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單是燒了,她卻因靈力耗損過度,整個大腦泛起了一陣陣暈眩,呼吸也感覺更爲喫力。
她強撐着身子,返回別墅,重新在樓梯口出現時,已是滿頭虛汗,一臉病容。
遠遠瞥到她步履艱難的走近,顧浩川急忙上前將她扶住。
他面露擔憂,一邊拉長衣袖拭去她臉上的虛汗,一邊焦急的問道:“瑤兒,你還好吧,是不是被那些蟲子……”
“不是。”不待他說完,沐瑤兒直接出聲將他打斷,嘴角牽動起笑意,接着說道:“那些東西還傷不了我,只是有點累而已。”
顧浩川輕舒一口氣,“沒事就好,不過……你看起來很不好,我先扶你回房休息下吧。”
她臉色很差,身子也在微顫,幾乎將重心都落到了他的身上以作支撐。
沐瑤兒搖了搖頭,“不用。”
瞧見其他人也圍了過來,她強打起精神,正色道:“給我看看那些藥。”
劉晨等人不敢怠慢,立刻將托盤呈到她面前。
看着她開始驗藥,所有人的心似乎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兩眼光光的盯着她,連大氣都不敢出。
沐瑤兒學過治療術,但腦海裏的記憶十分模糊,只依稀映射着一些殘存片段。彷彿在久遠的過往裏,曾有人告訴過她蠱毒藥理,要徹底除掉蠱蟲,必須利用母蟲血清,配以下咒時的祭物。
要成功控制植入人體的蠱蟲,必定會進行下咒,所謂祭物正是咒法之中必不可少的東西。但根據每個下咒之人手法不同,祭物種類自然就因人而異,蛇蟲鼠蟻、奇花異草皆可混雜使用。
正因無從得知,對方用的是何種祭物,旁人幾乎不可能自行製作出解藥。
不過……
老怪物把顧浩泉當做最後王牌,絕不會讓他輕易喪命。所以她敢肯定,老怪物一定留有解藥,而且應該是成品,才能方便他隨機應變,以備不時之需。
想要辨認出解藥,並不是難事。根據顧浩泉蠱毒躁動症狀反應,以及幼蟲形態,她已能斷定他中的是冰蠶蠱。
而要保存此種蠱毒解藥,不外乎兩種方式:1、以活體形式飼養母蟲。2、抽取千年寒冰之精氣進行封存。
可她一瓶瓶的挨個檢驗過後,都沒能找到其中有類似施加過法術封印的藥瓶,更別談冰寒觸感。
見她將最後一瓶藥檢驗完,默默放回原處。顧振海急了,滿目腥紅的看着她,問道:“丫頭,你倒是說話啊。這麼多藥,難道沒有一瓶是解藥嗎?”
沐瑤兒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些都不是。”
短短几個字猶如當頭棒喝,顧振海神色陡然暗了個徹底,腳跟一個不穩,就踉蹌了好幾步。
“大伯。”霍辛婷正好在他身側不遠處,眼疾手快的忙將他扶住,穩下身形。
&n
bsp; 隨即顧振海撲上前,擡起顫鬥不已的手,就猛然掀翻幾人手中托盤,爆喝一聲:“還不再去給我找。”
顧振海渾身都因絕望、挫敗而不住的抽顫。
沐瑤兒於心不忍,想要寬慰他兩句,剛一擡眸,卻無意間瞥到就站在他身後的一個老頭。他本就一直看着她,四目相對,她心尖猛的一縮。
她記得此人,正是數月前讓她去清理祖宅殭屍的周叔,是彥冠修臥底的目標人物。
他會出現在這裏,知道今日是她的婚禮,那彥冠修豈不是也……
沐瑤兒背脊驀然竄起一陣寒意,雙腿一軟,身體重量就全落到了顧浩川手臂上。
“瑤兒,你沒事吧。”察覺到她神色突變,顧浩川無比緊張的驚呼一聲。她剛回過神來,就已被他攔腰抱起,直奔臥室方向。
沐瑤兒無暇再顧慮別的事,一邊抓着他心口衣服往下掙,一邊急切的說:“我沒事,你先放我下來。”
她此時氣虛,無法抵過他的臂力,只好繼續說道:“你大哥還沒脫離危險,我要是走開了,他體內的蠱毒隨時都可能出現變化。”
顧浩川步伐一頓,她便成功從他身上滑到了地面。扶着她軟弱無力的身子,他皺起了眉,一臉爲難,“可是你看起來很不舒服。”
他擔心泉的安危,可也不想她會有事……
沐瑤兒淡然的笑着應道:“不礙事。”
轉向身後滿面愁容的一行人,她稍作喘圩,撐着顧浩川的胳膊慢慢走近。
逐步在中間位置,而她身側正是顧浩泉的房門,她極爲嚴肅的說道:“我剛纔只是進行了簡單清理,不敢保證裏面還有沒有殘餘蠱蟲。”
“那些東西無孔不入,在沒有找到解藥前,大家都小心一點。接近他時,最好戴上口罩、手套以及防毒衣物。”
“那我現在可以進去看看他嗎?”顧振海聽到可以進去探望,語氣顯得非常迫切。
見沐瑤兒點頭默許,顧振海神色頗爲激動,視線掃向圍在旁邊的幾名傭人,吩咐道:“趕緊去把防毒衣物找出來。”
“是、老爺。”幾人頷首領命,轉身就奔去了別墅儲物室方向。
沐瑤兒思紂片刻,委婉的建議道:“一會兒大家進去的時候,儘量別弄出太大動靜,也不要太靠近他。我還無法確認,我能控制住那些蠱蟲多久,我怕他隨時會再嘔出毒血,傷到你們,所以你們最好長話短說。在他痊癒之前,如無必要,最好都別再接近他,這期間就由我來照顧他吧。”
顧振海萬般彷徨的重重點頭,“丫頭,那就辛苦你了。”
沐瑤兒回頭往房裏看了看,顧浩泉躺在牀上仍然處於平靜狀態,暫時還出現異常情況,視線掠過他光溜溜的上半身。
她臉頰驀然發燙,燒起一抹淡淡的紅暈,想了想,她一板一眼的說:“剛纔我把那些弄髒的被子、牀單、衣服都燒了。我需要一個人,跟我一起照顧他。畢竟男女有別,我不太方便給他洗澡、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