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嫡鎖君心 >第179章 逼問
    水滴答滴答地順着牆板上滴落,潮溼而陰暗的地牢內有股發黴的味道更有一絲腥味,聞起來令人發惡。

    朱兒滿臉紅腫,臉上幾處清淤,雙手被兩丫鬟鉗着周嬤嬤在身後揪着她的墨發,迫使她擡頭望着坐在眼前的女人。

    頭皮發麻,手腳動彈不了,連手指都被竹夾夾得血肉模糊了,她現在是連動都動不了,連說話都沒半分力氣。

    這石牢是蕭家的地牢,以往是爲了懲罰那些不聽話的丫鬟,可這些年那些消失的丫鬟大多數都是到這裏面後就了無蹤影了,看這裏面的刑具越發多樣,連這腥味都濃郁一片,就能猜出在這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

    而這石牢應該也沒幾個人知道,有鑰匙的也只有嚴氏一人,至今犯了錯的丫鬟們能從這牢內出去的一個都沒有。

    而那些丫鬟被處罰後便扔到了鬼冤林內,讓那些野狗,野狼去撕咬,連骨頭都不留,這種處刑往往是最可怕的,死後連屍骨都無存。

    聽着嚴氏那泛冷的語氣,朱兒一身冷汗,連這雞皮疙瘩都如草莓一樣大。

    嚴氏坐在她面前猶如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一樣,她眯眼而笑,笑的很陰森,好似一隻帶着面具的狼看着食物一般。

    “奴婢,奴婢沒忘記。”

    朱兒咬牙,一絲殷紅的血從她嘴角流下,染紅了嘴角。

    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若非這身上的疼痛提醒着她,她怕是要在這倒下了。

    只要有活命的機會她就必須爭取。

    現在看嚴氏還沒要她命,看來是還忌憚着蕭長歌,她必須抓住這點!

    “沒忘?怕是你早已忘得一乾二淨了,否則也不會偷偷跑去見那小賤人。”

    提到小賤人時候她目光凌厲,似要將眼前的人給吞了一般。

    朱兒心身冷意,沉默不語。

    她昨天回來時,周嬤嬤已在院子外候着,見她一身泥土便猜出她出去過了。

    這節骨眼不光明正大走大門而是爬着狗洞出門,這一讓人打聽,便知她昨日是去了哪裏了。

    “周嬤嬤,之前那個長得不錯還想勾引老爺的丫鬟叫什麼來着了?”

    嚴氏嘶了一聲,似在仔細思考中問。

    而這明眼人都知道嚴氏是明知故問了。

    朱兒身子一顫,鮮血妖紅地從脣邊滴落,與地板上暗紅的顏色融合爲一體。

    “回夫人,叫應兒。”

    周嬤嬤板着臉回答道,嚴氏好像也想起來了連忙應道:“對對對就是那叫應兒的,聽說她跟你是好姐妹?還有萬春?”

    說到最後一句時嚴氏看向朱兒,那張臉上纔有了一絲的神色,不過是驚恐。

    應兒想勾引老爺?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朱兒想起了應兒的屍首,腦海中浮現她當時死的慘樣,人已死還被扔到鬼冤林內已屍骨無存,嚴氏就算想做什麼也不能,可萬春不同!

    “夫人,此事是朱兒一人所做,與他人無關。”

    朱兒擡頭,目光堅定,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嚴肅了幾分。

    嚴氏挑眉,嘴上泛起一笑。

    “你可算是承認了,看來之前我都讓你跟那小賤人給耍了,包括之前那件事。”

    嚴氏眯眼,一瞬間連周圍的氣場都變了,氣氛也冷了幾分。

    朱兒沉默,算是默認了嚴氏說的。

    嚴氏聰明,今日若是否認她這心裏還是會懷疑,比起試探不如直接承認爲好。

    她這條命在她們眼中本就是賤命,不值一提,死了也好,不會連累他人了。

    而之前那件事,說的應是之前想將蕭長歌的藥膏掉包一事,本想讓人以爲是麻疹而將蕭長歌送出府,沒想是水疹。

    “朱兒你可是個聰明的丫鬟,若你不背叛興許過個幾年,我身邊這嬤嬤之位應會落在你身上,可你在這件事上卻做錯了,還是大錯特錯。”

    嚴氏冷聲而道,她還真不知蕭長歌拿什麼收買了朱兒,令得朱兒這般維護她,甚至不惜偷跑出府牢內見她。

    朱兒心裏比誰都清楚嚴氏的話只能聽聽罷了,她若真信了,那傻的便是她了。

    “你該知背叛我是什麼下場,周嬤嬤。”

    嚴氏看向了周嬤嬤,那張板着的臉上浮現一抹神采,嘴上裂開了笑容卻有些陰森。

    “是,老奴知道!”

    朱兒身子一震,想掙扎卻掙扎不開。

    嚴氏掃了朱兒一眼,如同看着什麼渺小卻的螻蟻般,若蕭長歌一死朱兒也沒什麼用了。

    她當初想讓朱兒留在蕭長歌身邊,必要時候能讓她爲她做點事,而現在等蕭長歌一死,朱兒也就沒了用處。

    沒用的東西,自然要清理掉。

    “慢着!”

    似用了最大的力氣喊出來一樣,她知道若嚴氏走出這石牢,那她就真的沒活路了。

    她可不想死在這種地方!

    朱兒那一聲喊,連周嬤嬤都被驚到了,而嚴氏竟也止步了。

    “夫人你可有想

    過若大小姐有證據證明自己是無辜的呢?若是她回來看不到我你以爲她不會追查麼?”

    朱兒握緊雙手,手上傳來的疼痛感讓她清醒不已。

    眸變得銳利,連眼神都變了幾分,不似之前那樣軟弱。

    若是在這裏軟弱了,那她的小命也難保,那只有豁出去了,只是她沒把握嚴氏會不會上當。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餘光瞥向朱兒,犀利無比,直刺人心。

    “明日便是皇上親審的日子,若大小姐能夠證明自己是無辜的,她回來若是見不到奴婢,您真覺得她會當做什麼都不知麼?夫人可別忘了現在的大小姐已不是當日那個蕭長歌了。”

    朱兒的手握成一團,額頭冒着冷汗與臉上的血跡重合一起,整個石牢一片寂靜。

    “你是在威脅我?”

    嚴氏挑眉,這才知朱兒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奴婢豈敢威脅夫人?奴婢只是提醒夫人罷了。”

    嚴氏跟周嬤嬤互相看了一樣,旋即而笑。

    “你在那小賤人身邊久了,可連這膽子都變大了,就算那賤人能出來你覺得她會爲了一個低賤的下人跟我叫板麼?”

    嚴氏輕蔑而笑,不過是個丫鬟,還真將自己看得什麼似的。

    見嚴氏笑,朱兒笑的更大聲,整個石牢內響徹着朱兒的笑聲,可惜這石牢跟外面隔絕,這裏面的聲音外面聽不到。

    “會還是不會,不如夫人試試?不過朱兒敢保證夫人您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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