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秒過後,金屬柱再一次的完成了移動,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去關注這些金屬柱有怎麼樣移動了,哪些地方是安全的,那些地方是危險的,因爲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放在了公冶清柳手上那柄血紅的唐刀上面。
周雁博也是好奇地看着公冶清柳手上的唐刀,一開始見面時,公冶清柳的唐刀便吸引了周雁博的注意,不僅是不適宜的尺寸,還有本身那些繁雜的花紋。而公冶清柳從跟隨着周雁博一直到現在,始終是將唐刀抱在懷裏,唯一的一次也只是將唐刀借給蘇雨兒,所以周雁博從來沒有看見唐刀內部的情況,現在公冶清柳第一次唐刀出鞘,自然吸引了周雁博的注意。
公冶清柳慢慢地將唐刀從刀鞘裏抽了出來,可能因爲唐刀尺寸的緣故,周雁博總覺得這是他看到刀出鞘時間最長的一次了。
此刻公冶清柳已經完全地將唐刀從刀鞘裏展現了出來,周雁博下意識地向前走了一步,公冶清柳手上握着的唐刀,刀身上面和刀鞘一樣,刻有複雜而又華麗的花的圖紋,從刀護手一段開始,一直綿延到刀尖。雖然周雁博不懂植物花卉,但是他能夠看出上面刻着的,不止一種花,至少有四種花,這柄刀與其說是刀,更像是一個藝術品。
“久等了。”公冶清柳單手握刀說道。
“果然是把好刀,但是我需要告訴你一聲,這柄刀恐怕不適合你,因爲這不是按照常人的尺寸來製作的,你可能很難駕馭得了。”
公冶清柳一提刀:“能不能駕馭可不是你說了算的,而是由我說了算。”公冶清柳揮刀衝向清風。
“那你就試試看。”清風也提劍衝向公冶清柳。
唐刀與清音劍相撞,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
“好奇怪的聲音。”周雁博聽了後想到,以前自己並不是沒有聽過刀劍碰撞的聲音,況且自己也用過刀和軟劍,而且也常用鐵摺扇,所以周雁博也是很熟悉兩邊碰撞後產生的聲音,正常來說都是比較短暫、刺耳,但是這次的聲音卻感覺非常的清脆而且悠揚,更像是鈴鐺相撞發出的聲音,或者是演奏用的編鐘的聲音,反正這種聲音更加接近音樂。
周雁博沒有辦法確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可能是因爲公冶清柳手上的刀的緣故,也可能是清風手上劍還有其他的特別之處,只是知道這一定不尋常。
兩個人來來回回糾纏了五個回合後再一次拉開了距離,而碰撞的聲音還有着迴音在場上擴散,公冶清柳卻是不停地皺着眉頭,然後揉了揉頭。
“清柳兄?”周雁博說道。
“沒事的,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有些頭疼。”公冶清柳說道。
“頭疼就對了。”清風說道,“這是遭受了我的攻擊後產生的作用。”
“你在胡說些什麼?”公冶清柳說道,“之前的五個回合我們誰也沒有沾到對方的好處,你就這麼肯定是你乾的?”
清風提起自己的清音劍說道:“這柄劍,叫‘清音劍’,這是一柄青銅劍,它的構造也和一般的劍有差別,就像這柄劍的名字一樣,通過不同的材料和構造,只要和任何的金屬撞擊,就會發出不同於其他撞擊的聲音,這更像是樂器發出的聲音,所以纔會有餘音,而以這些聲音爲媒介,將氣通過聲音散發出去,就能做到無形之中損傷敵人。”
“也就是說和那些通過笛子、古琴這類的一樣,是利用音樂來攻擊的。”周雁博說道。
“沒錯,如果想要避免的話,就不能讓武器與我的劍有任何接觸,但是在對決中是不可能的。”
“真是一個棘手的技法。”周雁博想到。
“謝謝你。”公冶清柳說道,“花時間解釋這一切,但是你沒有聽說一個詞嗎?”
“什麼詞?”
