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肯定不會平白無故的拿給我們。”周雁博換了個姿勢,坐在牀邊,“所以我需要讓他們欠我一個人情,一個足以能造的起來一座城的費用。”
“這樣好嗎?少當主。”周風雪搖搖頭,“還是你不知道築城的人情需要多少。”
“哦?”
“少當主聽好,以雲家的雲羽城爲例,要想築城就要至少需要三年雲羽的收入,換句話說少當主如果是雲羽的城主,那就要幹三年才能獲得一座城。”然後用手支着頭看着周雁博,“你有這樣的時間和耐心嗎?”
“沒有。”周雁博回答的很乾脆。
“那你到底想怎麼辦呢?”
“沒有想法,但是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周雁博笑道,“不過你應該回答我了,到底追不追隨我。”
“……”
“你在擔心親人的問題嗎?”
“這倒不是。”周風雪說道,“憑藉我的手段,想將父母帶出宜州還是很簡單的。”
“那你在擔心什麼。”
“沒有擔心什麼。”
“騙人。”周雁博笑着看着他,“沒有擔心還這麼沉默。”
“士爲知己者死。”周風雪說道,“既然少當主如此邀請,那麼我願意爲少當主發揮我的力量。”
周雁博一拍手:“太感謝了。”
看着開心笑的周雁博,周風雪在心裏嘆了口氣,自己答應周雁博並不是因爲他的盛情邀請,而是出於朋友的情誼才願意幫助他的,所以周雁博能到達什麼程度,周風雪並不關心,他關心的是既然是周雁博要守護的願望,自己自當竭力去守護,僅此而已。
周雁博與周風雪談論了近一個上午的時間,中午自己則是在宜州的飯館裏吃了一頓簡單的午飯,然後就回到宗祠裏去。
周雁博走進宗祠,就看見自己的妹妹不停地在尋找什麼,便上前問道:“燕兒你在找什麼?”
“啊!老哥。”周雁蘇停下尋找,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說道:“找貓啊,荀文悠送給我們的貓啊,實在是找不到。”
“貓也能找不到?”周雁博想要笑。
“沒辦法啊,這隻貓已經長大了不少,會自己亂跑了,經常地找不到啊,這讓我很頭疼的。”
周雁博一笑,上前抓住周雁蘇的右手,然後將袖子往上猛地一拉,露出了手臂,周雁博仔細看去,手臂上有兩三個紅色的劃痕,雖然很小,但是很顯眼。
“哎呀呀,看然那隻討厭的貓在燕兒手臂上留下了有意思的痕跡啊,看看,看看!”
周雁蘇抽回手臂放下袖子:“這只是意外,老哥你幫我找找好不好。”
“人家願意在外面瘋,你能有什麼辦法,再說想回來時他自然會回來的。”
“可是燕兒還是不放心,就幫我一下吧。”沒等周雁博說話,周雁蘇就將周雁博拉取找貓,不過也許是周雁博的運氣很好,在宗祠南面的斷崖上發現了正在四處張望的貓,兩人上前去抱貓,也許是玩累的緣故,被周雁博抱起來的貓沒有反抗,任他將自己放到周雁蘇的懷裏,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貓在念經呢。”周雁博笑道。
“很可愛啊。”周雁蘇邊說邊向宗祠裏走去。
周雁博卻沒有回去,而是站在懸崖邊向遠處眺望,他在想上午是與周風雪說的話,後面卻有人靠近他,不過來的人是正常的走過來,所以周雁博能感覺得到。
“是燕兒嗎,又回來了?”周雁博沒有回頭,只是問了一句。
但是後面的人沒有回答,連一絲髮聲的氣息也沒有。
“真是的,燕兒你又不乖了。竟然更我玩這樣的惡作……”周雁博回過頭,想要教訓周雁蘇一番,但是轉過身後,周雁博竟然驚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來人不是燕兒,也不是雨兒,更不是芸兒,準確說是一個不可能站在周雁博面前的人,來人乘着周雁博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快速上前推了一把,將周雁博推下懸崖,然後就消失在了懸崖上。
“糟了,趕快用輕功。”這是周雁博反應過來的第一件事,可是自己的身子卻不聽使喚,這讓他突然想起剛纔那個人在推了他一把前點了自己的穴道,讓自己渾身沒有力氣,無法使用輕功。
“看然現在只能聽天由命了。”周雁博看着下面的懸崖想到。
“咦?”周雁蘇一個激靈,回頭看着懸崖的位置,喃喃道:“剛纔這個奇怪的感覺是什麼?”
