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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六十八?千舟

    經過了十多天的路程之後,許子虔的愛船已經進入了千舟管轄的境內,爲了避免可能遇見千鯨幫的那羣人從而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公冶清柳按照周雁博的想法,儘量沿着離海岸線最近的海域行駛船隻,不管中途遇見了什麼樣子的船,漁船也好,躉船也罷,都要繞行,避免什麼可疑的船隻突然靠近玩偷襲。

    “但願千鯨幫那羣傢伙的勢力不會延伸到海岸線這一塊地方吧……”周雁博想着要是對方勢力延伸到了韓家的海岸線,那簡直太無法無天了。

    在公冶清柳小心駕駛之下,船平安地向前行駛了一個時辰,對面突然有兩艘船徑直朝着許子虔的船而來,這引起了在船頭看着前面的周雁博和雲芸的注意。

    “那兩艘船是直接衝着我們來的。”雲芸說道。

    “是千鯨幫的人?我們被發現了?”周雁博也是疑惑地說道。

    “這裏是海域,如果出現對方的船隻也很正常吧。”雲芸說道。

    “不,那不像是千鯨幫的船。”許子虔走出來說道,“就算再怎麼厲害,千鯨幫也不過是一羣聚集在一塊的海匪,所以什麼樣子的船都有,但是像前面這兩首輕型的兩桅硬帆船,更像是韓家千舟水軍用的巡查船。”

    “韓家的巡查船?可是船帆上並沒有韓家的標誌。”

    “這種巡查船速度快,隱蔽性強,不僅適用於巡查,還可以探查敵方的情況,所以一般不會在船帆上標誌勢力,用以來隱蔽自己。”

    “要真是韓家的船就好辦了……”周雁博說道。

    “我先進船艙迴避一下,反正交涉的事情交給你了。”雲芸說着走進了船艙。

    “哦,讓公冶慢下來。”雲芸走的時候周雁博特意提醒了一句,既然已經被發現追趕後,就乾脆停下來,避免浪費不必要的力氣。

    兩艘巡查船靠近許子虔的船之後,周雁博發現船上面的人都是全力戒備的狀態,一艘船估計有十人左右,其中一半的人拿着弓箭對準了自己的方向,恐怕只要自己有一點異動,就會變成萬箭穿心吧,另一半的人則是拿着長兵器站在船邊緣,以免有人突然跳上船攻擊。

    “戒備不是一般的嚴格。”周雁博心裏唸到,不過這樣也肯定了許子虔剛纔的說法,這是韓家的巡查船,不是千鯨幫的人。

    兩艘船在許子虔的船左右兩邊停穩之後,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和兩個衛兵跳上了許子虔的船,看着周雁博和許子虔。

    “這位軍爺,你有什麼事情嗎?”許子虔問道。

    軍官沒有立刻回答許子虔,而是原地四處看了看許子虔的船然後大聲問道:“這是你的船?”

    “沒錯,正是在下的。”許子虔回答道。

    “你這船是幹什麼用的?”軍官接着問道。

    “這是在下的家兼藥館。”

    “藥館?”

    “軍爺可以當做醫館,我是一個藥師,喜歡配藥。”許子虔不緊不慢地回答道。

    “那你又是什麼人?”軍官看着周雁博。

    “我是他的朋友,怎麼,難道朋友不能在朋友的船上嗎?”周雁博說道,與生俱來的氣質使其說話的口氣就和許子虔不同。

    “這船上好像不止你們兩個人吧?”軍官剛纔很清楚看見有一個人進入了船艙。

    “這艘船總共八個人。”周雁博說道,“不過其餘人都在船艙裏面。”

    “八個人?”這個數字嚴重超出了軍官的猜想,“你們是去往了千舟的?”

    “是。”

    “幹什麼的?”

    “去見我一個朋友,他是一個船匠,我這艘船就是他製造的,現在我去他那裏檢查一下。”回答的是許子虔,畢竟周雁博的目的不能輕易說出來,而且許子虔也是想要這麼做。

    “這麼多人只有這個理由很不容易讓我相信呢。”軍官說道。

    “順便來千舟玩一玩不行麼?”周雁博接着回答。

    “行是行,但是很奇怪,你們來千舟卻不走一般固定的海路,反而緊沿着海岸行駛,而且遇見其他船隻卻遠遠地躲避,就好像不想讓別人接近這艘船一樣,實在是很可疑。”

    “聽說千舟這裏有一個名聲不好的海匪,所以爲了不遇見他們才這麼做的,畢竟這樣做比較安全嘛,韓家的軍力可不是小瞧的。”周雁博說道。

    “看來你還有些自知之明。”軍官聽了後有些得意的說道。

    “那麼我們能夠離開了嗎?”

    “不行。”軍官搖搖頭,“即使這樣你們還是可疑,我要求船上所有的人都聚集到甲板上,我要帶人搜查一下!”

