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去哪裏？”路上，她很小聲地詢問攙扶她走路的兩個小宮女。
這兩個小宮女就是早上服侍她沐浴穿衣的兩個。
奇怪的是，早上她們兩個還和她嬉皮笑臉，打打鬧鬧的，這會兒卻板着臉，異常的嚴肅。
無殤再看看別人，也是差不多的表情，無比的嚴肅莊重。
看起來像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無殤放棄了打探的念頭，由着她們把自己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
到了目的地，無殤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一番。
那是怎樣一副神聖的畫面？
地面上跪拜着成千上萬的百姓，他們猶如最堅定的信徒，臉上充滿了一絲不苟的虔誠。
他們朝着某一個方向集體朝拜，口中喃喃有聲，吟誦着什麼，每磕一個頭，都會吟誦上一兩句。
而在不遠處的一座氣勢雄偉的高臺之上，無殤看見了鄭凜。
他穿着一身黑色宮裝，臉上的神色同樣充滿了虔誠，和地上的百姓，一同朝着某個方向禱告。
無殤大概明白了，這應該是南軒的一種禱告儀式。
可是她不明白，這樣的儀式，爲什麼要讓她也加入進來？
她對這些，完全是一無所知啊……
她來的時候正好是儀式的後半段，沒過一會兒就結束了。
然後，鄭凜又對着百姓們說了一番激勵的話，還解釋了一下最近的動亂。
這個地理位置處於主城最寬敞的地方，越來越多的人聽說陛下在這裏，紛紛趕來。
無殤自己也受到氣氛的感染，情緒莫名澎湃起來。
接下來是什麼流程她並沒有看見，宮女又攙扶她繞了一圈，換了一個位置。
有點類似於戲劇表演的幕後。
沒想到這樣離鄭凜又更近了一些。
她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他的表情。
解藥的效果不錯，他已經擺脫了對蠶絲面具的依賴，用自己的真實容貌去面對大衆。
長久以來未經陽光曝曬，他的皮膚比一般人白出很多，一雙鳳眸細細長長，目光流轉之間十分具有氣勢。
光從這一點來講，她應該感謝蘇漠。
想起那個人，心裏就矛盾起來，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
“……無殤？”
正出神的功夫，有人從後面叫住了她，語氣裏似乎有一點不確定。
是慕容傑的聲音。
無殤聽到熟悉的聲音，回過頭，發現果然是他。
“大將軍，好久不見啊。”她像往常一樣打了招呼。
咦，仔細一看，慕容傑好像也有精心收拾過呢。
怎麼大家都這麼興師動衆的？
慕容傑沒有立即迴應她，望向她的眼神裏閃過片刻的驚豔，隨機恢復過來，朝她淡淡地點了一下頭，“你今天……很不錯。”
從軍之前，他曾是個讀書人，溢美之詞從來不是他的弱項。
可不知爲什麼，看到無殤的時候，這些詞落在嘴邊，竟沒了說出口的力氣。
感覺說出來，反而是對她的褻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無殤挑眉，別告訴她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