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青光飄至他跟前,晃動着,漂浮着,卻也停滯不前。
淳攤開手掌,似是有靈性,青光順勢鑽到他手心,隨後化成了一張符咒。
見狀,淳噗嗤一聲笑了,一看便知是孔家小妹的傑作,符咒上的內容簡單到跟她的性格差不多。
同樣的沒頭沒腦,就兩字兒‘速來’。
找的這麼急,必定是她那遇到難題了。上次見面,他就看出幾分孔瑩瑩的性格,屬於爽朗之中帶點傲嬌,若不是真有大事,怕是不會主動找他吧。
正事兒面前,幫妖物買冰淇淋這種事兒,自然就被擱置到了一邊。
嘿嘿……本來他就不想幹,正好有了一個藉口。
淳旋身一騰空,化作一抹金光便直奔孔瑩瑩工作室。
————
“出去。昨晚不說好,你今天去別的房間睡嗎?”沐瑤兒頂在房門前,與眼前的男人僵持了接近1小時。這句話她都重複了N遍,他卻始終不曾理會。
只稱是陪她等冰淇淋,他也想喫……
這死皮賴臉不肯走的傢伙不是別人,就是……憶。
他神色悠然,坐在房中的八仙桌前,一邊品嚐着小茶,一面聽她在門邊唱獨角戲,好不愜意。
任她怎麼喊罵,他就是不走。
咋,還想耍流氓不成……
錯了,錯了……他本來就是個流氓,給他惹着急了,本性隨時暴露的貨。
而且這個流氓壞到把門設了封印,她……出不去。
看似透明的一個門,外面夜幕中的風景一目瞭然,撞上去卻是一堵牆。
“你走是不走。”沐瑤兒兩手插到腰上,憋足了勇氣的繼續攆人。
她心情本就不好,之前因爲修的事情,可說是不爽到了一個新高度,他竟還玩這麼一招,把她軟禁一般困房間裏。
“累了,就過來喝點水。”憶悠然的倒上一杯茶,推了推杯子,示意讓她喝。
“不渴。”沐瑤兒確實累了,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捶着腿又道:“你要怎麼樣才肯走?”
“今晚,你對我動手了。”憶鷹眸微闔着,斂去了眼中原有的銳利之色,配上那句話,看起來那麼有一絲……神傷。
打的就是你,還嫌打的不夠重,不夠狠……
沐瑤兒敢怒不敢言,鼓着一張嬌俏的小臉,悶哼哼的在心裏又把他痛打了幾百遍。她可沒忘面對的是個危險人物,此時又沒有旁人在場,把他惹毛了,指不定會做點什麼事出來。
比如……摁倒XX你個OO……Σ(°△°|||)︴所以想裏想想就好。
“這不是第一次了。”憶略略的掀開眼皮,看她一眼,又道。
那眼神分明就沒有半點難過,反而帶着一絲戲虐。
沐瑤兒眉心一跳,隱隱覺得情況不妙,更弄不明白他怎會突然來這麼一句,莫不是想報復?
死不可怕,可是她怕這流氓……
所以儘量不說話最保險,看他能鬧個那樣。沐
瑤兒明眸半眯,警惕的瞥着坐在桌前的男人,要是他敢起歹念,有個啥風吹草動她就……
沐瑤兒偷偷捏了把冷汗,下意識的往門邊靠了幾步,全身心都處於高度戒備狀態警惕着對方。
房間被幾顆月光珠映很亮,幾乎是三百六十度全無死角,可她這顆心一上一下的安定不了,感覺頭頂上都是烏雲蓋頂,黑了一大片。
憶薄脣緊抿,似是並不介意她不吭聲,指腹繞着紫砂茶杯的杯沿來回滑動着,徑自說道:“很沒面子。”
又不是躲不開,自願站着被她打,這會兒才發現沒面子了。活該……
沐瑤兒心中想發笑,忍不住隨口問到:“所以呢。”
“你是我的女人。”他淡淡的語調裏聽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
“誰是你女人了。”沐瑤兒一急,扯着嗓門兒就給他吼回去。心下懊惱不已,她怎麼就管住嘴,應他的話作甚。
憶綴了一口茶,漫不經心的說:“你得補償我。”
“做夢!”沐瑤兒覷他一眼,厲聲應道。
開什麼玩笑,找她要補償。
“那可不一定。”他嘴角隱着一抹桀驁不羈的笑意。
沐瑤兒心裏咯噔一下,緊張的四處張望,想找個能用的防身武器。就在這時,她驀然驚覺這個男人似乎不可信,昨晚他就答應要去其他房間住,現在卻耐着不肯走。
莫不是之前的承諾也要返回?
她明眸一擡,“你剛纔是在騙我?你根本就沒打算要帶我去見他!”
“放心,我一定會讓你見到那個人。不過……我不是說了以後不準提他嗎?”憶目光略深,看了她一眼,“他就這麼讓你惦記?”
“這些跟你沒關係。”沐瑤兒固執的將臉別到一邊。
“回答我,你愛他嗎?”憶眸中陰沉不定,直視着她的側臉問道。
沐瑤兒心中一抽,竟無法理直氣壯的說出心裏話,她不僅喜歡,甚至控制不住內心的愛着彥冠修。可是……她沒有資格去擁有感情,去愛一個人。她要走的是一條艱辛的不歸路……復仇。
所以她從來都沒承認過,更加沒對任何人表達過,只要確定他平安就好。
見她不說話,憶步步緊逼的追問:“一個問題需要想這麼久嗎。愛,還是不愛,你最好說實話。”
沐瑤兒垂下頭,心中忐忑不安,搞不懂他是要做甚,剛還不讓提,這會兒又在主動問?莫不是在計較她爲了彥冠修,而打了他,想要報復?
想數了半晌,她堅定的回答道:“不。”
鏗鏘有力的一個字,猶如一把無形的尖刀,誰能想到它竟是刺破了她的心臟,淌着鮮血蹦出來的。她在地上蜷縮成一團,悄悄將疼得難忍的心口頂在膝蓋上。
不是不愛,而是不能愛,所以她的回答算是很誠實。
“不愛?”他深湛的瞳眸微微一緊,重複問道。
她落坐在地上,用淺笑掩飾掉那無盡的悲哀。他坐在桌前,悠然的神色頓時涌動起一股捉摸不透的沉斂氣息,壓迫感十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