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無殤根本沒有必要在這種小事情上說謊。
是不是真的,明天跟着她便知道了。
正因爲如此,莫西管家和赫羅拉公爵才感到了深深的震驚。
假若無殤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她此番前來天上人間,實則是爲了月光森林而來?
難道,她也想做那前仆後繼的萬人之一麼?
赫羅拉忽然擡起了頭,目光直直地看向對面的無殤。
不管她有什麼本事,去了月光森林都是死路一條。
她年紀還小,未來的前途不可估量,若是把命交代在那破森林裏,未免也太可惜了。
最主要的是,他根本不忍心看着這麼漂亮的一個姑娘去送死啊!
這麼漂亮的姑娘,就應該成爲他公館裏的女主人,而不是淪爲森林裏的一抔黃土。
“可以不去嗎?”赫羅拉公爵很真誠地看向無殤。
短短一會兒的功夫,他和她的接觸其實並不深,卻彷彿是早已認識了很久的朋友,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一見如故的感覺吧。
拋去別的情愫不說,他對她也是充滿了好感,真的不希望她去送死。
“不可以。”無殤回絕地沒有一點餘地。
他們都不明白,去月光森林對她來說有多麼重大的意義。
她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
“還不開始嗎?”莫西管家清秀的小臉上,兩道疏密有致的眉毛微微地挑起。
他的服務不僅是按局數來定的,還有時間限制呢,公爵大人不能仗着自己財大氣粗就這麼任性地揮霍金錢吧?
當然,該付給他的高額服務費還是要付的。
“開始吧,我準備好了。”赫羅拉公爵勾脣一笑,那流光溢彩的桃花眼裏滿是志在必得的神采。
無殤點點頭,表示自己這邊也沒問題,準備好了。
全新的一局賭局,在大家滿心期盼的目光下,正式開始。
還是最簡單的比大小。
對赫羅拉公爵來說,越是簡單的賭法,其實往往更考驗賭術。
賭局開始得快,結束得更快。
莫西管家打開盅,掃了一眼,眼中並沒有任何意外,淡定地宣告結果,“這一局,公爵大人勝出。”
譁——
全場譁然一片。
竟然是公爵大人贏了!
沒想到,薑還是老的辣啊。
打賭赫羅拉公爵贏的常駐民開心地跳起來歡呼,而賭定無殤贏的卻失望地垂下了腦袋。
與周圍一面歡呼一邊懊惱的環境不同,參與賭局的這兩位當事人之間的氛圍就比較微妙了。
無殤困惑不已地睜大了眼睛,明顯對這個結果表示了懷疑。
怎麼可能?
她剛纔忍不住想提前知道結果,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動用了神識,結果顯示的,明明就是她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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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可是,爲什麼結果卻是赫羅拉公爵贏呢?
這是爲什麼?
很顯然,這個狀況出乎了她的預料,不在她理解的範疇之內了。
和之前一樣,每當她遇到不懂的地方時,她都會用帶着探詢的目光看向莫西管家。
可這次,當她把目光投向莫西管家,想向他表示不解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莫西管家一直對她的視線避而不見,不與她直接對視,兀自低着頭整理桌上的東西,一舉一動都充滿了躲閃的味道。
無殤再看向赫羅拉公爵,發現他的眼中快速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差一點就要被她錯過了。
她終於恍然大悟了。
這個時候,她要是再搞不明白情況,那就是傻子了。
赫羅拉這個不要臉的,居然暗中使詐!
莫西管家一定是知情者,不然也不會不敢面對她的目光了,明顯就是心虛的表現。
無殤知道了這個黑幕,沉着臉色,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賭桌,語氣涼涼的,似笑非笑,“公爵大人賭術不錯,無殤領教了。”
這裏畢竟是鬱金香公館,人家的地盤,她要是直接把他的錯誤當衆揪出來,會讓他下不來臺。
無殤考慮到赫羅拉公爵的面子問題,最終還是選擇不當衆揭穿他。
赫羅拉公爵靠作弊贏了賭注,非但不收斂,還異常歡樂地朝無殤擠眉弄眼。
無殤周身的氣息一下子冷了下來。
就連莫西管家都感覺到她的異樣了,只有赫羅拉公爵本人,依然還是遲鈍得像塊木頭一樣,絲毫沒有察覺到。
莫西管家抽搐了一下嘴角,在心裏爲自家公爵大人默默點上了一根蠟燭。
就這情商,基本告別追求無殤了。
話說,在他當上管家以後,好像從來沒有看見過公爵大人再帶過姑娘回家,府上都是一些老面孔。
那麼問題來了,就憑公爵大人這令人捉急的智商,府上的那些夫人們都是怎麼騙回家的?
難道,都是看上了他富可敵國的家產了嗎?
唔,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向金錢勢力低頭,也是人之常情。
不過,無殤姑娘一看就不是那種憑金錢就能追上手的人啊。
可憐的公爵大人,你可長點心吧……
……
無殤優雅地站了身來,作勢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不早了,離天亮沒幾個時辰了,我有些困,先去睡了,你們盡興。”
“哎,你別走啊。”赫羅拉公爵一下子瞪圓了自己那雙迷人的桃花眼,她要是走了,自己後面那些計劃可就沒法繼續下去了啊。
“怎麼?公爵大人還要繼續?”無殤攤開了手,表示自己很無奈,“我現在沒有籌碼了哦,沒辦法見識你的高超賭術了。”最後一句,特意把高超賭術四個字咬得又慢又重,彷彿在刻意提醒着什麼。
“嘿嘿……”赫羅拉公爵乾乾地笑了兩聲,假裝沒聽出無殤話裏有話,在暗示自己什麼,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把自己的籌碼和無殤的那張金卡一起推到了她的面前,“這些都給你。”
“贏的人是你,放心,我會願賭服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