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沒多久,內城的城門再次打開,荀文昱從裏面出來,邊跑邊搖搖手:“諸位,你們來啦。”
“怎麼總覺得這傢伙好像期待已久啊。”荀文昱留給雲芸的第一印象不怎麼好。
“誰知道啊,一會荀文昱帶我們進入內城時大家緊緊跟在一起,不要走散了,我總覺得心有些慌。”周雁博再次叮囑了一番。
荀文昱上前一把拉住周雁博的手:“快走,我早已已經準備好了,難得你們來,今天不歡不散。”
“準備?準備什麼?”周雁博問道。
“你送我出來時不是說向見見我的四弟嗎?我已經跟他說了,今天就給你引介一下,他說好久沒有人來熱鬧了,所以準備了流觴曲水。”
荀文昱拉着周雁博急忙往自己的府邸行去,三個人緊緊地跟在他的後面。“果然如周雁博所說,這個內城的守衛人員不是一般的多。”雲芸一路看着周圍的環境府邸,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守衛的人。
“雲芸姐你發現沒有,這些人幾乎將內城看管的毫無死角,就算一隻蚊子進來也逃不過這羣人的眼睛。”周雁蘇輕聲說道。
“是啊,就是在雲府也沒有這樣過多的守衛,真的讓周雁博說對了,這荀家真的出事了。”
突然荀文昱拉着周雁博朝一旁走去:“我們從這裏走吧,抄近路。”
正當周雁博疑惑時,一聲低沉的聲音響起:“慢着,二弟,你就這麼不待見你的大哥嗎?”聽到這個聲音,大家都停下來往聲音的方向看去,一個青年人領着一羣衛兵朝大家走來,領頭的青年人穿了一身的黑色斜領衣服,頭髮簡單的向後束下,表情有些漠然,但是給人一種壓迫感。
“是大哥啊,什麼事嗎?”荀文昱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大哥?他就是荀家的長子荀文鳴吧,果然像雲芸說的一樣,一點沒有什麼親切感。”周雁博想到。
“看來二弟真是清閒啊,這時候還隨隨便便帶着外人進內城。”
“他們是我的摯友,過來拜訪我的,你看這還有他們的書信,還有大哥你還在巡邏吧,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你了。”荀文昱邊說邊拿出周雁博寫的信給荀文鳴看。
“這樣啊,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但是這裏是內城,請你看好你的朋友。”荀文鳴示意後面的衛兵跟上,走過周雁博面前還瞥了他一眼。
“的確不招人喜歡。”周雁博下意識想到。
“讓大家受驚了,我們接着走吧,不要讓我那四弟等久了。”荀文昱又恢復笑容,拉着周雁博向前走去。
再走了幾十步後,大家來到了荀文昱居住的地方,荀文昱招呼大家坐好後,就去將荀文悠叫了過來,荀文悠差荀文昱三歲,但是一臉總是笑眯眯的。
“你們好,我就是荀文悠,是荀文昱的弟弟。”荀文昱用天真爛漫的聲音給大家打了個招呼。
“這真是同一個父母生下來的兄弟嗎?”回想到剛剛的荀文鳴,周雁博不禁想到。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吧。”雲芸卻是這樣安慰自己。
“這位就是周家的少爺周雁博哥哥吧,被稱爲‘鬼軍師’的人哦。”荀文悠來到周雁博的面前打量到,然後又看了看周雁蘇,“周雁蘇姐姐,是周雁博哥哥的左右手吧,聽說有周雁蘇姐姐的地方,周雁博哥哥都覺得很放心呢。”
聽到這句話,周雁蘇都不知說什麼。
最後荀文悠走到雲芸的面前將食指抵到自己的嘴上思考到:“嗯……這位姐姐穿着鮮紅的漢服,還能騙過守門的人帶着軟劍進來,也只有雲氏的大小姐雲芸姐姐吧。”荀文悠笑道,“很高興能認識這麼漂亮的姐姐。”
“這小子不是一般的聰明!”雲芸給荀文悠下了一個定義。
“好了四弟。”荀文昱將荀文悠拉住,“你把我的客人給嚇住了。大家不要介意,我四弟就是喜歡猜這猜那的,已經成爲了一個習慣。又時連我的父親都感覺無奈。”
“哥哥姐姐們,我們來進行流觴曲水的遊戲吧。”荀文悠說道,“二哥,把魏伯伯也叫來吧。”
“魏伯伯?”周雁博問道。
“他是我日常生活的管理人,也是我的恩師。”荀文昱簡單地說道,“幾位就請先到後面的庭院休息一下,我去叫魏老師。”
周雁博幾個人便聽從荀文昱,向後面走去,雲芸疾步跟上週雁博小聲說道:“周雁博,你覺得那個叫荀文悠的怎麼樣?”
