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雁!”等到音蝶反應過來的時候,周雁博早已經掉進了船縫隙的海里面。
“這個……”從窗戶跳出來的人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只是不知所措地呆在原地。
“你這個人!”音蝶轉手抽出來周雁博存放在自己身上的油紙傘指着跌坐在地面上的年輕男子說道,“究竟是誰,幹什麼無緣無故地從窗戶裏跳出來,難道冷家的人都不這麼講禮貌嗎!”
“我……”年輕男子想要反駁,但是音蝶的氣場實在是太強,光是看着她就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男子明白自己絕對不是眼前這個姑娘的對手,反駁只會給自己討沒趣。
“這位小姐,請收起雨傘。”帶領周雁博兩個人的家丁也知道這件事情錯在冷家,只能勸解,“五少爺他應該不是故意的。”
“五少爺?我纔不管他是五少爺還是五公主呢,他必須要給我一個解釋讓我信服纔行,否則別管我不客氣。”音蝶說道。
“這位小姐!”家丁有些着急了,他也知道音蝶恐怕不是這麼容易對付的。
“呦?小五你似乎攤上了麻煩事呢。”船艙裏面傳來了一個輕蔑的聲音。
“啊!二少爺、四少爺。”家丁看着船艙裏面的人立刻行禮。
“嗯?”音蝶看着船艙裏面,有兩個人正站在打破的窗戶前,一臉不屑的看着倒坐在甲板上的男子,看樣子年齡稍大,而且音蝶判斷出這兩個人是練習過武學技法的人,不過他們臉上那種眼神實在是讓音蝶覺得討厭。
“又出現了兩個討厭的人……”音蝶說道,她一點也不在意這裏是什麼場合,即使船艙裏面的兩個人會武學技法,但是音蝶也敢保證這兩個人也不是自己的對手。
船艙裏面的人也注意到了音蝶,其中年長的那個人說道:“怎麼?這裏還有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我怎麼以前沒有見過。”
“二少爺,他們是來拜訪的客人。”家丁說道。
“怪不得……”被稱爲二少爺的這個人饒有興趣地看着音蝶,“剛纔聽你的口氣似乎對我們不滿呢。”
“無緣無故將我的人撞到海里,我沒有大發脾氣是好的了。”音蝶說道。
“呦呵……”
忽然周雁博從海里面竄出頭來,把住了船的邊緣。
“小雁?你還好吧?”
“能有什麼好的。”周雁博爬上船的甲板,“海水依舊是那種令人討厭的味道。”
“兩位實在是抱歉了。”家丁說道,“請兩位消消火,我先帶你去換一件衣服。”說着家丁想要帶領周雁博前去更換衣服。
“站住!”船艙裏面的二少爺呵斥道,“我允許你們兩個人走了嗎?”
“怎麼?”音蝶轉過頭看着兩個人,“你們還有事情?”
“剛纔你說的話我可不能當做沒聽見,道歉!”
“想得美。”音蝶笑着說道。
“那就別管我不客氣了。”二少爺說着做出來要打架的姿勢。
“住手!”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嚴厲的聲音,一個花白頭髮的老人走了過來,面容嚴肅地說道,“你們都給我住手!看看你們三個人成何體統,都給我回房間面壁去!”
包括將周雁博撞到海里的人都不甘心的應了一聲,返回自己的房間。
老人走過來看着周雁博的情況說道:“這位客人真是抱歉了,我是冷家的總管,叫冷千言,作爲補償,我帶你去換一套乾淨的衣服吧。”說着不等周雁博回答,直接走過周雁博的身旁向前走去。
“好嚴肅的一個老人。”這是冷千言給周雁博的第一印象。
冷千言將周雁博帶到一艘船上然後給他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然後將兩個人帶到了冷家較大的一艘船,這裏就是冷家的正堂。
“兩位請。”冷千言打開大門請周雁博兩個人進去。
周雁博走進正堂,正座上坐着一個人,樣子四五十歲左右光景,面色紅潤,留有少量鬍鬚,體型魁梧,端坐在椅子上。
“兩位好,我叫冷逍遙,是現在冷家的當主,我先對剛纔我犬子過分的行爲道一聲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周當主。”冷逍遙站起來說道。
“閣下認識我?”周雁博說道。
“一開始我沒有認出來,但是那個小姑娘手中的油紙傘卻是提醒了我,天底下能夠用一柄白色油紙傘作爲武器的,只有周當主了。”
“冷先生可真是好判斷力,這樣還省去了我用化名的麻煩。”周雁博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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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剛纔的那種事情卻能夠如此一笑了之,而且如此地幽默風趣,周當主真不愧是胸襟寬闊的人,你能到冷家來拜訪,也是讓冷家蓬蓽生輝了。”冷逍遙說道。
“現在周當主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冷逍遙說道,“特別是周當主的心武技以及摺扇,在同齡人之中已經是鮮有對手了,怎麼想着特意來這裏學習?”