    “你同意麼?”周雁博側着腦袋小聲對許子虔說道。

    “開什麼玩笑?”許子虔回答,“你知道這船上有多少藏品和我自制的藥品以及珍貴的藥書,怎麼能夠讓這些門外漢隨便檢查?”

    “也是。”周雁博點點頭。

    “你們在嘀咕什麼!”軍官大聲嚴厲的問道。

    “我說軍官。”周雁博眯着眼笑着盯着軍官,“我這位朋友可不喜歡你這樣做,反正我們又不是什麼可疑的人,就讓我們離開得了。”

    “不行!”

    周雁博突然拿出韓綺鷹給他的官方文牒直接亮給軍官:“行不行?”

    軍官看了文牒之後,臉色大變,立刻對着周雁博賠笑:“行!行!各位大人可以立刻動身了。”

    兩艘船立刻讓開了一條路,周雁博問了剛纔的軍官,距離千舟還有不到一刻鐘的路程。

    “這玩意還是很有用處的。”周雁博將文牒向空中一拋然後接着說道。

    “這倒是,否則我的愛船免不了一頓粗魯的搜查了。”許子虔點點頭。

    “其實那個軍官做錯了。”雲芸走出來說道,“即使你有文牒,但這已經屬於緊要時期了,什麼樣子的人都能夠混進千舟來,即使是有文牒也不一定是友,他應該按照職責進行搜查纔是,正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好了芸兒,你就不要這麼較真了。”周雁博笑着說道。

    “周雁博,你可是當主,你要是縱容這樣的事情,遲早要給周家埋下一個禍害!”雲芸對着周雁博說道,“要真有這個時候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你要是犯錯了,第一個懲罰你的絕對會是我!而且絕對不輕!”

    “芸兒你饒了我吧。”周雁博捂住自己的耳朵,“你越說我越害怕當主這個地位了……”

    “所以你最好記住了。”雲芸說道。

    許子虔在一旁看着好笑:天不怕地不怕的周雁博,卻是一個十分敬畏自己妻子的人,看來又是一個敬畏妻子的人。

    一個時刻之後船隻進入了千舟縣,的確像是周雁博聽說的那樣,數千百隻大小不一的船隻和幾十個小島組成了這個奇特的縣,千舟人基本上都生活在自己的船隻上,位於十幾個小島上的則是縣府所在、軍營、農田、工坊以及一些大型的造船廠和船塢,這裏連市場都是數十隻船湊在一起排成兩排,中間供小船劃過。

    船與船之間則是用浮橋木臺相連,形成了所謂的街道,恐怕是天下最不規則的街道了。

    “這就是千舟?”周雁蘇站在船頭說道,“真是壯觀。”

    “來千舟的人都是這麼說的,很難想象會有這樣的縣。”許子虔說道。

    “我們現在去哪裏?”周雁博問道。

    “當然是先去找那個給我造船的船匠!”許子虔說道,“他生活在千舟的東南面。”

    “東南?真是一個觀賞日出的好地方。”公冶清柳說道。

    “沒錯,它是獨立的一個船匠,專門製造和修復小型精細的船,在千舟也算是小有名氣了。”

    “他叫什麼?”

    “他姓田,叫田澤,出生在一個造船之家裏面。”

    船沒有駛進千舟,而是從外圍繞到了東南面,然後從一個水道進入了千舟,經過七繞八拐之後停在了一個地方面前,周雁博看着這個地方很不同,不像是一般的船家,這處地方平行的停靠着四艘中型的無桅船,其中右面的三艘船與船之間搭設有頂棚和浮板,這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建造在海上的船塢。

    “浮船塢?”雲芸說道。

    “算是吧。”許子虔說着,並示意公冶清柳將船慢慢停靠,然後站在船舷旁邊大喊:“老田!?”

    一連喊了三聲之後,從浮船塢裏面走出來一個男子,周雁博看着這個人赤裸着上身,從皮膚上就能看出經常受日曬和海水沖洗,不過這個人體格十分精壯,就連頭髮也顯得很精神,還戴着頭巾。

    “啊哈!果然是老許!”田澤叫喊道,它的聲音很粗獷,“聽這個聲音和口氣就知道是你!”

    “快五年不見了,老田!”許子虔走上浮船塢的浮板。

    “是啊,這次過來又是例行公事?”田澤口中所說的例行公事,是指的維護、檢查許子虔的愛船。

    “沒錯,這次又要麻煩你了。”

    “說什麼麻煩,正好左面的那一個船位空着,就停在那裏吧。”說着田澤指了指一個浮船塢的船位。

    公冶清柳在田澤的指示下將船停靠在了左面的船位,然後大家從船裏面下來。

    “老田,我來介紹一下我的朋友。”說着許子虔向田澤介紹了周雁博他們,當然是用的假名。

    “歡迎來到千舟。”田澤笑着說道,“既然是老許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了,有什麼事情儘管跟我說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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