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瓦房已經屬於危險建築,由石塊與泥巴糊成的牆壁,已經朝內嚴重凹陷變形,似乎隨時都有傾倒的可能。屋頂上的瓦片也出現許多間隙,每逢下雨房間內都能洪水成災。
伴隨着“嘎吱”的聲響,小女孩推開腐朽的木門,急忙朝房屋內衝進去。
房屋內的設備非常簡單,除了一張簡陋的破木牀,和做飯用的竈臺,以及一口懸掛在牆壁上,已經很久沒用的鐵鍋外,就再也沒有其它多餘的設施。
一個枯瘦如柴、毫無血色的中年婦女,正蓋着一牀破爛的棉被,安安靜靜的躺在那張簡陋的破木牀上。
“娘,我給你帶饅頭回來了!”小女孩上氣不接下氣的衝到破木牀前,急忙伸出小手去拉扯牀上的婦女。
但她拉扯了好半天,躺在破木牀上的婦女,也始終沒有任何反應。
“娘,你別睡了,你快醒醒好嗎?我給你帶了饅頭,求求你快起來喫吧,你已經五天沒喫東西了……”
小女孩急忙上前去搖晃孃親,而當她觸碰到孃親的身體時,這才發現孃親的身體已經涼透。
兩個饅頭掉落在地,小女孩瞬間呆愣在原地,眼淚止不住從眼眶中涌出……
……
城區的街道上。
上千名身穿盔甲的鐵騎,整整齊齊的站成一排,在街道上連成一條線。
一名身穿紫金鎧甲的中年,正騎着一匹高大威武的戰馬,在街道上來回掃蕩。
這中年左眼有一道豎直的劍痕,將整個眼睛從中間均勻分割開來,顯得十分霸氣兇狠。
原本在街上游蕩的饑荒民衆,都嚇得捲縮到小巷的角落裏,不敢出來拋頭露面。
沒過多久,便有一名身穿錦袍,頭戴玉冠的中年,帶着一隊護城守衛來到現場。
“白楊城城主,見過典方大將。”錦袍中年來到劍痕中年面前,立即對劍痕中年恭敬的抱拳說道。
名叫典方的劍痕中年依舊騎在馬背上,用居高臨下的目光,看着自稱城主的錦袍中年:“你就是這裏的城主嗎?那麼爲帝都徵收資源的事情,就由你來協助我完成吧。”
聽到典方的話,城主滿臉的爲難之色,卻又有些不敢言語。
“怎麼?你沒聽到我的話嗎?”典方滿臉不耐煩的說道。
城主遲疑片刻後,還是鼓起勇氣對典方說道:“可是典方大人,白楊城不是在半年前,才被徵收過一次嗎?”
典方義正言辭的回道:“你知道帝都爲了對抗暗殺會,犧牲了多少人力與物資嗎?”
“若非有帝都軍在對抗暗殺會,帝都的疆土早就被暗殺會攻佔了,你們還能在這裏安居樂業嗎?壯大帝都的軍事力量,難道不是帝都人民的義務嗎?”
“現在全城資源嚴重匱乏,物價暴漲到無法控制,大量百姓餓死街頭。若是現在再徵收一次,恐怕全城過半的百姓,都會被活活餓死!”
典方聞言直接拔出戰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槍刺穿城主的胸膛。
“爲……爲什麼……”城主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朝自己被貫穿的胸膛看一眼,然後死死的瞪着典方。
典方冷冷的看着城主說道:“資源匱乏,物價暴漲,百姓餓死,這足以說明,你有貪污行爲。我以帝王的名義,在此將你就地正法!”
“城主!”城主護衛立即迎上去,查看城主的情況。
小巷中所有民衆,都嚇得面色慘白,目光含淚的看着倒下的城主。
那個公正廉明,大公無私的城主。
那個曾爲守護白楊城,與妖獸戰得兩敗俱傷的城主。
那個最近半年來,每天都會出現在城頭,爲饑荒難民施粥的城主。
此時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槍尖下!
“帝都軍聽令,白楊城主涉嫌貪污,先從城主府開始抄家,然後再挨家挨戶徵收資源,若有敢違抗着,一律殺無赦!”
伴隨着典方一聲令下,千名鐵騎四處散開。
其中一隊直朝城主府衝去,而剩下的則挨家挨戶破門而入,將其所有值錢的資源洗劫一空,完全就跟強盜沒有任何區別。
無論是天才輩出、底蘊深厚的武道世家,還是人丁單薄、窮苦艱難的寒門,都逃不過被洗劫的命運。
“大人!其它值錢的東西你們都可以拿,但唯獨這東西不能拿,它可是我族的家傳之寶!要是你把它給拿走了,我們傳承千年的家族,就這麼毀於一旦了啊!”
“求求您了大人,我家本來就是寒門。我孩兒十分崇尚武道,就指望用這點元石踏入修煉之道,求求您們不要拿走!”
“混蛋!你竟敢私藏!給我殺!”
“一羣強盜!大不了跟你們拼了!”
林雲等人就坐在客棧內,冷冷的看着外面發生的一切。看着這個所謂的帝都軍,如強盜般挨家挨戶的將資源奪走。
其中某家族的族長,是一位武王境的強者,他在被徹底激怒後,提刀連續砍翻十幾個帝都軍鐵騎。
“大膽暴徒,竟敢殺害帝都軍士兵!”典方直接騰空飛過去,解決了那位族長。
而那個武王強者的家族,也被帝都軍的鐵騎徹底清剿。
“看到了嗎?這就是反抗的下場!哈哈哈哈哈!”典方那猖狂到極致的笑聲,在整條街道上響起。
“太……太過分了!”林櫻不忍的看着這一幕,她完全不敢相信現在所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