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讓人查到她頭上來的話該怎麼辦?那樣不僅會壞了她家的名聲,連她的名聲都不保了。
翠玉這辦事不利的賤婢,都讓她做得乾淨些,竟還留下了證據!
嚴若琳揉着額頭,臉色煞白。
“琳兒可是身體不舒服?”
楚言見嚴若琳一直心不在焉地,臉色也不是很好地問。
嚴若琳抿嘴不語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楚言坐在蕭長樂跟嚴若琳中間,這會兒偏着頭在嚴若琳耳旁輕聲低語地,蕭長樂心裏堵得慌。
她能有什麼事?還不是被蕭長歌那番話給嚇的!
“琳兒無礙,只是不知是誰心腸那麼歹毒,竟然殺人嫁禍給了長歌表姐,若是能抓到人,只望能嚴懲。”
嚴若琳一副關心的模樣道,只是這臉色蒼白無比,任誰看了都覺着不像沒事。
“這事,只要拿了賬本來便能水落石出了。”
蕭長樂從懷中抽出手帕擦拭着嘴角淡淡道。
嚴若琳的臉色變了變,這可是落井下石啊!
蕭長樂這賤人,她好心告訴了整蕭長歌的法子,這就是她的回禮麼?
“皇上,這是賬本。”
正當他們幾人說悄悄話時,官兵早已將那天去買繡花針跟迷藥的賬本帶到了。
伊正接過兩本厚厚的賬本,隨後交給了楚皇帝。
楚皇帝翻開了當日買東西的賬本,又將另一本打開,正對着名兒。
氣氛安靜,現在怕是連針掉落地上都能聽到得一清二楚,蕭長歌跪在地板上,只等楚皇帝找出真兇,她雙目望着楚皇帝的面色,只見他的臉比方纔更加烏黑了。
“混賬!”
楚皇帝蓋上了賬本,大手拍了下案桌,放在桌子上的驚木堂隨之一驚也跟着震動了下。
這一拍,令得周圍的人都不敢說話更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響來。
一看楚皇帝這般便知道他是龍顏大怒了,天子之怒誰能承受得了?
嚴若琳身子一抖,臉色白如紙,連這額頭跟後背都冒着冷汗,這大夏天地她卻覺着跟入了寒冬般冷。
“大膽張氏,你竟敢欺上瞞下,故意陷害蕭長歌,你該當何罪!”
那雙犀利的目掃向了跪在底下的張氏,被點了名的張氏卻是一臉懵逼不知是怎麼回事。
她愣着望着楚皇帝,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
什麼!
嚴若琳心裏一驚,她本做好被處罰的準備,可楚皇帝這一席話讓她覺得詫異。
這……
驚訝的不僅是嚴若琳,連蕭長樂都眼眸一收,心裏驚訝。
這,這是怎麼回事?
能買的起這繡花針的,怎會是張氏呢?分明是嚴若琳纔是!
蕭長樂看這楚皇帝,雙眸銳利,氣場強大威懾十足,一股強大的壓迫感附在了身上。
一瞬間,蕭長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連楚皇帝都在包庇嚴若琳。
被打擊得最深的不是蕭長樂,而是蕭長歌。
她身子一抖,幾乎懷疑是自己聽錯了,張氏?
楚鈺坐在上堂,本是一副悠哉的模樣可在聽到楚皇帝說出張氏二字時他也愣了愣,心裏冷笑了一聲。
他失策了…… 鳳眸看向了跪在地下的蕭長歌,那張不起波瀾的臉上沒有驚喜也沒有錯愕,一臉平靜。
“我?皇上冤枉啊,怎會是民婦呢!我爲何要殺那小乞丐?民婦當時只是去探親路過那裏罷了!怎就成了民婦要陷害蕭小姐了呢?這事兒就算給了民婦十個膽子都不敢吶,求皇上明鑑!”
張氏慌了,她不過是聽說來這證明這事兒是蕭長歌做的便能拿到銀子,所以纔將那日親眼目睹的事說了出來罷了,怎就成了她要陷害蕭長歌了呢?
磕頭的聲音清脆響亮,一聲接着一聲在蕭長歌左耳邊響起,連那額頭都快磕破皮了卻沒停下來,她身子顫抖一臉害怕,驚恐。
就好似,面對着死亡般。
這就算給她十個膽子她都不敢陷害蕭的人啊,何況她一個小老百姓爲何要做這種事情?
這其中肯定是誤會了!
“哼,這上面寫的一清二楚,莫非這也能造假?張氏你連朕都敢騙,這膽子可比天還大啊。”
陰森而令人顫抖,冷意直入骨髓之中,那張姣好的面孔上猙獰無比。
宛如在黑夜中的喫人不吐股的野獸般,令人畏懼。
張氏想張嘴,可對上這雙銳利如劍鋒的眼她卻連一句話都說出不來。
“民婦,民婦……”
張氏低下頭不敢看一眼,嘴裏只吐得出民婦二字,見張氏無話可說楚皇帝又接着道。
“張氏勾結他人殺害陳|良陷害蕭長歌,如今證據確鑿,來人吶,將張氏拉下去,擇日處刑!”
楚皇帝指着放在案桌上那兩本厚厚的賬本道憤怒道,張氏卻是一臉懵逼,在聽到擇日處刑
這四個字時候她身子一顫,雙目睜大驚恐,這一着急才說出了話來。
“冤冤枉啊皇上,民婦可未曾去過繡紅坊,怎會出現在賬本上呢?”
張氏淚聲俱下哭着求饒,可那聲音卻越傳越遠最後消失在人羣之中,蕭長歌手指掐入手心內,心裏冷笑。
她忘了,楚皇帝今日來不過是因爲楚鈺一番話,若陷害她的人是個老百姓他倒是無所謂,可偏偏是嚴若琳。
他又怎會爲了一個蕭長歌而激怒嚴家呢?
如今楚皇帝金口一開誰還不相信這是張氏故意陷害的?而這賬本也只有楚皇帝一人看過,只有他知道這裏面寫的是誰的名字?只有他清楚這件事到底是誰幹的!
她若執意要查看賬本,那就擺明了是想跟楚皇帝對着幹打他臉了,這種事如今的她還不能做!
嚴若琳裂開一笑,望着蕭長歌似有示威的意思。
沒想到,沒想到連老天爺都幫她!
“此事就算結了,伊大人,這賬本也封起來放入庫內吧。”
楚皇帝將那兩本厚重的賬本丟給了伊正,伊正接過賬本點了點頭。
“朕宣佈蕭長歌無罪,至於陳|良的屍體,伊大人命人好好安葬了吧,這生前沒過上好日子死後也不要讓他不得安寧了。”
楚皇帝將目光落在了伊正身上,只是短短一句話便帶過了蕭長歌的事情。