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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三十七·智攻沐濱

    第二天早上,即將接近十點時,周雁博走出營帳,伸了個懶腰,從昨天一直休息到現在,周雁博感覺自己的精神很好。

    雲毅和周風雪七個人早已經等候多時了,這個時候也只有周雁博能夠安安穩穩地睡到九點多。

    “大家都到齊了。”周雁博看了看周圍,“那麼,在我們行軍到沐濱之前,我先將要提醒和做的事情都一次性說清楚吧。”

    大家都目不轉睛地看着周雁博,期待這次周雁博能又有什麼鬼點子。

    “沐濱城是一座旁水的城市,河流從他的東面流過,所以想要進攻,西面是最不合適的,反之,東面則是寬闊的平原,只要站在城樓上,什麼偷襲埋伏都是妄想,但是有一點,東面是離河流最遠的,也是我認爲最好的進攻地點。”

    “我打算集中所有的兵力,一次成功。”周雁博笑道,“請問諸位,想要在平原上最快移動,該讓兵力呈現什麼形狀?”

    八個人面面相覷,都不做聲,要說最適合移動的,莫屬長蛇陣,但是長蛇陣攻防都極差,不適合應戰。

    “要想衝鋒的話。”周雁博伸出雙手,將食指與食指、拇指與拇指相連,形成了一個三角形,“平原上最適合的是三邊形,尤其是騎兵衝鋒時,這種形狀自然而然形成,而且破壞力很強,話說,能夠構成這樣的陣法,有兩個——鋒矢陣與錐形陣,但是相比攻擊力來說,還是鋒矢陣強一些。”大家明白了,周雁博要用的是鋒矢陣,但是雖然鋒矢陣是進攻的陣法,但是它的戰術思想是“中央突破”,相比其他攻擊性的陣法,攻擊力還是弱了些,畢竟這是犧牲部分攻擊力來換取機動力的陣法。

    “雲毅叔叔,我們的軍隊從方陣變換到鋒矢陣需要多長時間?”周雁博問道,他不相信雲鐵軍沒有操練過鋒矢陣。

    “如果是在平原的話,沒有干擾的情況下只需要五分鐘。”

    “足夠了。”周雁博說完拿出沐濱周邊地圖,“沐濱的官道四通八達,進出沐濱的官道一共有五條,我們這一條是通往雲氏邊境的小簾山;北面的是通往雲氏上楊;南面的是通往三河道宜濱都;而東面的,有兩條,一條是通往孟孫的三河道松山都,另一條,則是通往孟孫西邊境。”

    “孟孫西邊境?”周風雪說道,雲嶽的軍隊正在那裏。

    “沒錯,現在知道爲什麼孟孫擁有沐濱卻坐立難安了吧。”

    周雁博收回地圖:“我們就從這一條官道上進攻。”

    “那我們怎麼到東面去?繞開沐濱?”週一舟問道。

    周雁博嘴角一揚。

    ……

    沐濱城內,衛行正愁眉苦臉,當年他在南湖叛亂失敗後,就一直流浪,一直到了孟孫的地界,被孟孫發掘,於是就在孟孫這裏做官,從最初的一個小小步兵長做起,憑藉自己的手段和能力,一路做到了守衛孟孫本城——千夜山城的千京衛的指揮使,統領着千京衛。隨後原沐濱都城主調離,在選定新的城主時,衛行也是在衆多非議中越級成爲了沐濱城主,不過他沒有讓孟孫高層失望,他在的這幾年沐濱一直處於發展的狀態,成爲周圍的勢力不敢染指的地方,大家也就認可了衛行。

    幾天前,密探來報,所從小簾山到沐濱的官道上發現了一支軍隊,因爲主旗不是雲氏的旗幟,所以一時不知道是敵是友,過了一天才探聽到:那個四葉草旗是周雁博的主旗,也就是說這是周雁博的軍隊。

    衛行當時就命令全城戒嚴,孟孫軍在新野的事情,衛行憑藉他的手段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周雁博的厲害衛行很清楚。

    “你們說,周雁博是真的來攻取沐濱的?”城主府裏,衛行對各官僚問道。

    “我覺得不可能,雖然對方的兵力比我們多,但是這可是沐濱城,就是用五倍的兵力,也很難強攻下,更別說對方只有兩倍多一點的兵力了。”沐濱兵曹說道。

    “我也覺得不可能,就算周雁博有天大的本事,只要我們死守住沐濱城不出,那麼對方永遠不可能攻上來。”戶曹說道。

    “我不同意!”沐濱工曹走上前說道,“雖然沐濱可以說是固若金湯,但是軍中的人都知道一個道理: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一個好的將領,會善用謀略計策來彌補雙方力量的差距,周雁博就是這樣的典型,若是他來進攻沐濱,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最壞的打算!”兵曹看着工曹冷笑道,“那麼我們的工曹大人說說看,什麼是最壞的打算,不會是我們沐濱的防禦像紙片一樣被周雁博撕碎吧?”

