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啊?”我打量了這個男人一眼,開口詢問道。
男人將手裏的野兔野雞什麼的都放在了桌腳旁邊,對着我開口說道:“你看着我的畫,你還問我是誰?”
“這畫是你的?”我不由得一愣。
“當然是我的,要不然還能是你的不成?”男人咧開嘴笑了笑說道。
我再次打量了這個男人一眼,這人看上去也不像是喜歡收藏字畫的人啊。
牆上這幅《女史箴圖》我不敢確定這是不是真跡,就算是摹本就已經價值連城了。
而這個男人竟然有着這樣的一副藏畫,這讓我感覺實在是詫異到不行。
主要是面前的這個男人的打扮也不像是字畫愛好家啊,身上的裝扮倒是挺整齊,不過衣服也不知道是什麼年代的衣服,竟然還是長袍,這年頭還有人穿這種衣服的嗎?
而且這個男人還披頭散髮的,頭髮很長,都搭在肩上了,不過看起來並不亂,倒是與他鬍子一樣,被打理得很是整齊。
這人不會是從什麼深山老林走出來的吧?平常人哪有這幅打扮的?
“小子,怎麼樣?你信不信這幅畫就是真跡?”大鬍子男人再次詢問。
“我不信,這個真跡早就失傳了,怎麼可能會重現在這個世界上?”我搖了搖頭說道。
《女史箴圖》是東晉顧愷之的作品,乃傳世名作,據說一共分十二段,真跡早就不知道湮滅在何處了,只有大英博物館有着九段宋代摹本,剩下的三段早就消失,沒有人知道其內容,甚至很多學家覺得《女史箴圖》一共就只有九段,十二段估計是流言。
就算是大英博物館裏面的那九段宋代摹本,也是當初火燒圓明園被英國人給帶走的,被人當做稀世珍寶。
如果《女史箴圖》的真跡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那絕對能夠引起一次收藏界的大地震!
這種震撼的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所以我覺得面前這人多半是跟我吹牛呢。
“那是因爲我一直沒有拿出去,所以大家纔會覺得這幅畫失傳了。”大鬍子男人笑着說道。
“其實《女史箴圖》真跡確實是失傳了,不過並不是所有真跡都失傳,我這麼多年已經收集到了五段真跡,其餘的是否還在,這我就不知道了。”
“不會吧?你別騙我!”我頗爲不相信的看着大鬍子男人開口道。
“不相信你自己去看,看看這幅畫的落款,再看看這幅畫紙張的材質,是不是出自於東晉。”大鬍子再次說道。
剛纔我就發現這幅畫的年代非常久遠,恐怕比宋朝要早很久,只是這幅畫保存得很完整,之前我還不太確定這是哪個朝代的。
不過不管是什麼朝代的,這幅畫肯定是要比大英博物館的那幾幅宋朝的摹本更值錢,因爲它的年代更加久遠,參考意義更加巨大。
聽到大鬍子的話,我再次仔細的觀摩了起來,觀察着每一處細節以及落款方式。
更讓我感到驚愕的是,這些細節完全符合顧愷之的特點,而且這紙張樣式確實非常久遠,很有可能就是出自東晉。
贗品也不可能贗到這種地步,難道……這副《女史箴圖》真的是真跡?
想到這個可能性,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甚至差點把舌頭給咬到。
如果這幅畫是真跡,那麼將它拿出去的話,恐怕會遭來一羣人的瘋搶,甚至國家也會對此高度注意!
“這這這……這是怎麼弄到的?這太不可思議了!”我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女史箴圖》開口說道,話都說不清了。
“我當然是走遍了千山萬水,才收集齊了這五段作品,只是這一副保存比較完好而已,所以我一直將它給掛在牆上。”大鬍子男人縷着自己的鬍子,笑眯眯的說道。
乖乖!
這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啊,要是被外人知道,那我估計這個地方肯定是住不下去了。
“現在還不能。”大鬍子男人說道。
“爲什麼?我就看一眼,我絕對不跟別人說,我發誓!”我一本正經的開口道。
“你跟不跟別人說跟我也沒多大關係,就算你說出去,我也不會害怕。”大鬍子男人笑眯眯的開口道。
“你就不怕那些瘋狂的收藏家找你的麻煩?懷璧其罪啊。”我詫異的看了大鬍子男人一眼。
“這有什麼好怕的?”大鬍子頗爲不在意的說道。
“你說出去也得有人信啊,而且我又不在這裏長期居住,沒準你們離開,下一次來這裏就見不到我了,誰又能夠找到我?”
靠!
這大鬍子可真任性,我倒是很想看看這個大鬍子倒黴的時候還會不會這麼風輕雲淡的說話。
裝×貨!
我心中暗罵了好幾句,不過臉上卻堆滿了笑意,看着大鬍子說道:“哈哈,大……大兄弟,你就給我看一眼嘛,了卻我一個心願。”
“我的歲數你叫我叔叔才合適,大兄弟像話?”大鬍子瞥了我一眼,語氣之中頗有些不滿。
就連陳青璇在一旁也掩嘴偷笑,估計是被我的稱呼給逗樂了吧?
“他叫墨言,你叫叔叔也可以,他確實應該是你的叔叔。”陳青璇這才介紹道。
“莫言?那個拿諾貝爾的作家?”我不由得一愣。
“是筆墨的墨。”陳青璇解釋。
墨言?
這什麼破名字?這麼裝×?
這個大鬍子人長得挺裝×,就連名字都這麼裝×,也不怕走出去被人給打一頓。
“哈哈,墨言大哥,你就給我看一眼唄,我就看一眼。”我再次在臉上堆滿了笑意。
“不行。”墨言伸出手捋着鬍子搖頭說道。
“爲什麼不行啊?你開個價錢吧。”我再次開口道。
能夠看到這樣的一副傳世名畫的真跡,我覺得花多少錢都值得,想要讓墨言開個價。
“價錢?你覺得這種真跡是你買得起的麼?”墨言瞥了我一眼說道。
“我知道我買不起,不過我就買我看一眼你覺得怎麼樣?”我再次對着墨言詢問道。
“不怎麼樣,不賣。”墨言再次搖頭說道。
“你這個老頭子,能通融一點嗎?”我沒好氣的罵道。
“靠!老子哪裏老了?你把話說清楚,不然今天咱倆沒完。”墨言對我的話似乎非常不滿意,對着我吹鬍子瞪眼睛道。
“你不給我看,你就是一個老頭子。”我回答道。
“嘿!激將法對我沒用,你覺得這樣我就能給你看了?”墨言輕笑了一聲開口說道。
“那你說你要怎樣纔給我看吧。”我無奈道。
墨言的眼珠子轉了轉,然後便輕聲笑道:“這樣吧,你叫我一聲師父,我就勉爲其難的帶你去看一眼。”
“我憑什麼要叫你師父啊?”我狐疑的看了墨言一眼。
“你當我的徒弟之後,你就能叫我師父了啊。”墨言回答道。
“我可沒說要當你的徒弟。”我撇了撇嘴。
“再說了,你能有什麼方面能當我師父的?”
“嘿!我這小暴脾氣,看來今天不給你小子露一手,你還真看不起我了。”墨言一挽袖子開口道。
“你……你想幹嘛?打架啊?我可不怕你!”我一臉警惕的看着墨言開口問道,以爲這個大鬍子見我不從要直接對我動手呢。
“我打你幹嘛?你看好了。”墨言說道,然後便開始東張西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