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風捧住巫雅的臉，“你去，成功了，我們一起生，失敗了，我們一起死。”
“你放心，我不會死。自從我活着到這個世上，就沒打算再乖乖回去。”巫雅掂起腳尖，在他的脣上輕輕印下一個吻。
機長和副機師已經將自己綁好，等他們訴完衷腸就用力將窗戶打開。飛機內外的氣壓不同，瞬間將沒有固定自己的巫雅吸出窗外。而姬無風被牢牢綁在座位上，手裏緊緊拽着安全帶，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巫雅的一舉一動。
“快看，有人出去了，瘋了，都瘋了。”飛機裏的乘客透過窗子看到巫雅的動作，尖叫連連。
“她是出去救我們的，快看。”有人指着巫雅的手，只見她手一揚，當頭一隻大雁“呯”一聲化爲血霧炸開，驚的乘客再次大叫。
“成，成功了，她打到了，打到了。”不少人喜極而泣，認識的不認識的人，都相擁在一起，劫後餘生的喜悅，讓他們比任何時候都清醒的認識到生命的可貴。
“可是……”有人指指越飛越近的大雁，巫雅的動作是很快，一揚手便是一團血霧“呯”開，但是，大雁的數量太多，只要有一隻鑽進發動機，大家還是要完蛋。
大傢伙的心都跟着吊着了一起，一時間落針可聞，甚至沒人敢大聲喘氣，好像這樣會影響到巫雅一樣。
高空的溫度，和地面相差幾十度，此時的地面正是夏季，高溫肆虐。而高空之中，則是零下幾十度，巫雅的頭髮已經全部結霜，猶如一夜白頭。
她的動作越來越遲緩，彷彿被凍僵了。
巫雅知道，她的巫力耗盡了，乾涸的經脈就象龜裂的農田，無論怎麼催，都汲不出一絲巫力。
但是至少還有數十隻大雁紅着眼睛往前衝，被逼至絕境之中，更而將她內心深處倔強驕傲的性子給逼了出來。去他/媽的低調，去他/媽的遵守這個世界規矩，我就是我，我就是巫雅，不管一千年以前，還是一千年以後，我就是獨一無二的巫家傳人，巫雅。
一手結印放在胸前，一手快速翻出一百多個手訣，令人眼花繚亂，如同眼前劃過一片殘影。
“去吧。”巫雅完成法訣，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雙手往前一送。
“完了完了，來不及了。”乘客已經開始絕望了，從希望到絕望，許多人的神經已經崩潰，有人大罵巫雅沒有盡到全力，有人目光呆滯已經失去思考的能力，更多的人是閉緊雙眼等待死亡來臨的那一刻。
駕駛艙裏，機長和副機師同時大吼，“撞上來了。”
姬無風解開將自己綁在座椅上的安全帶，頂着超強的氣壓來到窗前，伸出手大喊，“雅雅，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