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蘇雨兒正閒着沒有事情,在庭院裏散佈,卻發現周雁蘇躲在少主的房間窗旁邊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幹什麼,於是悄悄走近去。
周雁蘇沒有發現蘇雨兒靠近了她,而是始終從窗戶的縫隙裏面注視着裏面的情況,但是窗戶距離周雁博和雲芸兩個人還有一段距離,加上他們兩個人說話有太輕,實在聽不見什麼。
“燕兒姐姐,你這是在幹什麼?”蘇雨兒的輕聲突然在周雁蘇身後說了一句,但是這一句將周雁蘇嚇了一跳,手中的藥碗也不小心從手上滑落。
“糟了。”周雁蘇心裏暗暗叫不好,如果藥碗摔倒地上一定會發出很大的響聲,更會引起裏面的老哥和雲芸姐的注意,到時候可就麻煩了。好在蘇雨兒眼疾手快,她瞬間彎腰,用手穩穩地從下方接住了藥碗,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響。
看見藥碗沒事,周雁蘇送了一口氣。
“燕兒姐姐,你到底在幹什麼?”蘇雨兒將藥碗遞給周雁蘇問道,“怎麼偷偷趴在少主的房間外面偷看?”根據蘇雨兒的瞭解,這應該不是周雁蘇能做出的事情。
“噓。”周雁蘇悄悄給蘇雨兒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然後指了指房間裏面說道:“今天雲芸姐的情況有一點不對勁,似乎不是往常的那個雲芸姐,我只是好奇而已,你看!”
蘇雨兒順着周雁蘇指的地方看去,只看到雲芸站在周雁博的牀邊,而且周雁博握住了雲芸的手。
“這有什麼。”蘇雨兒退回來說道,“雲芸姐本來就是少主的妻子,兩個人手拉手有什麼好奇怪的?”蘇雨兒實在搞不懂爲什麼周雁蘇會因爲這件事大驚小怪。
“雨兒你不懂。”周雁蘇退到牆旁邊說道:“也許是你接觸雲芸姐較少,雲芸姐可是一個性格很開放的女孩子,所以會有一種很強的氣場伴隨左右,有時候足夠讓人喘不過氣來,要是遇見周雁博握她的手這種情況,雲芸姐絕對會反過來教訓周雁博一頓……”周雁蘇始終忘不了在午宜的時候因爲自己的失言讓周雁博捱了雲芸的一頓欺負。
“可是現在雲芸姐竟然像一隻小貓一樣乖順,實在說不過去。”周雁蘇說出了她的想法。
“聽燕兒姐姐這麼說的確是……”
“可惜他們說話聲音太輕,聽不見什麼。”
“這有什麼!”蘇雨兒一笑,“少主的牀不是正好挨着一面八角窗嗎,那裏雖然看不見裏面什麼事情,但是還是能聽到聲音的。”蘇雨兒不愧是學習過暗殺的,只需要一眼就能掌握一個房間裏面的佈局,還有各處地方的作用。
兩個人靜悄悄地沿着周雁博的房間外圍轉到了八角窗旁邊,摺扇八角窗的確不適合查看裏面的情況,很容易被發現,但是裏面的聲音到時能夠聽得清楚。
周雁蘇不知道兩個人已經說道什麼地方了,只能聽見接下來的對話。
先是雲芸的聲音:“真不知道哪個傻瓜給你的勇氣,明明都叫你一個人快跑了……你就真的不怕死?”
然後又是自己老哥的聲音:“怕,當然怕,而且怕得要命,但是……我更害怕失去你。”
周雁蘇覺得心跳有些加快,這明明是兩個人的情話,連蘇雨兒都覺的有些驚詫。
雲芸:“你是笨蛋吧。”
周雁博笑了笑:“我不是笨蛋,是一個呆子,一個非常頑固的呆子。”
“哦?”
“誰讓一個人在雲羽的時候老是咄咄逼人地欺負一個呆子,結果反而讓呆子看到了需要儘自己生命去保護的人……”
雲芸:“那麼又是誰讓這個呆子總是喜歡出風頭,到處惹人注意呢?而且這個到處惹人注意的呆子滿腦子還盡是鬼主意。”
兩個人說的話實在是太不符合平常他們兩個人的風格了,周雁蘇實在是忍不住慢慢移動到八角窗旁邊,儘量讓自己能夠看到裏面的情形。
現在雲芸正橫坐在牀上,而周雁博則是將自己的頭枕在雲芸的腿上,一直睜着眼看着雲芸。
“這兩個人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周雁蘇實在是不解,“感情突然進步了一大截。”
“真香。”周雁博說道,“燕兒的是親切的茉莉香,而芸兒你的則是高雅的桂花香。”
“好久沒有聽到你談及我身上的花香了,記得上一次是在周家的宗祠裏。”雲芸說道。
“沒錯,只要我聞到一股清香的桂花香,就會知道雲芸你站在我的身後面,那個時候也正好是宜州桂花正在開放的時節,所以每當聞到桂花香我總是感覺你在我的後面,還總是時不時地回頭看一看。”
雲芸笑了,這是真的,那個時候周雁博的確總是老是回頭張望。在外面的周雁蘇也知道這件事情,因爲實在是有趣,一
周雁博似乎也聽見了周雁蘇的笑聲,對着雲芸問道:“剛纔你有聽見奇怪的聲音嗎?”
