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回來的路上李清騫問司徒以德,“最後你爲什麼不示意我下手解決掉周雁博?這可算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周家的當主豈是那麼容易就能解決的?”司徒以德走路很慢,他一臉笑容對着李清騫說道,“他做的那些大事情我也有所耳聞,就算再怎麼有假,但也不是你一個人能敵得過的,他的武功技法你認爲有把握?再加上他的旁邊還有野鶴師兄的孫女。”
“的確是很有難度……”
“你有不服輸的精神是好,但也要有度纔行。”司徒以德教導道,“就拿剛纔那一盤圍棋來說,如果是你和周雁博對弈的話,你覺得有幾成勝率?”
“不好說,反正我和老師下棋是從來沒贏過。”
“他第三招就開始進攻,中途又有許多琢磨不透的下子,但是到最後沒有一個棋子是多餘的,如果你對上週雁博,一定會輸。”
“可是他還不是輸給了老師?”
“我贏了一目半,但是這個差距很小,而且圍棋也不能代表全部,看接下來周雁博怎麼守住德北吧……”
“雁博兄,你去哪裏了?”周雁博回到德北後荀文昱走上前問道,“德北如何部署你還沒有說呢。”
“德北的排兵佈陣?”周雁博最裏面塞着點心含含糊糊地說道,“交給荀天不就行了,德北他很熟悉,怎麼合理排兵佈陣絕對沒有問題的不是嗎?”
“你是主將!而且面對的可是司徒以德,感興趣的是你,怎麼將排兵佈陣這樣的大事交給了荀天?”
“你不信任荀天?”
“纔沒有,我只是覺得你在草率行事。”
“我心中已經有大致的方向了,你就讓荀天放心去做就行,如果有什麼難處再叫他來找我。”
傍晚時分,荀天拿着已經佈置好的兵力繪製成圖交給周雁博看,荀天將對方可能進攻的地方都想到了然後設防,可以說做得很好。
“可以了,就按你這樣佈置就行。”
“可是還有一個問題。”荀天說道。
“什麼?”
“德北南北兩城中間可是沒有橋樑連接的,來回只能通過渡船實現,但是戰爭緊急的時候,渡船明顯趕不上戰情,糧草還好說,但是兵力就不行了,慢一步都可能會導致己方的失利。”
“這個問題……也算好辦,我之前就做過一次。”周雁博說道,“現在還有時間,看你能不能完成了,我記得德北的地圖,好在兩城主街道之間的河道並不太寬。”
“額?”
周雁博將渡船橫排然後在上面鋪上寬大的硬木板搭建起臨時的浮橋的想法告訴了荀天,荀天聽後眼睛一亮,這的確是一個非常實用的辦法,而且德北的渡船都是較大的大渡船,如果搭建的好,連攻城器具走在上面都沒有問題。
荀天讚歎了一番後立刻去設計打造浮橋。
“你爲什麼要讓荀天佈陣?”雲芸問道。
周雁博走到雲芸的身後解開她頭上的髮帶說道:“我要給司徒先生一個迷局,如果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對方會以爲這佈陣的人是我,也許司徒先生會疑惑爲什麼周雁博佈陣這麼平淡,不像是他的手筆,可能會陷入疑惑之中。”
“在耍你的欺騙把戲嗎?”
“反正兵不厭詐。”周雁博摸着雲芸的頭髮說道。
突然音蝶和蘇雨兒沒打招呼地闖了進來,看到眼前這個場景,音蝶先是呆了一下,然後對着蘇雨兒不好意思地說道:“雨兒,看來我們兩個人來的不是時候。”說完就要推着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蘇雨兒走出房間。
“你們兩個傢伙給我站住!”周雁博走過來大聲說道,“我記得我是叫你們來這裏了,我還沒有說什麼你們就要離開?”
“那麼小雁你有事情快一點說吧。”音蝶笑着說道,“到時候別怪我們打擾你就行。”
“這一兩天想辦法將雲氏的糧草燒了。”周雁博說道。
“什麼?”
