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丁淼淼揉揉腦門,仔細的回憶着記憶裏的領家哥哥。

    細算起來,自己和他接觸得時間也不算很長,兩人歲數也相差了一大截,自打自己十歲那年離開外婆家後,便再也沒有見過他。但丁淼淼唯一記憶深刻的,便是鄰家哥哥,他那張充滿痞性的一抹邪笑。

    “等等,我現在好像有點斷片。我記得很清楚,那位領家哥哥好像不姓季,而是姓江……”她正苦思冥想的想要找到答案,誰知對面的季老師,眼簾微垂,面色一沉。

    “丁淼淼,我的爸媽……離婚了。後來,母親帶着我一起改嫁,所以就連同着這姓便一道改了。”他掩飾了自己的悲傷,聳肩遺憾道。

    “對不起季老師……無意間又提起你的傷心事。”丁淼淼皺皺鼻子,隨後落步下牀,穿好鞋子準備離開。

    “等等。”季老師突然喚住她。

    頓住腳,丁淼淼轉身疑惑的盯着他:“季老師有事?”

    “你鞋帶鬆了。”話落,他已經半蹲在地,熟練的爲她繫好鞋帶。

    記憶的大門,隨即打開……

    那是在她十歲那年,初夏時。

    知了在鄉下吱吱的鳴叫着,丁淼淼也不閒着。

    “呵呵,呵呵……”她在天真浪漫的年紀裏,狂奔着,揮灑着稚嫩的汗水和放肆的笑容。

    “!”突然腳下一個踉蹌!

    “啊啊!”撲嗵!

    或許是因爲磕破了腦門,差點令她痛暈過去:“啊嘶……”

    “沒事吧?”一位十八歲,頭染着陀色青澀的少年,手拿着一把吉他,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

    丁淼淼撓撓了自己的腦門,面色微窘:“有點疼……”

    他蹲下身,又將心愛的吉他隔置一旁。隨後翻開她的褲管,皺着眉頭道:“有點腫,要不回我家擦點跌打藥,會好得快一點。”

    “啊?”丁淼淼呆了一秒,後來才明白,前一刻他是在向自己徵求意見呢。

    他手腳利索的爲丁淼淼繫好了微滯的一根鞋帶,擡眼瞪了她一眼:“磨蹭什麼?快點起來,跟我回去。”

    “哦。”丁淼淼擡手,卻沒有人搭理。

    “……”

    起身後,便看到鄰居哥哥已經走出了十步遠。丁淼淼有點氣餒,走過去時。鄰居哥哥已經進入了大院裏。

    “坐下吧。”他邀請丁淼淼坐在院子的石凳上,隨後幫她仔細擦上藥酒。

    雖然過程很疼,但丁淼淼礙於面子,忍痛封住了自己的小嘴。

    “疼就喊出來,看你眼淚都流出來了。”他收回手,好整以瑕的望着她。

    “我有嗎?”丁淼淼不服氣,擡手一抹,果然抹到了一顆淚珠。耳根迅速通紅。

    “男子漢大丈夫的,寧喊也不哭,知道嗎。”他拍拍丁淼淼的肩,坐在對面石板凳上。

    “……”丁淼淼雙眸一顫,內心倍受打擊。從頭到腳的將自己審視了一遍:一頭留着乾脆短髮,一身T恤外加吊帶短褲。

    丁淼淼苦笑:呵,這真的是一個假小子的造型無遺。

    他沒有發覺丁淼淼的異常,隨後拿起石桌上的古黃吉他,小作試音。

    叮~叮叮~~~

    “那個,你想聽什麼曲兒說出來,哥給你彈。”他嘴角微微一勾,帶一點邪性。

    丁淼淼心臟漏了一拍,畢竟像這種身材健碩,打扮時髦,梳了個帥氣劉海短髮的大男孩。她還是頭一次近距離的接觸。

    “那就,彈一首《綠柚子》好了。”丁淼淼雙手託着下巴,再衝他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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