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到了青墨府的地界時,已經是晚上的時候了,現在即使是到了青墨,城門也早就關閉了,進也進不去,所以周雁博找到了郊外的一戶農家,打算在那裏借宿一晚。
農家開門的人是一箇中年的男子,體格比較健壯,手上也有老繭,一看就是常年做農活的人,好像是因爲經常沒有喫飽的樣子,臉顯得很瘦,都能看見臉皮凹陷下去的樣子,和他那種健壯的體格簡直格格不入,衣服也是穿着縫縫補補還有破損地方的粗麻布衣服。
周雁博說明了來意之後,這個中年男子臉上露出了一點苦澀的笑容,但還是迎接周雁博一行人進入了農家裏面,因爲是農家的緣故,所以沒有專門給大家留宿用的客房,但是周雁博卻不介意,說睡在柴草房就行。
“乾草的香味。”在柴草房裏面,周雁博坐在乾草上面問着味道說道,“今天晚上絕對能夠做一個好夢。”
“你真是一個怪人。”蕭源鋪好了自己的乾草說道,“看你的穿着也絕對不會是平民百姓的人家,一定是有身份有臉的人物,竟然會喜歡睡在乾草堆上面,要是換成了其他人看着都是一臉嫌棄的樣子。”
“哪有的事。”周雁博躺在厚厚的乾草上面說道,“舒服極了。”
突然柴草房的大門打開了,那位農戶走了進來,周雁博和他交談過,他說他叫大民。
“幾位還沒有喫飯吧。”大民拿着一個大的端盤,上面放着幾隻碗,“青墨這裏亂的很,沒有什麼好喫的,幾位就將就一下吧。”說着大民將端盤放在了房子裏面的木桌上面,然後離開了柴草房。
周雁博還不餓,所以接着躺在乾草堆上面,然後拿出了從馬車上帶下來的書看着,倒是蘇雨兒他們圍在了木桌旁邊。
“這是……小米粥,還有這是什麼?”蘇雨兒看着中間盤子的菜說道,她從來沒有見過。
“雨兒姑娘你不知道嗎?”蕭源看着菜嘆了一口氣說道。
蘇雨兒搖搖頭。
“野菜。”躺在一旁的周雁博開口了,“我說的對不對?”他的眼睛還沒有從書上面移開。
“沒錯,這戶農家還有小米粥,看來還算比較好的了,有些人家可是天天喫着野菜的,這玩意……”蕭源沒有說下去。
“雨兒,去將大民叫來!”周雁博說着坐了起來合上手中的書,“燕兒你去將馬車裏面的乾糧拿出來。”
不一會大民來到了柴草房,這時候周雁博還坐在乾草堆上面,但是其餘人卻是圍在木桌旁邊,上面已經放好了馬車上面的乾糧。
大民看到了周雁博他們帶的乾糧後苦笑着說道:“這裏只有這些喫的,大家可能喫不慣吧,實在是對不起。”
“你不用道歉。”周雁博看着大民說道,“青墨最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個當主就是什麼樣子的?”
“幾位早有耳聞啊。”大民說道,“青墨這裏本來過的還是可以的,但是現在的當主不懂得農政,將青墨弄得一塌糊塗,還強行在青黃之際徵糧,原本富足點的人家,被弄得連存糧都沒了,差一點的直接是活不下去了……”
“他徵糧幹什麼?”雲芸問道,“總不會無緣無故徵糧吧?”
“在這裏農業是支撐青墨最重要部分,八成多的錢財靠着農業獲取,他將徵糧換成錢財,自己揮霍去了,他這個人好喫在青墨是出了名的,尤其是海鮮,但是青墨不靠海,又離得太遠,海產過不來,他便專門打造了一人高的大桶,裏面放上海水,然後將新鮮的海產運送過來,聽着就知道不是一筆小數目,這麼一來二往,遭殃的可還是我們這些人。”
“這事情好像還十分熟悉。”周雁博看着現在坐在自己旁邊的雲芸說道。
“這樣的事情發生的還少嗎?”雲芸反問道,“自古有之。”
“現在知道爲什麼我們爲什麼要離開青墨了吧?”蕭源說道,“他做的荒唐事恐怕還不止這一點。”
“諸位你們好好休息吧,我先離開了。”大民說着趕緊離開了柴草房。
“有思緒了嗎?”雲芸問道,“你想怎麼做?”
“思緒……是有了,但是有些東西想要準備起來有些難度。”周雁博說道,“我今晚仔細想一想先。”
夜半時分周雁博還在想自己的方法,但是有些事情實在是很難辦理,周雁博於是走出柴草房散散心,希望能夠能想到好的解決方法。
“睡不着?”雲芸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周雁博的後面。
周雁博嘆了一口氣沒有轉過身說道:“我沒事,倒是芸兒你就不怕熬夜?”