被推下懸崖的周雁博下跌到山腳一塊樹蔭處,也許是運氣好,山崖的樹木緩衝了周雁博
“禍不單行,真是禍不單行。”周雁博現在只能想到這句話,畢竟自己連呼救的力氣也沒有,“糟了,意識又……”
昏死過去的周雁博再一次醒來時,看見了熟悉的天花板,是在宗祠的屋室裏,然後左右看了看,的確發現自己是在屋室裏。
“笨蛋老哥你醒了。”周雁蘇端了一碗湯藥走了進來,“真是服了老哥,竟然能掉下懸崖,你的輕功哪裏去了?”
“燕兒?是你發現我的?”
“你跌下去的那個地方,鬼才會發現你,是那位西門的老先生髮現你的,然後就將你背了上來,不過那位老先生的身體好得出奇,一個人將你背上來竟然沒有喘氣。”周雁蘇將一切告訴周雁博。
“西門的老先生,殷南明?”周雁博想到,“他早上還要殺我,現在怎麼又來救我?”周雁博實在搞不清。
“他現在在哪?”周雁博問道。
“在二堂。”
“請將他請過來,我有事情想要單獨與他談一下。”
“喔,好的,不過現將這湯藥喝了。”看着周雁博將湯藥喝完後,就離開前去二堂請老先生,然後將他帶到周雁博的牀前,出去時將門關上。
“道謝倒是理解,但是爲什麼還要兩個人單獨談?”周雁蘇沒有深究,離開了屋室。
周雁博看着眼前的老人,問了一句:“殷南明?”
“是我。”殷南明笑呵呵的看着周雁博。
“真不知你想幹什麼,上午的時候你還想要我的命,可是現在卻是救了我一命。”
“你很疑惑啊。”
“我倒想換成誰都很疑惑吧。”
“這不需要你疑惑,你只要知道我是不會要你的命的,畢竟你還不值得我出手。”
“可真是小瞧人吶。”周雁博盯着對方。
“不是我小瞧你。”殷南明搖了搖頭,“剛纔要殺你的人姓蘭,你只要知道這一點就夠了。”
“那你是來幹什麼的?”
“我原名周青駿,是宜州人,僅此而已。”殷南明說完就朝外面走去,“我走了,祝你好運。”
待殷南明走後,幾個人陸陸續續走進屋室,坐在周雁博旁邊。
“你竟然能夠掉下懸崖,真是有你的。”雲芸說道。
“糾正一下,我是被推下去的。”
“我真是服了你。”雲芸開口說道,“竟然能被對方推下懸崖,你的心武技幹什麼喫的,你的貓足技又是幹什麼喫的。”
“要是一般情況的話心武技絕對會有用,可當時不是一般情況啊。”周雁博反駁道。
“你在開玩笑吧,以你的反應能力,什麼樣的突發情況不都是一般情況。”雲芸坐在周雁博旁邊,盯着周雁博的眼睛,“老實說!”
“是真的。”周雁博說道,“我以爲是燕兒的惡作劇,本想回過頭教訓一番,但是站在我後面的不是燕兒。”
“那也不至於被推下懸崖,難道你見鬼了?”
“還真是見鬼了,對方竟然是一個應該已經死去的人。”
“啊?”周雁蘇似乎被嚇着了,緊緊抓住蘇雨兒的衣袖不放。
“誰?”到是雲芸不怕,盯着周雁博問道。
“在荀家竊國戰本應該死去的荀文鳴,他就站在我的面前,還是一身黑色的漢服,披散着的長髮,一臉漠然地看着我,胸口好像還有凝固的血跡,簡直像極了地獄復活的惡鬼。”周雁博將當時的驚恐說了出來,“你說遇見這樣的事情,我能不驚訝嗎?”
雲芸頓時沉默下來,周雁博說這件事情時臉上帶有驚恐的表情,可見他不在撒謊。
屋室內的氣氛頓時沉寂下來,遇見這麼一個奇異詭譎的事情誰都說不清楚。
“易容術。”良久,蘇雨兒開口。
“什麼?”雲芸回過頭問道。
“是一種僞裝技術,是將一定的材料按照人的模樣做成的一種人皮面具,戴在臉上可以更改容貌,用以來欺騙他人,在血鷹裏經常用作暗殺,據說一個高手的易容術連最親近的人後可以騙過。”
“你的意思是對方用易容術扮裝成死去的荀文鳴來嚇唬周雁博?”雲芸問道。
“有這個可能。”
“要是對方真的會易容術那就糟糕了,畢竟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成爲假扮的對象。”蘇雨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