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就像從河裏打撈上來的一樣，身上的衣服全都被流出的冷汗打溼，緊緊地粘在身上。
這一次比較意外，三個人中實力最弱的人是鄭凜，可他卻堅持了很長一段時間。
玉九卿反倒成了這三個人中最先抵擋不住的那一個，眼睛一閉就倒在了地上。
鄭凜張開了嘴，卻發現自己的聲帶被壓抑到了極限，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想伸手扶一下倒在地上的玉九卿都不行，只能用擔憂的眼神無奈地看着玉九卿，自己卻無能爲力。
再看葉琉楓，神態還是鎮定自如，可他微微蜷縮的背脊還是透露出他此刻的痛苦。
他的背脊一直都出於倔強挺直的狀態，能讓他彎曲到這個程度，身上得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相比之下，反倒是鄭凜最輕鬆了，雖然識海還是很痛，但身上並沒有出現什麼過激的反應。
連他自己都感到很意外。
……
“你想表達什麼？”巨人眯起了他那雙大而無神的渾濁眼睛，看向手中的燈盞。
燈盞裏的煙霧龍似乎很興奮，不住地頂着燈盞的四壁。
起初，巨人以爲他死心不改，還想着逃出來。
但是轉念一想，好像又不是這個原因。
這個燈盞是用一種非常特殊的材料製成，殿下說這種材料只有暗族的幽靈一脈纔有，專門用來對付龍魂，從內部是無法被破壞的。
每一次撞到燈的內壁上，都能給龍魂帶來灼燒般的痛苦，而且是來自靈魂深處的，要過好久才能淡化。
吃了好幾次苦頭，他才放棄了抵抗，徹底收斂了性子。
因此，現在他也沒道理傻到去撞壁。
除非，他還有別的原因，重要到讓他完全忽視了那種灼燒到靈魂深處的疼痛。
所以，巨人才有了上面的問題。
他和龍魂再怎麼樣也朝夕相對，相處了那麼久，對他的性格有了一定的深入瞭解。
平時的龍魂一直處於沉寂狀態，從來不會這麼興奮的。
上一次，還是因爲聽說了有同伴出現的消息，他才難得活躍了一下子。
沒想到，這一次他竟然會出現這麼大的反應。
那就說明，這一次，離他想要的答案十分接近了。
想到這裏，巨人也忍不住跟着激動起來，滿足地眯起眼睛，好像已經看到了另一條龍一樣，就差仰天大吼一聲了。
……
巨人鬆開了手，燈盞並沒有掉在地上，周圍好像存在着看不見的力量託舉着它，把它傳到了葉琉楓、鄭凜和倒下去昏迷不醒的玉九卿中間。
古老而又昏黃的燈盞騰空飄浮着，在空中滴溜溜轉着圈，金色的耀眼光芒已經黯淡下去，漸漸熄滅，只剩下了燈盞本身的燈光，在沙塵的掩蓋下，顯得無比的昏暗而又微弱。
彷彿痛苦了一個世紀之久，鄭凜和葉琉楓都不知道龍威是什麼時候撤走的，反正等他們恢復自己意識的時候，人都已經恍恍惚惚地倒在地上了，恰好倒在玉九卿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