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翩潼突然發出一聲嘔吐的聲音，捂着自己的肚子，眉頭緊皺在一起。
“你怎麼了？”
無殤聽見聲音，回頭一看，發現她的身體蜷縮得更厲害了，而且還在發抖，額前的頭髮被汗水浸溼，歪歪扭扭地滑到一邊。
於是趕緊走回來，把她的身體扳正。
地上並沒有嘔吐物，她一直在乾嘔，難得吐出來一點，也只是清水，從嘴角流出。
她的樣子特別可憐，像一隻殘破的布片娃娃。
“喂，你還好嗎？”無殤於心不忍，摸摸她的額頭，好像有一點發低燒。
扣住她的手腕把了一下脈，得知脈象的無殤，猛然間擡起了頭，驚愕地看着她。
鄭翩潼的脈象……是喜脈。
她懷孕了。
這個結果實在太驚悚了，無殤不敢相信，顫抖着用手捧着她的手腕，又測了一遍。
還是這個結果。
鄭翩潼居然懷孕了。
無殤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反應比那個懷孕的人還要大。
怎麼會這樣？
大夫不是告訴過她，長期吸收婆羅子藥性的人，會終身不孕的嗎？
那爲什麼鄭翩潼還會懷孕呢？
她恍惚的那會兒，鄭翩潼又開始乾嘔起來，“嘔……”
不行，孩子是無辜的，鄭翩潼已經喪失自我了，她根本沒有辦法照顧好肚子裏的小生命。
“來人！”無殤衝出房間，大聲喊了一句，喚來兩個宮女，“快去把陛下叫過來！”
宮女聽話地跑去叫鄭凜了。
無殤把鄭翩潼抱到牀上去躺着，鄭翩潼就像一個沒有意識的傀儡，任由她擺弄。
好久沒有曬到陽光，鄭翩潼躺在牀上，眼皮不適應地眨了眨。
但這只是她的本能反應，不代表她恢復了自己的意識。
……
鄭凜很快趕到赫潼殿，走進房間看見鄭翩潼以後，愣了一下。
他幾乎快要認不出那是自己的妹妹了。
犯下那樣的大錯，要說不怪她，那是不可能的。
他還在生氣，所以不想來看她，也不想關心她，不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更不知道該怎麼懲罰她。
但是現在看來，她已經遭受到懲罰了。
“潼潼。”他輕輕地叫喚一聲。
不出無殤意料，鄭翩潼對鄭凜也沒有反應。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那天……應該是受到刺激了。”無殤這纔回想起來，她和蘇厚對峙的時候，蘇漠和鄭翩潼似乎吵了一架。
好像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鄭翩潼就開始不對勁了。
“那她還能恢復嗎？”鄭凜的聲音很輕，像是怕吵到她一樣。
無殤猶豫了一下，最後如實答道，“不知道，這個要看她自己，對這個世界還有沒有執念。如果沒有，很有可能她接下來的人生都將這樣度過。”
看她這個樣子，明顯就是萬念俱灰，沒有執念了。
“我告訴你個事情，你做好心理準備啊。”無殤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鄭凜不解地看向她。
“你妹妹，她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