“當然不是要你們去燒對方大營裏面的糧草,而是還沒有運送過來的糧草,宜州城被雲氏和荀家來來回回爭奪了好幾次,先不說損壞怎麼樣,反正已經不可能爲雲氏輸送糧草了,頂多是當做暫時存放糧草的地方,去將那裏的糧草給燒了。”
“就這件事情?太簡單了。”
“我要你們做到是意外情況燒掉的,而不是人蓄謀的。”
“這也簡單。”音蝶說着走向外面,“沒事了就不打擾你們兩個人了。”
“你剛纔好像在演戲?”雲芸走過來說道,她剛纔還不知道爲什麼周雁博要解開她的頭髮。
sp; “總覺得雲氏在暗中盯着我們……”周雁博左右看了看說道。
……
“這是我們探查到的德北的佈防,只是大部分的。”李清騫將繪圖放在司徒以德面前說道。
司徒以德看了看,沉默了一會說道:“佈置十分合理,但是卻毫無新意,簡直不像是周雁博能做出來的。”
“老師總不能只憑這一點來看周雁博吧?”李清騫說道,“有時候看着周雁博做出來的是十分平常,但是誰知道里面有沒有不平常的東西。”
“你說的有一定道理,先看着吧,按我們原定的計策來!”
“是!”
第二天雲氏開始進攻德北,周雁博將指揮權直接交給了荀天和周唐,並告知他們的任務就是守住北城牆,而自己則是一直呆在北城的住所裏面,和荀文昱定時聽着前面過來的軍情。
“雁博兄你到底是爲什麼將指揮權交給荀天和周唐?他們兩個人可不一定能夠抵住司徒的計策。”
“司徒先生和野鶴爺爺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喜歡包圍伏擊,但是德北這座城市不可能被包圍住,因爲德水始終在我們的控制之下,對方如果想要包圍我們該怎麼辦?”周雁博眯着眼問荀文昱。
“既然不能被包圍,就不可能使用包圍的策略。”
“你這樣想是因爲你將包圍的對象認爲是‘德北’而已。”
“我不懂,如果不是包圍德北,那麼還能包圍什麼?”
“包圍德北是不可能的,但是包圍我們兩個人是做得到的。”
“我們兩個人?”
“怎麼包圍我們兩個人呢……”周雁博賴散地躺在椅子上面說道,“如果是我,我會悄悄從德北不遠處悄悄兩邊渡過德水,然後在晚上奇襲德北的南城,這樣荀文昱和周雁博就被圍困在了北城,既不能北上,又不能南退,如果想要走水路,就用火矢招呼一下也不錯,而且圍困的人數這麼多,也不能徹底從水路撤退。”
“所以說正在進攻的人不是在進攻,而是在演戲。”周雁博依舊眯着眼。
“這可能嗎?”
“從風衛給的雲氏侵攻的人數來看絕對有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我要去南城,去提防雲氏的夜襲纔行。”荀文昱說着就要離開大堂。
“文昱兄你回來。”周雁博拉長聲音說道,“不用去南城。”
“怎麼了?你已經提醒過了?”
“提醒過了,一旦對方真的這麼做,就立刻放棄南城全部退守北城,順便將浮橋毀掉。”
“這不是加速對方包圍我們嗎!”
“我故意的,反正糧草都在北城。”
“故意的?你有解決之策?”
“圍棋中的‘雙活’……文昱兄你知道嗎?”
“這我當然知道,簡單說就是無論是黑子先手還是白子先手,這種情況下任何一方都能包圍並提掉對方的棋子,因此兩方都不能亂動,等到最後結算的時候都算活棋。”荀文昱說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只要雲氏敢夜襲南城,那麼局勢就像圍棋上的‘雙活’一樣了。”周雁博說道。
“和雙活一樣?”
“南城的雲氏軍既是包圍我們的棋子,但有是被我們包圍的棋子,南城南面可是荀家的領地,南城的雲氏軍他們可沒有後援,德水可是在我們手中。”
“我還是不明白。”
“我說的清楚一點,我當時給荀天防衛德北的HB道軍,可不是全都給他了,我可是留着後手,只不過不在德北罷了。”
“什麼!?”
“我可沒有說將HB道軍全部派上德北。”周雁博眯着眼笑道,“如果雲氏真的敢夜襲南城,那麼在迷惑他們這一點,我已經勝利了。”
“可是如果這真的成了所謂的‘雙活’局面,豈不是兩方城僵持狀了?到時候你要怎麼破?荀家可沒有太多的糧草浪費在這上面。”
“雙活內部是破不了的,想要破解只能夠從外面破。”周雁博說道,“而且破解的棋子我在已經打出去了。”
“你想到了這種情況?”
“我只是猜測一個最可能的情況。”
“那麼打出去的棋子呢?”
“現在在宜州。”周雁博說的是音蝶和蘇雨兒。
“如果真的成爲了‘雙活’,你需要幾天破除?”
“棋子早已經打出去了,真的想要破除的話只要兩天就行了,如果想要效果更大一些,時間就要延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