“禍從口出!”公冶清柳再一次衝向了清風。
“沒用的!”清風提劍阻擋公冶清柳,但是這一次沒有向之前那樣發出悠揚的聲音,而是沉悶的一聲。
“嗯?”這一擊讓清風感覺有些迷惘。
“有什麼好奇怪的。”公冶清柳說道,“阻擋這一擊的可不是我的唐刀。”
清風看去,的確,公冶清柳的唐刀在他的右手上,但是卻是在他的身旁,而擋住公冶清柳這一擊的,卻是另一隻手,拿着的是唐刀的刀鞘。
“你剛纔那些話其實是嚇唬人的吧?”公冶清柳說道,“要滿足你說的條件必須是金屬對金屬纔行,要是遇到我這樣的情況,以及使用的兵器不是金屬武器的話,你這個技法不就是沒有一點用處了?所以我才說禍從口出要謹慎。”
完,右手用力刀一揮,直接砍中了清風的胸口,兩個人也順勢拉開了距離。
“大哥!”清巖下意識叫了一聲,這一擊絕對是致命的一擊,恐怕就是神仙來了,也很難救過。
不僅是清巖,在場的人都出了一把冷汗,雖然這五場比試說是會有生命危險,出現死亡是正常的事情,但是每個人上場時都是彼此的心照不宣,不會將對方置於死地,不會爲了對方的性命而去,清崎莊的人是這樣,周雁博他們更是這樣,但是剛纔公冶清柳的一擊,的的確確是要着清風的性命去的。
看着清風跌跌撞撞向後退了兩步,清巖實在忍不住:“公冶你這個混蛋!我要你償命!”說着就想要衝上棋盤。
還是清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清巖的肩膀。
“清雨你放手,說什麼我今天也不會讓這個傢伙活着出清崎莊!”清巖想要掙脫清雨的束縛。
“四弟,別莽撞!”清風突然說道,然後站穩看着公冶清柳。
“大哥!你?”
“我沒有事。”清風按了按胸口說道。
“這怎麼可能?”清巖說道,但是自己的大哥的的確確站在那裏,身上連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甚至胸口的衣服都沒有破。
“所以叫你不要莽撞的。”清雨說道,然後放開了清巖。
“我說公冶。”清風說道,“你這柄唐刀果然沒有開刃吧?”
“果然?”周雁博又聽出不對勁。
“是的。”公冶清柳用手中的唐刀划向自己的手心,但是手心沒有流血,“這柄唐刀根本沒有開刃,所以不會造成任何致命的傷害,即使是在胸口劃上一刀。”
“沒有開刃的唐刀?”周雁博想到,“既然是鐵匠大師留下的最珍貴的作品之一,爲什麼不開刃?”
“要是這是一把利刃的話,我恐怕已經成爲亡魂了。”清風說道。
“繼續。”公冶清柳衝上前,“別以爲這柄刀沒有攻擊性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接下來公冶清柳一直用左手的刀鞘不斷與清風對打,相比唐刀,這個刀鞘要短了些也輕了些,所以在公冶清柳的手上可以更加靈活,右手的唐刀只是尋找機會出手。
“少主。”蘇雨兒湊近周雁博說道,“這個公冶清柳的攻擊方式和你是一模一樣的,一隻手拿着短武器進行接連不斷地攻擊,讓對手疲於應付,另一隻手則是拿着厚重的長武器,尋找機會可以給定對方致命一擊。”
“沒錯。”周雁博理了理自己的頭髮:“至少從現在開始,我倒覺得他像極了另一個的我,或者說我像極了另一個的他。”
“但是有一點他要比我強。”周雁博說道。
“哪一點?”
“這種攻擊的方式,清柳兄更像是技法,一種劍術技法,而我的更像是一個使用的習慣,與技法沒有一點關係。”
“其實還是有一點關係的。”蘇雨兒說道,“一個人創造了自己使用的習慣,自然而然地就會演變成爲技法,有了第一個技法,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就這麼不斷產生新的技法。”
“說的也是。”
場上公冶清柳的攻勢變得緩慢起來,並不是因爲他體力不支,而是受了清風清音劍的影響,雖然公冶清柳能夠用刀鞘抵擋清音劍來防止樂音的產生,但是另一手拿着唐刀,多多少少會與清音劍相碰,再者場上還有十多根金屬柱,清風利用輕功接近金屬柱也能產生樂音,樂音的影響加上飛鏢和光線,也讓公冶清柳有點支撐不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場上的金屬柱又一次發生了變動,將兩個人隔離開來,等到停下後,其中一個人要是想要徑直衝向對方,就必須承受八個金屬柱的壓力,但是雙方沒有動,靜觀其變,這也許是最好的方法。
“喂,公冶。”清風開口了,“我想問一問,你這唐刀肯定有名字纔對,叫什麼?”
“名字?”周雁博聽後覺得有些奇怪,這個時候清風還問名字幹什麼,就算想知道,等到這一場結束了再問也不遲。
“名字嗎……”公冶清柳說道,“這柄唐刀叫‘赤華’。”
“‘赤華’?”清風說道,“應該是叫‘流年?赤華’吧?”
看着公冶清柳的瞳孔微微擴大,清風一笑:“看來我是猜對了。”
“你怎麼會知道的?”公冶清柳問道。
“贏了我再告訴你!”
“好!”公冶清柳做好架勢,“兩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