周雁博看着荀文昱的背影說道:“不一般,看來這個‘智囊’的稱號不是空穴來風。如果可以的話,真想會會他。”
“什麼曹植?”周雁博問道。
“啊?”雲芸反應過來,“沒什麼。”
衆人來到後院,眼前是各式各樣的盆景花圃,假山盤松,中間還有一道流水,看來這就是流觴曲水的地方,荀文悠率先找了一個地方坐下說道:“請給位哥哥姐姐隨便找地方坐下吧。”
待幾人分別選好地方坐下後,荀文昱帶來一位精神矍鑠的老人,看來就是魏老師了,“由魏老師從上游放酒杯,停在誰那,誰就和詩一首,不過這次換一種方式,一人一句,接上句怎樣?”
“沒意見!”衆人說道。
魏老師放下了第一杯酒,酒杯順着流水向下遊游去,結果停在了周海旭的面前,周海旭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說道:“老爹的句子是‘綠柳晴雨酒一杯。’”
緊接着第二杯酒順利流到了末端,也就是荀文昱的地方,荀文昱思考了一陣,拿起酒杯說道:“和煦柔風燕回飛。”
就在荀文昱說完第二句後,第三杯酒停在了周雁博的面前,周雁博拿起酒杯轉了轉說道:“誰家情歌庭院內。”
最後的一杯停在了雲芸的面前,雲芸將酒杯拿起放到旁邊說道:“求得公子花一蕾。”
雲芸說完,大家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周雁博意猶未盡,說道:“再來一局吧。”
“呵呵,好好。”魏老師說到,“請各位將酒杯給我。”
荀文昱離得最遠,也是最後一個上交的,可是就在魏老師將要接過杯子時,坐在對面的周雁博發現屋頂上不對勁,大聲說道:“荀文昱,後面!”
“什麼?”荀文昱迅速轉過身,幾隻短箭射向了他們。
“是諸葛弩!”荀文悠說道,“二哥快讓開!”
“糟了,魏老師還在後面!”荀文昱想到,便立即抱着魏老師向旁邊躲閃,但還是有一隻弩箭射中了魏老師的左腿。
“燕兒!”周雁博說道,周雁蘇立即用貓足技跳到魏老師的旁邊檢查傷口,說道:“萬幸,弩箭上沒有毒,也沒有傷及筋骨,只要塗些止血生肌的藥膏就行。”
聽到魏老師沒有什麼大礙,荀文昱舒了一口氣,“那就好,是我粗心了,竟然讓對方有機可乘。”
周雁博聽到這句話,走了皺眉,上前說道:“文昱兄,到現在這個情況了,你可以告訴我荀家發生了什麼事嗎?”
“只不過是敵對家族派來的刺客而已,雁博兄不用在意。”
“不對吧,就算是刺客,也不用在荀家設置這麼多的衛兵,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
這時大家都看着荀文昱,但荀文昱似乎還有難言之隱,不願告訴周雁博,但是魏老師發話了:“文昱,既然事情已經到此,就不必隱瞞了,說出來吧。”
“魏老師!”荀文昱看着魏老師,“好吧,雁博兄你聽好了,這件事是由於……”
荀文昱話還沒說完,一大波人衝進了荀文昱的府邸,帶頭的正是荀文鳴。“拿下!”荀文鳴指了指周雁博一行人說到,頓時後面的士兵立即向周雁博一行衝了上來。
“站住,你要幹什麼!”荀文昱擋在了周雁博的面前。
“幹什麼?當然是抓刺客!”
“誰是刺客!”
“明知故問,就是你後面的那四個人!”荀文鳴指了指周雁博。
“你哪隻眼睛看到他們是刺客了?當時他們都坐在流水旁,這一點我四弟可以作證!”荀文昱看了看荀文悠。
“是的,他們都坐在流水旁。”荀文悠點了點頭。
“那還可能有第五人呢?再說爲什麼偏偏這麼多人刺客不殺,而非要刺殺正在流觴曲水的你們呢,而恰巧這裏有陌生人。”
“強詞奪理!”
“二弟少怪我大義滅親,他們必須坐牢!衆人將他們拿下!”
“我看誰敢!”這回荀文昱真的是發火了。這也讓兵士不敢上前,荀家二少爺的怒火他們承受不住。
“怎麼,二弟,你要護短?”
“明明是你不講理。”
“算了,文昱兄。”周雁博拍了拍荀文昱的肩膀,說道,“這件事我們已經預料到了,可是就沒有想到來的這麼快。”
“雁博兄你什麼意思?”荀文昱驚奇地看着周雁博。
“我就問你一件事,這件事是策劃好的吧。”
荀文昱沉默了一陣:“是的。”
“有你這句話就可以了。”周雁博笑道,抽出了油紙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