雲芸還沒有說話,突然發出一個東西掉下來的聲音,然後牀沿出現了一個身影。
“包子?”周雁博說道,“你怎麼在這裏?”
但是包子只是象徵性地喵了一聲。
包子就是荀家送的那隻清州貓,現在已經完全長大了,看起來像是一團肉球,所以周雁博喜歡叫它“包子”。久而久之就連周雁蘇她們也習慣了包子這個名字。
蘇雨兒鬆了一口氣,然後將捂住周雁蘇嘴的手鬆開,小聲說道:“燕兒姐姐,你想害死我啊!”好在包子的突然出現,這樣會打散剛纔周雁博的疑惑。
“抱歉,抱歉,那時實在是沒忍住。”周雁蘇說道。
枕在雲芸腿上的周雁博看着雲芸繼續說道:“這樣看着你總會讓我想到那次事件。”
“什麼事?”
“雲家議事廳。”周雁博說道,“你看穿了我的計策,然後將我逼到議事廳裏面鎖住,想要套出我的真正目的,然後……”就是那一次,爲了能夠脫身,周雁博上前強行吻了雲芸一下。
“始終忘不了啊。”周雁博笑道。
“所以說你滿腦子盡是鬼主意。”雲芸紅着臉說道。
“雖然那時有些唐突,但是也是不得已。”周雁博說道,“我也是從那一次就認定你了。”
“所以當雲毅叔叔說起姻親的事情時。”周雁博一笑,“雖然我表面上慌里慌張的,但是我心中還是十分高興的。”
“是嗎……”
“可是芸兒你實在是太俏皮了。”周雁博接着說道,“每一次我試圖接近你的時候你總是顯得若即若離……總是愛開我的玩笑,實在是……”
周雁博還沒有說完,雲芸身體靠近周雁博,然後用嘴封住了周雁博的嘴。
“閉嘴。”雲芸輕聲說道。
周雁博實在沒有想到雲芸會玩這一出,但是現在他覺得一切已經不重要了,雲芸的這一個舉動已經足夠了。
在外面一直暗中看着的周雁蘇和蘇雨兒都深吸一口氣,要不是偷看這個行爲不是很光明正大,兩個人恐怕要在周雁博身旁起鬨了。
“怎麼樣?滿意了吧。”雲芸問道。
“足夠了。”周雁博輕聲說道。
不久後雲芸離開了周雁博的房間,周雁蘇和蘇雨兒也趕忙遠離周雁博屋子,雲芸的感覺還是很敏銳的,要是被發現了就不好了。周雁博看着雲芸離開,有四處張望了一下,嘟囔道:“奇怪,從剛纔一直就有的不舒服感是怎麼回事……”
之後的兩三天周雁蘇和往常一樣給周雁博端湯藥,有時也會是蘇雨兒來,雖然兩個人沒有放聲,但是周雁博總覺得周雁蘇的眼神十分不對勁,感覺像是在說:“我看穿你了。”之類的……
第三天周雁博實在是忍不住,對着周雁蘇問道:“燕兒,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啊!沒有啊。”周雁蘇連忙迴應。
“那爲什麼你這幾天的眼神似乎變得很奇怪呢,好像有什麼事情瞞着我似得……”周雁博說出自己的疑問。
“真是的。”周雁蘇一邊收拾着藥碗一邊笑眯眯的說道:“老哥你開始有疑心病了,我怎麼可能會有什麼事情來瞞着你呢……”邊說邊快步向外面走去。
“站住!”周雁博突然叫了一聲,直接讓周雁蘇嚇得站在了原地。
“轉過來,將藥碗放下。”周雁博給周雁蘇下達了命令。
周雁蘇吐了吐舌頭,慢慢轉過身對着周雁博,然後將藥碗放在旁邊的案桌上面,然後看着周雁博。
“燕兒你過來,你肯定有事情瞞着我,不說說看嗎?”周雁博說道。
“老哥,你可不能隨意干涉我的自由。”周雁蘇故意裝作委屈的樣子說道。
“我自然不會隨意干涉的。”周雁博說道,“但是你最近看我的眼神總是變得奇奇怪怪的,這一點你怎麼解釋?”周雁蘇才發現即使自己再怎麼隱瞞,眼神還是出賣了他。
“我告訴老哥也可以,但是老哥你要將耳朵湊過來。”周雁蘇故作神祕地對周雁博說道。
“什麼事情這麼神祕?”周雁博一邊將耳朵湊過去一邊嘟囔道,但是等周雁蘇在他的耳朵旁邊悄悄說了幾句話後,頓時臉色變得羞紅起來,周雁蘇說的,正是周雁博那天晚上與雲芸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