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堆砌的牆上佈滿一道道裂痕,像是隨時會倒塌一樣,看起來空空蕩蕩的應該是沒有她要的東西。
進了裏屋,不同於外間的就是多了一張牀,用穀草鋪在牀下,被褥還應約透着股燻人的酒味。這應該是男人的牀。
她在裏屋翻騰了一會兒,什麼也沒有,只是搜到零零散散加起來的50多元錢,這大概是他們的全部家當了吧。原本想找這女孩兒的身份證什麼的,出門在外沒有身份證實在不方便。
結果整個屋子都找遍了,也沒找到。回頭看了下正在美餐的小怪獸,這小子開始挑剔了,只是吃了男人的心臟。
她望着地上已經死去的男人,他依舊一臉恐懼的表情,眼睛和嘴巴都睜的大大的。
她目光裏沒有絲毫溫度,淡淡然的對小怪獸說:”把他燒了吧,屍體這樣擺着,會引起注意的。記得只燒他,別動到其它東西。“
小怪獸點點頭,乖乖的起身,他張開沾上鮮血的薄脣,一束火光從它口中傳了出來,火光筆直的穿進了男人口中。
男人的魂魄飄在屋子的半空中,無奈的看着自己的軀體似乎在開始從內到外燃燒起來。
毫無知覺的軀體就那麼安靜的躺着,沒有尖叫、掙扎,就那樣任火焰燃燒身體,直到化爲灰燼。
他想要挽救自己的軀體,可根本觸碰不到,轉而想要過來攻擊面前的倆個魔鬼,可幾乎融入空氣的魂體,攻擊不了任何東西。
沐瑤兒注意到了屋子裏男人的魂魄,擡起手打算用法力將這魂魄一併打散,就在這時突然看到她右手食指上的戒指,原本黑色的寶石戒指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血紅色,透着絲絲光芒。
她順勢對着男人的方向,將擡起的手握成拳狀,使戒指上血紅的寶石對着男人的魂魄,紅色的光芒瞬間延伸出來,籠罩住男人的魂魄,眨眼間魂魄和戒指的光芒都被收回了戒指,寶石褪掉了血紅的顏色,恢復成原先的黑色。
這破舊的小屋裏恢復了平靜,沐瑤兒一掃方纔的陰冷,甜美的笑着看向小怪獸說:”今晚我們就留在這裏吧,等天亮在說。“
小怪獸捂着鼻子說:”可是,這裏好臭,姐姐我們去別的地方好不好!“
其實它很餓,可是這男人身上的酒氣實在是臭的它沒辦法忍受,不然以它的脾氣肯定整個都把他吞掉。
她瞄了下四周,吸了口氣,還真是不怎麼好聞,於是說:”好吧,我們走。“拉着小怪獸就走了出來。
皓月當空的夏夜,星星在無際的天宇上閃爍着動人的光芒,伴着月光將無限清輝灑滿大地。
她們翻過剛剛的山坳,驚歎的看到就在這羣峯四起的山野中,流水叮咚,小鳥歡鳴,各種不知名的奇花異卉形成一片花海,坐落在這羣峯之間,把整個荒涼的山野點綴的五彩繽紛。
沐瑤兒帶着小怪獸順着山間的溪水順溪而下,穿過一條綠樹叢蔭的山徑,來到一條僻靜的柏
公路兩旁的樹葉風被吹的莎莎作響,蟲鳥此起彼伏的叫着,卻絲毫沒有引起沐瑤兒的注意。
她沉默的往前邁着步子,眼神有些空洞,心中思索着——這是哪?接下來要往哪裏走?那些盤古族的人會在哪裏?對於這些她都茫然不知。
小怪獸默默的跟在沐瑤兒身後,溫柔的目光落在她嬌小柔弱的背影上,在月光的襯托下顯得十分孤寂。
從那中年男人破舊的房子出來後,她就一直少言寡語,不知道她因爲什麼而困擾。
小怪獸想上前去問,可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來,只好安靜的跟着不敢打破她的思緒。
前方閃爍的警燈和刺耳的警笛聲,打破了山路中的寧靜,沉浸在思緒中的沐瑤兒被拉回了注意力,距離她們大概300多米的半山轉角交叉處,被警察設立了關卡。
三輛警車停靠在公路旁邊,路中間設上了路障,有七八個穿警服值班的人員正盤問着路邊過往的車輛。
看來是應該是白天的命案,警方已經展開了全面搜捕,連山坳的進出口也封鎖了,在對過往的人挨個進行排查。
沐瑤兒思索了下,還是決定帶着小怪獸繼續向前走去,畢竟這些都是必須要經歷的,總不能一直躲在深山之中吧,那她要怎麼去追查盤古人的下落呢。
一個穿警服的年輕小夥子看到走過來的兩個人,立即伸手擋在她們面前說道:“請出示身份證!”
沐瑤兒順手牽起小怪獸的手,用無辜的表情望着眼前的警察說:“我們,沒帶身份證。”
這年輕的警察上下打量了下兩人,目光落在沐瑤兒身上,看着她絕美的臉蛋晃神了幾秒,隨即清了清乾澀的喉嚨,調整了下下自己的思緒。
“咳咳,你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裏。”
沐瑤兒聞言,略顯慌亂,她是個路癡,這是哪她哪知道。
她垂着腦袋,決定裝失憶,便開口輕聲回答道:“我……我叫沐瑤兒。我不記得住哪裏了。”
警察看着沐瑤兒的表情,疑惑的問:“自己住哪都不知道?”感覺哪裏不太對勁,卻又說不上來。見她點頭不吭聲,只好轉頭查問她旁邊的男生“你呢!?”
小怪獸被突然的一問,楞住了,停頓了兩秒開口回答:“我是窮……”
沒等小怪獸說完,沐瑤兒直接把話接了過來,“他叫沐奇,是我弟弟!”
警察眼神凌厲,繼續打量着對面的兩個人問:“你們爲什麼出現在這裏,來這裏是要做什麼?”
從說話語氣,到肢體語言,都很奇怪。而且這是郊區,連車輛都很少有從這邊經過,又是大晚上的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沐瑤兒滿腦袋的漿糊整個小臉漲的通紅,實在是找不到什麼好理由來回答,只好結結巴巴的說:“我……我們……在找爸爸……”
——媽的,混了一世,末了,連說謊都沒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