“要你管,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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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你究竟怎麼想的?”
“既然對方當主好喫,那麼從喫的方面下手是最好的,但是有兩點我沒有辦法,一個是要找一個上乘的廚師,而是一個門面很不錯的酒店樣子,這兩點需要很多的錢,我可沒有辦法短時間弄到太多的錢。”
“就這兩點?”
“要是能夠解決了,絕對會有一個很不錯的結果,可是我現在想不出來辦法了。”
“我想聽聽你的結果。”
“兩種。”周雁博轉過身對着眼前的雲芸說道,“好喫的他絕對會要求我們做一頓美味給他,到時候我們就將青墨百姓現在喫的什麼,就給他喫,然後當面教訓一下,如果他知錯更改就好說了。”
“如果不改呢?”
周雁博露出狡猾的笑容:“七個人,足夠減滅青墨當主的勢力了,這可是比午宜竊國容易得多。”
“這樣啊……”雲芸眯着眼露着笑容看着周雁博。
“芸兒你這是怎麼了?”周雁博走上前說道,“今晚上你說話十分簡潔,不像你的作風啊。”
“是嗎?”
突然周雁博停住了腳步,一臉警覺地看着眼前的雲芸,語氣突然變得警戒起來:“你不是雲芸,你是誰!”
“是嗎?”周雁博眼前的雲芸依舊是保持着笑容。
“我可不想打擾房間裏面的人睡覺,她們被吵醒了的話可不是鬧着玩的。”周雁博說道。
“哼!”周雁博眼前的人將自己的臉皮一拉,撕下了一層面具,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司命大人!?這是……易容術!”周雁博儘量壓低自己的聲音說道。
“我可是說過了,一個確實頂級的暗殺者掌握的能力越多越成熟,教你不要大意了,難道你之前沒有受到易容術的教訓?”司命像是在教訓周雁博一樣。
“這!?”當時在周家宗祠的時候,周雁博的確差一點死在了易容術的手上,司命這麼說他無理反駁。
“如果我真心想要殺你的話,你已經死的不明不白了。”司命接着教訓道。
周雁博實在是說不出話來了。
“先不說這個。”司命話鋒一轉,“你剛纔說的都是真的?”
“什麼?”
“別跟我裝糊塗!”
“是真的,我的確在發愁。”
“我聽着還挺有意思的。”司命一笑,“我來幫幫你怎麼樣?”
“哈?”周雁博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說的那兩個難題我來幫你解決,兩天之後我給你消息。”司命說道,“我之前可是說了,在你身上總會發生有意思的事情,而且讓我覺得十分有趣。”
“這……”
“我可幫你一回了,到時候可別讓我失望,如果我不滿意,還是要來收你的人頭的,記住了,你的人頭始終是欠着我的。”司命說完,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司命大人你究竟在想什麼呢……”周雁博發現,除了嵐之外,司命也是他弄不明白的一個人。
其實周雁博也弄不明白自己了,只要是見到司命,開口絕對會是“司命大人”。
兩天後,周雁博收到了一個紙條,上面寫着的是青墨府城裏面的一處地方,還有一個人的姓名。
周雁博一行人到了紙條上面的找到了這個地方,眼前的是一個裝修十分精緻的酒樓,一看就是最近重新裝修過的,裏面走出來一個人,對着周雁博說道:“您就是周雁博?我是被委派來幫助你的人,酒樓的飯菜都會由我們來負責,這段時間我們會聽你的差遣。”
“這就是你的計劃?”雲芸看着眼前的酒樓說道,“用喫的來引誘那個當主?”
“只要我們做的好,他絕對跑不了。”周雁博一笑,“你們想一想,便宜的價錢加上絕對美味而且難見的菜餚,再來一點小恩小惠,這個酒樓絕對用不了兩天會在青墨傳開,到時候你們覺得那個當主還能夠坐得住嗎?”
“這倒是……”蕭源若有所思地說道。
“貓兒和雨兒你們兩個人這兩天就在青墨隨便轉轉,順便給這個酒樓添油加醋一番,總之儘快傳到那個人當主耳中就行,我們就留在酒樓裏面幹活等着就行。”
“這個簡單。”音蝶說着拉着蘇雨兒向街道走去。
不出周雁博的預料,兩天後青墨當主來話,說是第二天正午要來酒樓嘗一嘗飯菜,而且要求將酒樓清空,不能有任何閒雜人。
“大魚來了。”周雁博雙手手指交叉一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