“學無止境。”
“看來周當主不僅胸襟寬闊,而且謙虛好學,我記得周當主最不擅長應付的,就是暗器了,一心想要改變這個短板,周當主的氣魄也不小。”冷逍遙說道,“恐怕這裏沒有周當主想要的。”
“不看一看怎麼知道?”周雁博說道,“難道冷先生知道冷家的暗器技法一直不傳給外人?”
“這倒不是,冷家可是十分開放的,除了一些最重要的技法之外,其餘的暗器技法也沒有什麼神祕的,相反冷家也有許多的門徒在外,如果周當主真的看好哪一種想要學習,我們也不好拒絕,而且周當主的人品有着絕對的保證。”冷逍遙說道。
“看來冷先生也是一個大度的人。”周雁博說道。
……
“剛纔你們之前的談話真有意思,兩個大男人相互誇讚對方,看着就有些奇怪。”走出來之後音蝶對着周雁博說道。
“那個冷逍遙倒是一個和善的人,而且對我的印象好像十分不錯。”
“他對你印象是不錯,但是也看錯了你。”音蝶搖搖頭說道。
“怎麼個看錯法?”
“小雁你哪是胸襟寬闊之人?這一點他就是看錯了。”
“我不像嗎?”
“天底下哪一個狡猾的狐狸真正的是胸襟寬闊的人?”音蝶反問道,“和小雁你對上的人都知道你不是那種人,冷逍遙是沒有和你較量過,只是聽着旁人的話語,肯定有幾分虛假。”
“你倒開起我的玩笑來了。”
正走着一個人從一旁閃出來攔住兩個人的路,周雁博看去,正好是那時候將他撞到海里的人,事後聽音蝶說家丁管叫這個人“五少爺”。
“我記得你,就是將我推下海的人。”周雁博說道。
“那時實在是不好意思,我也沒有想到窗戶旁會有人。”男子說道,“我叫冷嘉辰,爲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希望請兩位到我的船上坐一坐。”
“難道你早就在這裏等好了?”音蝶問道。
“是的,我不知道家父會留兩位多久。”冷嘉辰說道,隨後帶領着周雁博兩個人前往自己的住處。
“你爲什麼不走大門非要走窗戶?”路上音蝶突然問道,“你應該知道在千舟這樣的地方這是很危險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如果不是有人攔着大門不讓我出去的話,我怎麼可能做破窗這樣的事情。”冷嘉辰無奈地說道。
“是那兩個人吧?”周雁博說道,“當時還在船艙裏面的那兩個人,他們是誰?”
“一位是我的二哥,名字叫冷嘉坤,一位是我的四哥,名字是冷嘉澤。”
“他們似乎對你很有瞥見的樣子。”音蝶說道。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冷嘉辰依舊是無奈地語氣,“冷家是暗器世家,所以冷家的人即使再怎麼不濟,也是一個會熟練使用一種暗器的人,可惜我就是一個另類,從小哪一種暗器都沒有練好多,加上我對於暗器有着牴觸的心理,所以我算是冷家唯一一個不會用暗器的人,自然會遭到冷家其他人的嘲笑,再加上我又不是正房的兒子,所以許多人一點都看不起我,也包括我那兩位兄長了,方纔他們是又來嘲笑我,所以我不得已纔想要破窗離開。”
“家族欺凌啊……”
“一點沒錯,家父雖然很開明,但是對我也有恨鐵不成鋼的態度,冷家之中也只有冷千言老先生對我沒有瞥見。”
“哦?那個老先生?”周雁博回想起來冷千言一出來時候的呵斥,“真看不出來。”
“他可是我祖父同父異母的兄弟,很有管理手段,就連家父也敬畏三分。”
在船與船之間曲曲折折走了幾段路之後,冷嘉辰指着面前的一艘船說道:“這就是我的住處了。”說着走上船打開門。
“這裏面……”周雁博一進船,發現這不像是一個人的私人房間,更像是一個工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