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聲音還在持續,而且還有不斷擴大的趨勢,看來幾乎整個清州府都要捲進去了,李興現在有一點慶幸自己的府邸還沒有捲進去,但是他也明白這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你究竟是怎麼想的?”李興問道,“我是說你的計劃是怎麼樣的?”
“其實十分簡單。”周雁博說道,“就是先讓清州當主看見他的二子親自帶兵謀反來篡位,然後暗中將他保護起來,至於你的大哥,只要讓李年找不到他就行了。”
“就這麼樣子……”李興拿起一枚黑子,現在棋盤上主要的地方都已經被棋子佔滿了,只剩下一些空隙,現在兩個人正在填補空隙,用不了多久這一盤就會結束。
“等等!”李興剛要落下的黑子突然頓住,然後看着周雁博:“你將我父親和大哥藏了起來,這就意味着二哥是找不到他們的。”
“是的。”周雁博玩弄着手中的白子說道。
“換句話說二哥可能以爲他們兩個人會藏在我的府上,也許用不了多久他可能會帶兵闖進我的府上然後質問我!”
周雁博驚奇地看着李興,說道:“我還以爲你的腦袋裏只裝有書畫呢,原來你能夠推測出來啊,沒錯,用不了多久他就會來了,也許他會以這個藉口要你的性命。”
“你這是幹什麼!”李興倏地一下站了起來,“你這不是將我往火坑裏推嗎!”李興站起來的動作太猛,以至於棋盤受到了不小的震動,許多棋子脫離了原來的位置。
“我剛纔說了什麼,由我來保護你的,多少也相信我一下。”周雁博邊說邊將棋子復原。
“已經不是這個問題了!”李興大聲說道:“你說着來保護我,卻做出了加快我死亡的做法,天底下哪有你這樣保護人的?”
“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周雁博看着李興說道:“這是我處理的方式,只是你之前沒有見過而已。”
“你!”李興無法反駁周雁博的這番論述。
李興還沒有坐下,喧鬧的聲音變得更大,簡直好像在耳邊一樣,突然李興府的大門被硬生生地踢開了。
“來了。”周雁博說道,“這局就在這裏結束吧,論佔據的點多少來說,是我贏了。”
李興已經不想和周雁博在爭論圍棋了,他將注意力一直放在了大門的方向上。
果然像周雁博說的那樣,他的二哥——李興披着鎧甲帶着全副武裝的士兵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真悠閒啊,李興。”李年說道。
“二哥你這是……”雖然李興已經知道了李年在做什麼,但是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他是誰?”李年將視線放在了李興後面的一副生面孔上。
“在下週佳之,是李興殿下的賓客。”周雁博說道。
“哼!”李年輕蔑地看了一眼,然後對着李興質問道:“父親和李成呢,你將他們藏在了哪裏?”
“二哥你什麼意思?”李興低聲說道,“現在父親和大哥在哪裏,你應該清楚纔是,這麼不分青紅皁白地闖進我的住處來質問我……莫非二哥你真的想要造反不成?”
“真的?”李年注意到了李興說的話:“你早就已經知道了?”
“沒錯!”李興說道,“你老是以爲我只是一個只愛書畫的廢物,但是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能夠獲取的到的消息一點也不比你少!”
“父親他也算是有些老糊塗了,況且虎毒不食子,我清楚他不會相信這件事情的。”
“你和那個老糊塗的父親以及軟弱的李成一個樣,都是婦人之仁。”
“像你這樣的人是不會明白這樣的‘婦人之仁’的。”
“少廢話,他們在哪裏?”
“我沒什麼可以跟你說的。”
“那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李年一揮手,身邊幾個士兵拿着刀衝向了李興。
李年原本這一下子能夠將李興給殺死的,但是下一刻他卻發現衝上去的士兵都已經倒下了,而原本在李興旁邊的周雁博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李興的面前,而且手中拿着一柄花紋額唐刀。
“我說道做到。”周雁博向後瞥了一眼。
李年沒有想到李興會有這一手:“怎麼?李興你想反抗我?”
“二哥你有臉這麼說我嗎?”李興說道,“你可是在反抗父親。”
“父親的那一套已經過時了。”李年拍拍手,一羣士兵又圍了上來,“清州不需要軟弱的當主,憑什麼要對荀家低三下四的?他們只不過是地盤大一點而已,我要帶領清州奪權荀家的領地,我要爭奪天下!”
“你的野心可是真的不小啊。”一個聲音從李興的房間裏傳來,李興轉過頭,發現父親的大哥就站在自己房間的門口,旁邊有三個人帶着,看來是周雁博的人。
“父親,你怎麼?”李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年也是一愣,然後對着李興說道:“看見沒有,李興你竟然對我說瞎話。”
“這?”李興沒有反應過來,周雁博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是他的主意。
“這樣正好,省得我一個一個去找了。”李年拔出刀,“都死在這裏吧。”
“你想得美!”清州當主說道。
忽然又有一陣的廝殺聲,不過是在李興府的外圍,範圍還不小。
“這是怎麼回事?”李年說道。
“怎麼回事?”周雁博一笑,“這是董一非老先生率領清州軍剿滅反叛軍的聲音。”
“清州軍,他們怎麼?”
“你的問題有些多了,你只要知道大勢已去就行了。”
……
這一齣戲演的很
順利,李年率領的叛軍係數被剿滅,重要的人物都已經控制住,現在就缺定罪了。
兩天後,在董家府邸周雁博的住處,畢方氣呼呼地闖了進來,直奔周雁博去。
“你又在生什麼氣。”周雁博抿了一口茶問道,“事情都已經結束了。”
“是的,我本以爲是結束了。”畢方帶有不滿地說道,“但是你知道清州當主他怎麼處理的嗎,他將李年那個傢伙監禁在他自己的府裏,而且對他的黨羽和涉事人不管不問,虧我後來將那一堆證據給了他,他看來是真的老糊塗了。”
“不應該啊。”周雁博說道,“他的脾氣這麼好?這樣也可以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