿下。”

    此時,趙弘潤端起早已涼透的茶水抿了一口,待皺着眉頭將其放下後,詢問張啓功與北宮玉道:“啓功,北宮,你二人此番起來,有什麼要事麼?”

    “正是。”張啓功點點頭,正色說道:“有關蕭逆,我等有事請示太子殿下。”

    趙弘潤微微思忖了一下,站起身來:“隨我到偏殿來。”

    “是!”

    跟在這位太子殿下身後,張啓功與北宮玉轉過內門,便來到了偏殿。

    此時在偏殿內,正有一位衣着華貴的美婦人坐在桌旁,瞧見趙弘潤身後的張啓功與北宮玉二人,眼眸中露出幾許驚訝。

    張啓功認得此女,連忙行禮道:“張啓功,見過雀夫人。”

    從旁,北宮玉亦連忙行禮。

    原來這位美婦人,即是趙弘潤寵愛的侍妾趙雀。

    “兩位大人多禮了。”趙雀微笑着點了點頭作爲回禮。

    而此時,趙弘潤已走到窗邊的炕榻旁,隨意甩掉了靴子,整個人鑽進了溫暖的被褥中,懶洋洋地躺了下來。

    相比較張啓功見怪不怪的表情,北宮玉此刻的表情彷彿就跟白日見鬼一樣。

    他簡直認不出這位太子殿下了——面前那個慵懶的傢伙,當真是方纔那位英明神武的儲君?

    喂喂,這簡直就是判若兩人啊!

    『……』

    北宮玉眨了眨眼睛,感覺有點難以接受。

    而此時,張啓功已將有關於蕭鸞躲藏在魏國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趙弘潤。

    聽到這個消息,哪怕是以慵懶姿勢側躺在炕榻上的趙弘潤,臉上的神色亦被凝重所取代,皺着眉頭問道:“衛國?將軍?……此事屬實麼,北宮玉?”

    此時北宮玉仍在糾結於眼前這位太子殿下截然不同的兩種生活、工作態度,冷不丁聽到詢問嚇了一跳,連忙補充解釋道:“是……是的,太子殿下。前兩年,待韓國軍隊從衛國境內撤離後,衛公子瑜急需一筆錢重建被韓軍摧毀的城池。當時蕭鸞自認衛人,自稱是常年在齊國經商的商賈,捐贈了一筆錢物,得到了類比都尉的職位。……這兩年,蕭鸞一邊打通關節,一邊擴充兵卒,據在下估測,麾下已有不低於四千兵力的軍隊。”

    “四千軍隊……確實快稱得上將軍了。”

    趙弘潤皺着眉頭喃喃說道。

    平心而論,區區四千軍隊,在魏國面前根本不算什麼,畢竟後者如今擁有最起碼四十萬可用於征戰的兵馬,問題在於那個「衛國將領」的身份。

    除非魏國拿出確實的證據,揭穿蕭鸞的假身份,否則,無緣無故叫衛國交出本國的一名將領,這已經不足以用「羞辱」二字來形容。

    更要緊的是,北宮玉還不清楚蕭鸞在衛國的化名,以及確切的軍職,他只是在以往零星聽蕭鸞提過幾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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