    “沒錯,你這不是直接否定城主大人這麼多年的辛苦。”

    “哦?那麼二位說說,如果周雁博醉翁之意不在酒,那在乎什麼?”工曹反脣相譏。

    “城主大人

    ,我看是周雁博不自量力,以爲可以用兩倍的兵力來碾壓沐濱,可是他低估了沐濱的防守,我看他不過是被一兩場勝仗衝昏了頭腦,有點飄飄然了。”

    “你們這纔是低估了周雁博的能力!”工曹罵道。

    “好了!”衛行打斷道,“我也相信周雁博沒能力攻破沐濱,如果他真的敢來,我就叫他有來無回。”

    “可是!”

    “行了,工曹!”衛行呵斥道,“我相信沐濱的防禦萬無一失。”說完揮手讓衆人退下。

    “在萬無一失中尋找破綻,這是周雁博的好戲啊。”工曹小聲嘆息道。

    幾天後,周雁博軍正在接近沐濱,衛行幾人站在城樓上,看着周雁博軍的到來。

    “還真來了。”衛行看到了那一面四葉草飛絮旗,正是周雁博的主旗,“連主旗都用的這麼華豔,真是一個好大喜功的小子。”

    衛行看到周雁博的軍隊呈方陣行走來,最前面穿白袍的正是周雁博,軍隊整整齊齊的朝他們走過來。

    “不愧是雲鐵軍,如此嚴整。”衛行讚歎道。

    然後舉起手,說道,“弓箭手,拉弓準備,一旦對方進攻,那麼就將他們射成馬蜂窩。”

    站在城牆上的弓箭手領命,都將弓對準了周雁博。

    “城主,不對勁!”工曹說道,“若周雁博真是想要進攻沐濱,那麼早應該更換陣型纔是,不應該還是用行軍的陣型,而且他們的方向,似乎不是衝着沐濱來的,好像有一點偏離。”

    聽工曹這樣一說,衛行也發現了這些奇怪之處,就像工曹說的,不像是衝着西門來的,而且速度也是慢悠悠的。

    “難道目的不是西門?”雖然留在沐濱的軍隊足夠做到四方都能防守,但是一旦對方將兵力集中攻擊一點的話,,還是需要將軍隊集合在一處的。

    看着周雁博慢悠悠行軍,而且對方不僅沒有要攻擊的意思,就連朝沐濱看一眼都沒有,似乎眼前這一座巨大的城池不存在一樣,這讓衛行心裏很不是滋味。

    “命令人在這裏看着,一有動靜立刻通知我。”衛行受不了,於是下了城牆,到點將臺休息。

    衛行本以爲只會休息一小會,周雁博軍便會進攻,到時沐濱便會喧鬧起來,但是衛行等了良久,始終聽不見周雁博進攻的聲音,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地慢慢過去,由於過於緊張的緣故,衛行感覺一陣疲勞,不久便睡着了,等到他醒過來時,是被衆官吏叫醒的。

    “周雁博攻城了?”衛行問了一句,但是沒有聽到進攻的聲音。

    “沒有,他們離開了。”

    “離開?這究竟怎麼回事!”衛行詫異了。

    “是這樣的。”兵曹說道,“對方似乎目標不是這座城,慢悠悠地從沐濱城走過,正午時分他們正好走到了南門,然後停下在南門簡單的處理了午飯後接着行軍了,現在應該行軍在東門的官道上。”

    “東門的官道,哪一條?”

    “通往西邊境的那一條。”

    “西邊境!原來如此,他們的目的是夾擊西邊境的守軍!”衛行說道,但是又突然意識到什麼,快速說道,“你將剛纔的話說一遍!”

    兵曹很詫異,將剛纔的話重複了一遍,衛行聽後一頓,然後猛地將桌子上的令牌拿起摔在地上,連裝令牌的木盒都摔爛了。

    “恥辱!簡直是恥辱!”衛行對着衆人吼道,“對方竟然就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地行軍、喫飯,甚至連正眼都沒看我們一下,太瞧不起人了!”

    “我們卻在這裏擔驚受怕地縮在城裏,畏首畏尾地像老鼠一樣,這讓世人怎麼看我們?一羣膽小如鼠的傢伙!”

    “竟然將自己的後方如此暴露在我們的面前,好啊來人,立刻召集全軍,隨我去襲擊周雁博的後方!”

    “城主三思!”工曹勸道。

    “三思什麼!要是讓周雁博和雲嶽夾擊西邊境,到時候沐濱就成爲了一座孤城,說什麼也不能讓周雁博和雲嶽匯合!”

    沐濱軍立刻集合完畢,出了西城門去追擊周雁博軍,過了一刻鐘之後,沐濱軍追上了周雁博軍。

    “這……這是!?”衛行一拉繮繩,喫驚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原本應該是毫無防守的周雁博軍後背,但是現在則是一個整整齊齊的鋒矢陣正對着他,長槍、弓箭都已經向他瞄準,只等着命令。

    “自大的老傢伙,你要是乖乖地呆在城裏不就沒有事情了,偏要出來。”周雁博用紙摺扇指着還沒有從驚訝之中緩過來的衛行。

    “大家,進攻,擊破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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